寧然那麼說,還不如直接說不知道。
她話音剛落,班裏其他人就忍不住道:“不是吧?真的啊?李長安真的是那種人啊?”
“你沒聽寧姐說嗎,李主任不讓她告訴別人,那肯定就是真的了啊!”
寧然:“……”
她不是,她沒有,別冤枉她!
那些人都挺納悶,只覺得天雷滾滾而過,雷的他們裏焦外嫩。
“可李長安怎麼能是那種人?”
“孫梅梅我知道,去年她辦休學時候,我還奇怪她上學上的好好的,幹嘛突然要休學,原來是遇到了那種事情。”
“你們說,孫梅梅休學是自願的嗎?不會是讓李長安給逼得吧?”
“李長安逼的?怎麼可能?”
“拜託,你們別再盲目信任李長安了好吧?要不是被逼的,孫梅梅上學上的好好的,幹嘛不來?”
“同學了那麼久,我竟然一直看走了眼,也太……太特麼操蛋了!”
“一樣一樣,我朋友前幾天還跟我說,她有多喜歡李長安呢,沒想到他竟然是那種人,也算我朋友看走了眼。”
“草!這種人真是可怕,他是怎麼進的三中啊?還在一班那個重點班呢!簡直就是衣冠禽獸!”
李倩聽不下去,被深深的給刺激到,扭頭就吼了句:“都給我閉嘴!”
班裏人齊刷刷激靈了下,顧忌的看着李倩。
現在八班的人最怕的人雖然是寧然,但那並不代表他們就不害怕李倩了,原先李倩可是在八班裏作威作福,就算現在安分了很多,也不消除她給八班留下的影響和陰影。
李倩臉色又狠又怒,目光瞪着所有人,一字一句道:“再讓我聽見誰說李長安半句,我饒不了他!”
寧然難得對李倩有點另眼相看。
她沒想到,李倩原來還是個一心一意的,也是挺出人意料。
下一刻,李倩就瞪向寧然,咬牙切齒道:“是你!寧然,一定是你誣陷了李長安是不是?”
“什、什麼玩意兒?”
李倩恨恨道:“那來找李長安的女生不說是你親人嗎?是不是你對李長安記恨於心故意栽贓陷害他的?!他不可能幹出那些事!”
寧然:“……”
後面溫涵涵卻坐不住,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來,氣鼓鼓道:“李倩,你不知道別胡說八道,然然那個表妹是什麼人呢清楚嗎?還和她一起害李長安?只要她不害然然,然然就能對她敬而遠之,你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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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頂撞我?”李倩怒道,“溫涵涵,別人怕寧然,我可不怕寧然,你真以爲我不敢動你嗎?!”
溫涵涵渾身下意識抖了下,隨即就反應過來,她爲什麼要怕?
現在,她又不是一個人,她有同桌跟趙天嶺給她撐腰,她怕什麼?
溫涵涵立即懟回去:“我不算果然東西,你也不是個東西!與其天天惦記着別人,你爲什麼不好好學習啊?你很閒嗎?”
“你!”
“李倩。”寧然見李倩氣的想衝過去找溫涵涵麻煩,立即叫住她。
“你有這個功夫在這裏找麻煩,不如去一班確定真實情況,省的平白鬧笑話。”
“還有,”寧然嗤了聲,悠悠道:“當然,你動溫涵涵,也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但是,你知道趙天嶺嗎?上一個動溫涵涵的人,在趙天嶺那兒可沒撐過多久。”
李倩渾身一僵。
寧然翻了個白眼,走向後面她的座位坐下去。
溫涵涵朝李倩做了個鬼臉,立即坐下擔心的看着寧然,小聲問:“然然,你那個表妹是不是陷害你了?李主任他們有沒有說你什麼?”
“沒事的。”寧然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
寧清鳳與張大柱兩個人很快就來了三中,一起的,還有一臉懵逼的李支書與文成秀。
事情具體的經過如何,寧然是不清楚的。
但是當天,寧清鳳與張大柱在三中鬧了很大一場,滿地方追着打張玲蘭,張玲蘭哭叫的極慘。
而李支書與文成秀夫婦倆知道自家兒子李長安做的事,差點被氣過去,文成秀更是當場暈倒被送往了校醫室,醒來後顫巍巍地指着李長安,滿滿的難以置信與呆滯。
不提張玲蘭是如何的被寧清鳳與張大柱帶回去,與那家兒子受傷的人協商解決,李長安這邊卻是後果很嚴重,被停課到期中考試前,由三中校方出面覈查。
一旦查清楚李長安做的事情是真的,他還有可能將面臨被記大過開除學籍的嚴重處罰。
當天,李長安就被李支書與文成秀夫婦倆給帶回去了,學校裏的人沒見到李長安。
於是這更加證實了某些人的猜測,謠言八卦以飛一般的速度傳遍整個學校,甚至還衍生出了好幾個不同的版本,李長安在學校里人緣和口碑一朝全部崩塌。
說是等待學校的調查,但裏面的人都知道,有孫梅梅這個鐵證在,還有張玲蘭那口不遮攔的,學校要查清楚事情是否屬實,以及再往深裏查,其實很容易。
而且,李長安多半是要被一直停課了,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保住學籍,但有這麼個污點在,李長安基本上是不可能再考有名氣的高中了。
有這麼份精彩的檔案在,高中能不能上,有沒有學校要他,都還是未知數。
聽到那些消息,溫涵涵覺得很唏噓。
“以前我覺得李長安怪怪的,他欺負然然,我討厭他,說不上來。但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種人,太可怕了!孫梅梅也好可憐啊!”
也不知道,李長安到底禍害了多少女生。
一想到那些女生甚至跟她同樣年紀,卻要面對那麼深的痛苦,那麼沉重的壓力,受到那麼不公的對待,溫涵涵就覺得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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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趙天嶺從供銷社裏走出來,正好聽到溫涵涵這句話。
他給她擰開一瓶橘子汽水,擡手薅了把她的腦袋。
“所以啊,你以後要多聽然姐的,相信她看人的眼光,離然姐不待見的人遠點。”
溫涵涵深以爲然,連忙點頭。
趙天嶺與寧然交換了一個眼神,笑而不語。
溫涵涵還想買點東西,就讓趙天嶺幫忙拿着書包,她自己進了供銷社。
寧然與趙天嶺站在馬路邊上,行人三三兩兩經過。
她隨口似的問:“你是怎麼說服孫梅梅那種內斂的女生來三中的?”
趙天嶺拎着溫涵涵的書包,笑了聲。
“那姑娘家境不好,父母身體差,還要賺錢,家裏又有老人,各方面開銷都大,過得挺困難的。我答應她,要是她願意去揭發李長安,不光能得到李長安家的賠償,就算沒有,我也會給他們一筆錢,幫助她度過眼下的難關。”
寧然不由側目看了眼趙天嶺。
“行啊,夠善心的。”
頓了頓,寧然又道:“我出一半。”
趙天嶺愣了下,看着寧然,笑出聲來,“不用,這些錢我還是有的。”
寧然搖頭,“說了一半就是一半。”
趙天嶺見寧然堅持,聳了聳肩,沒再說話。
他們站在這裏,聽過敞開的供銷社的門,還能看到溫涵涵快快樂樂穿過的身影。
趙天嶺目光緊緊縮在溫涵涵身上,任由涼透的風吹到身上,一直冷到心底。
他沉默了下,忽然開口道:“然姐,你之前猜對了。”
“什麼?”
“我不是這縣城人,”趙天嶺道,“而且,我要走了。”
再看眼站在櫃檯前準備結賬的溫涵涵,趙天嶺補了一句:“就在後天走。”
寧然怔了下。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還挺不捨得的。
她餘光瞥見趙天嶺輪廓分明的側臉,“這話,你得跟涵涵說吧。跟我說有什麼用?走就走了。”
趙天嶺失笑道:“然姐,你也太無情了。”
“有情了才可怕。”
趙天嶺笑着嗯了聲,又道:“之後,溫涵涵要是找我找不到,你幫我跟她說一聲。”
“不跟她道別?”
趙天嶺搖頭,語氣裏透出明晃晃的嫌棄,眼神卻挺溫柔。
“小哭包一個,哭起來沒完。煩死了。”
“不過,我囑咐了這附近的兄弟,以後我不在,也會護着你們的,有事就找他們。”
“……好。”
恰好這時候溫涵涵結完賬出來,開心的叫趙天嶺。
“我發現了一種很好吃的糖,分給你和然然一塊。”
“才一塊?”趙天嶺挑眉,說着已經走了過去,“你也太小氣了。過去老子白給你買那麼多好吃的了?”
“誰小氣了?剩下的我可都是要給然然的,你一個男生幹嘛那麼喜歡吃糖啊?”溫涵涵不服氣的反駁。
寧然看着他們,不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