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陸容起了個大早。
這倒不是因爲她睡得早,相反,她昨晚睡得很晚,然而……
陸容罕見的做了個夢。
不是她從前經常會做的夢,而是一個迥然不同的夢。
夢裏只有兩個人,她和連神機,地點卻正是這個房間。
她居然夢見自己被推倒在牀上,連神機緊接着欺身而上,幽深的目光幾乎令她沉溺其中,昏昏沉沉的。
她全身都又熱又躁,像被置身在火爐上,又像浮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意識模糊間,一滴汗水滴在她的頸間,她被撞的茫茫然,聽見連神機喑啞嗓音低笑:“容姐,還滿意嗎?”
她勉強睜眼看向他,喘着氣回了一句:“不過……如……此…”
連神機動作猛地頓了下。
緊接着,他下面倏地一沉,被氣笑了,聲音卻更加磁性:“無妨,夜還深,小姑娘慢、慢、受、着……”
話音才落,更加洶涌的浪潮瞬間淹沒她,令她眼尾染上殷紅,喉嚨溢出低聲的嗚咽。
下一刻,陸容就猛然驚醒。
她仰面躺在牀上,足足呆了十幾分鍾。
回過神來,陸容用力扯過被子來捂住臉,幾乎無地自容。
她怎麼能……做那種夢!
自我唾棄油然而生!
陸容深刻反省,覺得是自己最近精力過剩,立馬爬起來,穿好衣服就出門,直接上了五樓。
那裏有個訓練室。
經過的監守看到陸容還愣了下,不過沒阻止陸容,只是恭敬的打了聲招呼,然後轉身就去稟告了雙盜。
於是雙盜帶着血清過來時,陸容正在虛擬拳擊擂臺上,帶着特製的VR墨鏡,揮汗如雨。
從雙盜的視角看過去,陸容是單方面的碾壓,按着人揍。
招招狠厲不留情面,跟發泄火氣似的。
雙盜看的奇怪極了。
從他得到的信息看,少司命和東君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雙盜就吩咐人給他找來張椅子,坐在臺下,靜靜的等着陸容。
陸容打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不知爲何,她越打下去,越覺得心裏躁的很。
最後打不下去了,陸容關了訓練模式,扯下墨鏡來跳下擂臺。
對於雙盜在也不意外。她早就察覺到人來了。
雙盜將備好的冰飲料推向陸容。
陸容手剛伸出去,猶豫了下,轉而伸向旁邊的溫水。
“什麼事?”
雙盜掃了眼冰飲料,將血清拿出來,放到陸容面前。
陸容詫異:“系統怎麼又拿出血清了?”
雙盜搖頭,聲音冷肅:“給出的理由是這次副本是遭外界因素強制停止,給你們的補償。”
但傻子都看得出來,就是給陸容的。只有陸容才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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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容臉色古怪了些。
她是在副本里受了點傷,就是那場空襲,不過也不礙事,沒一會兒就好了。
陸容靠回去,淡道:“無功不受祿。不要。”
雙盜也淡聲道:“你可能會在第四監獄室用到。”
“什麼意思?”
“昨晚我和教頭聯繫過,他說,由於你們隊伍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到第四監獄室匹配時,會匹配到s級難度以上的副本。”
教頭是第四監獄室的首席刑考官。
陸容若有所思的捏了捏手,無所謂的哦了聲:“那我也不要。”
“爲什麼?”
雙盜費解的問。
陸容瞥了眼,沒吭聲。
她現在一點都不需要補血。
只要一想到連神機,她血氣都快涌到腦門了。
陸容悶悶的說:“反正不需要。等會兒吃完早飯,我們就走。”
雙盜嘆了聲:“好吧,系統給了兩次血清,確實有點古怪,不要就不要。”
他又面向陸容嗯方向,冷肅語氣裏多了點關心。
“你和東君真的和好了?”
陸容臉色緩了緩,點頭。
雙盜嗯了聲,“挺好。”
……;
與此同時。
華國。
陽城。
醫院裏,監護室外,沈遇年站在那裏,眼睛卻緊緊盯着裏面。
主治醫生也在旁邊,比沈遇年還要緊張。
而監護室裏,呂湖衣就躺在牀上,還是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病牀前卻有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醫生給呂湖衣注射特殊藥劑,護士記錄呂湖衣的反應。
頂着外面沈遇年不容忽視的視線,醫生如芒在背,幾乎滿頭冷汗。
終於注射完,醫生請假看心率儀器,然後去看護士記錄的數據。
看了好幾遍,他鬆口氣,朝外面的沈遇年比了個OK的手勢。
但他暫時還不能離開,要繼續觀察呂湖衣的臨牀反應。
就那麼過了半小時,護士在給醫生看剛記下的數據時,目光不經意間掃了眼病牀上的女人,突然頓住。
她眼睛一亮,驚喜出聲:“醫生,她剛才好像手動了!”
“什麼?!”
醫生連忙去看。
在幾道緊張的視線下,呂湖衣平放在身側的手,手指微微蜷縮了下。
醫生驚喜不已,看向外面的沈遇年,卻發現沈遇年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了玻璃上,疲倦俊臉上卻是令人動容的顫慄和緊張,生怕錯過什麼,又怕是假的。
他想了想,朝沈遇年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進來。
沈遇年看向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在心裏衡量了下,也點頭。
沈遇年深吸一口氣,這才走進去,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
他走到牀前,緊緊看着牀上躺着的呂湖衣。
在他近乎窒息的目光裏,牀上的女人眼皮真的動了動,緩緩睜開。
一時間,沈遇年腦子裏空白一片,踉蹌上前,想伸手碰到呂湖衣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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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湖衣真的醒了。
睜開眼時,她眼中有些茫然,像是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
“阿衣……”
沈遇年聲音沙啞的叫道。
呂湖衣聽到聲音,下意識的看向他,眨了眨眼睛,終於回過神點。
“沈……遇年……”
太久沒說過話,呂湖衣的聲音也乾啞的厲害。
沈遇年卻覺得猶如聽到了天籟,目光微顫,眼尾泛紅,像是要哭出來了。
呂湖衣可能是沒見過沈遇年這副模樣,努力舉起手。
沈遇年立即握住,湊近她。
呂湖衣嘴巴張了張,似乎是要說什麼。
但話還沒出口,呂湖衣突然想到什麼,臉色頓變,驟然抓緊沈遇年的手,艱難出聲。
“陸……陸容呢?!”
“我想起來……在哪兒……見過連神機了……”
“是聯盟……一年前……聯盟問責陸容時候……他去過聯盟……是他替陸容承擔所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