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回頭一看,走廊那邊走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紀紅梅,跟在紀紅梅身邊的則是一個年輕男人。
紀紅梅帶着人很快就到了寧然面前。
梁正英疑惑的看着她,“寧然,這是?”
寧然有點頭疼,她以爲自己是說的夠清楚了,紀紅梅應該會放棄,不會再來找她了,誰知道,現在就看見了紀紅梅。
她嘆口氣,“是……一個朋友。”
紀紅梅這次看見寧然,明顯有些拘謹。
“寧然,借一步說話。”
她隱晦的掃了眼梁正英。
梁正英速來知道寧然奇奇怪怪的朋友挺多,便也沒有多想,便對寧然道:“我去看看白老闆,你先忙。”
寧然點頭。
紀紅梅見寧然對梁正英態度比對別人尊敬多了,不由奇道:“那是誰啊?”
寧然看她一眼,“我老師。”
紀紅梅哦了一聲,“怪不得。”
她甩甩頭,拐回到正題上,道:“說要緊的事,寧然,我來還是爲了聘請你做我紀家設計師一事,至於報酬……”
紀紅梅默了默,想起在瓦市的事,十分謹慎的說:“我們可以再商量,真的。”
旁邊年輕男人意外的看了眼紀紅梅。
他從來沒見過自家小姐待人這麼客氣的時候,甚至客氣的有點奇怪,他居然看出了點顧忌。
年輕男人覺得,他可能是眼睛出了問題。
寧然微微皺眉,“謝謝紀小姐的肯定。可我已經明確的告訴過你,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你來找我也是浪費時間,又何必呢?”
紀紅梅嘆口氣,“可我確確實實很少遇到像你這樣有才華的設計師,我總得賭一把,萬一我是對的呢?寧然,我相信你的能力。”
連紀紅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如此篤定。
但寧然身上確確實實有一種很自信從容的氣度,叫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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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然有些頭疼,但還是堅定不移的要拒絕紀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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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還沒說出口,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道光。
“賭?”
“是啊。”紀紅梅自然而然的點頭,本來每一場合作就有賭的性質,可能會贏,也可能會輸。
紀紅梅擡頭見寧然似乎是有些出神,不太對勁,瞬間就想到了瓦市的事,驚得她連忙擺手,道:“我磕不是說賭博那種啊!你別誤會,我最討厭的就是去賭店賭博了!”
豈料寧然卻眼前一亮,彷彿想到了什麼極好的主意。
“是啊,賭博,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紀紅梅一下子瞪大雙眼,悚然道:“寧然,你可別想着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你還年輕,要正大光明的,別想着那些個髒人的東西。”
寧然爽朗一笑,上前一步拍拍紀紅梅的肩膀。
但她留給紀紅梅的印象有些深刻和慘烈,一瞬間,紀紅梅本能的以爲寧然是要揍她,還想躲來着。
沒躲過。
紀紅梅看着寧然友善的看着她,道:“紀小姐,你這主意真是不錯,我可謝謝你了。”
紀紅梅:“???”
她說的和寧然說的是一個意思嗎?!
寧然沒在意,對紀紅梅道:“我還有點事先忙。紀小姐,關於你的事,我兩天之後再回答你。如果那時候你還堅持想聘請我的話,我願意和你聊聊。但我不保證會答應你。”
話落,寧然朝紀紅梅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紀紅愣愣的看着她離開,心頭跳了跳。
她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給寧然的提示?
不是吧?!
寧然到底想做什麼啊!
旁邊年輕男人沉默了下,問:“小姐,您爲什麼看上去那麼的……”
驚恐?
紀紅梅一臉的深沉:“你不懂。”
年輕男人試探道:“您怕那位會吃虧?可能她沒想做什麼。”
紀紅梅卻回頭,有些卑微的說:“不是。我怕別人吃虧。”
年輕男人:“???”
……
寧然離開後,就直接往家裏走去。
她到家直接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才被人接起來,說話的人是趙天嶺。
“喂?哪位?”
寧然眼前一亮,“趙天嶺,你怎麼賭博的時候怎麼出老千嗎?!”
趙天嶺:“???”
他一時間以爲自己出幻覺了。
聲音是寧然的聲音,可是問的這話……
趙天嶺嘴角抽搐道:“然姐,你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還有,趙天嶺其實挺想問,寧然爲什麼來問他這個。
還出老千?難不成,他長得就那麼像個精通賭博之術的人?
寧然也沒想過瞞趙天嶺,當下就將胡萊的事大體說了一遍。
趙天嶺聽完很是意外。
他沉默了下,“所以然姐你想幫忙拿回來這個中草堂?”
寧然點頭,道:“我老師想幫忙,袖手旁觀總不太好,量力而行吧。”
趙天嶺嘴角又抽搐了下,“十一萬而已。爲什麼不直接湊錢去贖?免得落人話柄。”
寧然擰眉:“十一萬?你說的輕巧。把這些錢給那麼些人,還是被算計去的,以後想起來,只會噁心。”
頓了頓,她嘆口氣,道:“再說了,我老師要是去借錢,那我多心疼啊。”
電話那頭的趙天嶺擰眉,直接道:“六爺這個人我知道,他背景挺複雜的,並不是縣城本地人,是還鬧革命的時候來到縣城,就此在縣城住下。革命結束後,他不甘平庸,膽子又大,就暗地裏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因他手腕狠,底下的人都很怕他。後來開放政策了,他才把暗地裏的一些勾當擺到明面上,那賭店就是其中之一。”
寧然問:“那你跟他打過招呼嗎?”
趙天嶺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打過啊。不過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寧然奇道:“你跟他怎麼做到的那麼和諧相處?”
趙天嶺默了默,說:“第一次見面他想收我保護費,我不願意,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那時候我羽翼未豐,沒什麼人脈,三天兩頭的被陰。後來手下人多了,他就開始顧忌了,加上打不過我,只能井水不犯河水。”
最重要的是,那時候趙天嶺還憋着一口氣。
區區一個縣城的人他都收拾不了,那以後接過趙家來,他怎麼辦?
趙天嶺又道:“你說的那個張燁,我也有點印象。他是六爺的心腹,過命之交,那個六爺挺看重他的。然姐,你把人不由分說揍了一頓,又關在了局子裏,怕是沒多久,他就會出面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