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包間裏,齊原軍看完後,走回去坐下,旁邊就是齊完康,對面的是白先行。
齊原軍的妻子坐在齊原軍一側,如出一轍的心情複雜。
沉默良久,是白先行先開了口。
“京都的人。沒想到,今天來參加拜師宴,竟然會得知如此意外的消息。”
不但是京都的人,還是堂堂八一軍區的團長,部隊高官。
這份資歷與權勢,很多人窮極一生都可能沒辦法達到。
齊完康嘆口氣。
他原先竟然還想着查寧然的底。
幸好,他只是剛開始出手,還沒往深裏查。
這要是查到最後,碰上那位大佬的人手,被擺了一道,就是將整個齊家賠上,恐怕也不夠。
齊原軍默了默,問:“白叔,之後怎麼辦?”
齊完康擡手按了按隱隱抽痛的太陽穴,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同從前一樣對正英與寧然就好,只是,往後需更加小心謹慎。不過,好在我們同正英一開始的交情便不錯,只要將這份關係維持下去,以後齊家總不會差到哪兒去。”
“沒錯。”
白先行雖然一心治病救人,但那不代表他看不懂其中厲害關係。
“看這情況,正英應該是在等寧然中考,說不定之後會有離開的意思。”
他與齊完康交換了個眼神複雜的眼神。
當二樓所有人心思不一時,寧然這邊就簡單的多。
寧成暉和許玉珠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生氣。
趙天嶺與溫涵涵還在包間裏。
寧成暉忍了忍,對他們道:“小趙,涵涵,能不能麻煩你們先出去一會兒?我們一家與然然有事要說。”
溫涵涵縮了縮脖子,有點懵。
趙天嶺神情微動,先開口道:“好。那我們等你們同然姐說完後再進來。”
寧成暉語氣硬邦邦的道謝。
趙天嶺禮貌點頭,拉着還雲裏霧裏的溫涵涵出去。
這時候,周知事與林副局早就走了,陳蘭生三人也同梁正英與顧季沉和陳奇進了218包間,走廊的衆人在黃經理有意之下,都被請進了各自包間。
一時間,二樓走廊上沒多少人,顯得靜悄悄的。
趙天嶺也不用再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省城的人給認出來。
他同溫涵涵站在包間門口,若有所思的,身旁溫涵涵有些出神。
實際上,趙天嶺知道寧然竟然還認識部隊高官時,是十足十的震驚。
趙家素來待在省城,基本上不與京都聯繫。
這些年來,趙家又在韜光養晦,鮮少過問政事時事,雖然消息還是靈通的,但對於早就發生重大變化,權勢更迭複雜,叫外人難以看清的京都的消息,趙家其實並不知道具體什麼。
而趙天嶺從小被趙爸爸教導隱忍,爲了防趙家那些死對頭,本來就有些應接不暇,更加不可能知道京都的情況。
是以,趙天嶺方才雖隱約意識到顧季沉不簡單,其實並不知道顧季沉的身家底細。
他只是很震驚,忍不住猜測寧然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連軍方的人都認識?
就在趙天嶺在仔細思索時,身旁溫涵涵突然驚呼出聲。
趙天嶺立即擡頭看向她,“怎麼了?”
溫涵涵的眼睛在發亮拉住趙天嶺的手,十分興奮的說:“你剛才看見了嘛?那個幫然然的軍人,他長得真的好好看啊!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
趙天嶺:“……”
他額上青筋直跳,好在溫涵涵下句話就打消了他不高興的心情。
因爲溫涵涵很激動的說:“他和然然站在一起,真的好般配啊!但是,他年紀有點太大了吧。看上去,比然然大好多啊!”
說後面的話時,溫涵涵有些惋惜。
趙天嶺嘴角直抽。
包間裏,許老爺子一家都在。
他們看着意外的沉着臉的寧成暉和許玉珠,都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怎麼了?”許老爺子皺眉,不樂意的問。
沒看他曾孫女站在那兒動都沒敢動嗎?站久了多累啊!
再說了,今天這本來就是頂高興的事情了,他曾孫女還給許家和寧家帶來了那麼大的臉面,認識那麼多厲害的人,應該爲寧然高興和驕傲才對,怎麼就還冷上臉了?!
許老爺子一家畢竟一輩子生活在這裏,只知道縣城裏劉局和院長就是他們一輩子都見不着的貴人了,能在寧然的拜師宴上看見他們,本來便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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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人,比如陳蘭生三人,周知事與林副局二人,他們雖然知道他們也很厲害,但畢竟不懂時政,當然不如其他人感觸深。
可這不妨礙許老爺子高興啊。
他許家出了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後輩,還不允許他驕傲驕傲嗎?!
更別提,今天還有團長這種想都不敢想的軍人來啊!
許老爺子現在別提多麼滿意了。
他走過大半輩子,對其他什麼局長啊,參謀啊,都不感興趣,唯獨對於部隊的軍人,有種天然的推崇和敬仰。
寧成暉和許玉珠沉着臉,沒有理會許老爺子,只盯着寧然。
“然然,你給我解釋解釋,爲什麼還和那個軍人有聯繫?”
這話一出,包間裏的人都愣住。
許玉珠握緊手。
寧然心裏快速思索,應該怎麼對寧成暉和許玉珠說。
但她還沒來得及想出,寧成暉用力閉了閉眼,開口道:“然然,你之前要求我和你外婆同你小姨家不再來往,我們都做到了。可你呢?外公外婆對你的要求不多,到現在也就只有遠離部隊和軍人這麼一條。難道只許你要求外公外婆遠離別人,不準外公外婆要求你遠離那些人嗎?!”
這話說的極重。
寧然猛然擡頭看向寧成暉和許玉珠,果然久看到了他們很難過的眼神。
許玉珠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然然,現在,你都不聽外公外婆的話了嗎?”
寧然沒說話。
許保民一愣,“姐,這是怎麼了?怎麼說這樣的話?然然她一直很聽你們的話啊。”
楊玉蘭也連忙道:“是啊,姐,可不能那麼說,不然,然然得多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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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過難道我們就不難過嗎?!”
出乎意料的是,寧成暉倏地拍桌而起,聲音甚至有些發顫,透出明晃晃的傷心與失望。
“然然,從暑假到現在,你問問自己,外公外婆的話你可還聽?!你現在長大了,自己有主意了是嗎?外公外婆都不能管你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