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行走後沒多久,梁正英就來了。
他應該是知道白先行將中草堂給了寧然的消息,見到寧然便問:“白老闆走了?”
那個裝着中草堂地契和掌印的盒子還放在桌面上。
寧然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她是真沒想到,竟然會意外拿到一箇中草堂。
說實在的,中草堂雖然各方面條件都沒達到她的要求,但勝就是勝在,如今中草堂的東家成她一個人了。
沒有什麼股份經營,她一個人掌有全部話語權和決策權,行事會很方便,這當然很好。
只是……
寧然眼神閃了閃,掩住其中的擔心。?
她怕現在的自己能放在中草堂上的經歷不夠多。
梁正英也看見了桌面上的那個盒子,當然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他沉默半晌,才道:“既然白老闆將中草堂給你,也是信任你,接下吧。”
寧然有點納悶,梁正英他們對她的期望是不是高出她的預料了?
她回頭看了眼盒子,最終卻沒有說什麼。
給她也行。
既然給她了,那她會好好經營了。
不過寧然比較清晰理智,明白她能留在縣城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半年多,之後她要到省城去上高中,到時候雖然可以和齊原軍一起處理那邊齊家的產業,對這邊的中草堂卻是不太方便。
這半年的時間裏,想要將中草堂快速發展起來,並且開分店道省城,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那麼,中草堂還需要一個擅長經營的人給她撐門面。
這樣,她不在的時候,中草堂也能有個人代替她看顧中草堂。
寧然想了想,微眯起眼。
白先行不能走,他得留下。
胡萊比白先行更懂,最好也留下。
梁正英有些無奈的看着寧然,長長的嘆了口氣。
……
突然得到中草堂後,寧然的事情一下子又變多。
她既要在醫院隨時跟進齊完康的康復情況,做好手術的準備,也要保持和齊原軍的聯繫,掌握齊家在新行業的發展情況,還要應付三宏來着三中的學業,準備不久後的期中考試,更要撐起中草堂的爛攤子,盤算清楚中草堂現在還剩下什麼,好準備重新開店。
這令寧然一下子忙的焦頭爛額,也沒怎麼有時間休息。
有兩次顧季沉剛好有空打電話給寧然時,寧然都還不在,儼然一副不比顧季沉空閒多少的樣子,令顧季沉都開始擔心寧然這樣忙下去,身體能不能受得了。
她這麼忙,身量比之前還瘦了一些,看的寧成暉和許玉珠心疼極了。
紀紅梅沒讓寧然等多久,在第三天的晚上來找寧然,身邊還跟着同她一起的那個年輕男人。
她沒進寧然的家門,而是在外面,將一個公文包交給寧然。
那個年輕男人就在不遠處,手裏提着兩只行李。
寧然瞥了眼,便收回目光。
看樣子,紀紅梅是準備走了。
紀紅梅鄭重道:“包裏是合同,我已經簽好字蓋好章了,寧然,你簽完字,合同正式生效。”
這麼說,就代表她同意的意思了。
寧然接過公文包,頓了下,道:“你等會兒。”
她轉身進了進門。
紀紅梅一愣,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站在那兒。
不多時,寧然出來,手裏便多了幾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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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紅梅看了眼,意識到什麼,眼睛頓時就亮了。
寧然這幾日忙的有些頭疼,也不想多說,只道:“這幾張設計圖應該能撐到你下一次來找我了。我的承諾有效,兩個星期裏,我會把我承諾的五萬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到時候,我會把剩下的設計圖一起給你寄過去。”
紀紅梅壓抑着激動連忙接過設計圖。
但拿到手裏,紀紅梅一時卻不太敢看它們。
紀紅梅無言望着寧然,好一會兒才道:“寧然,希望,我的選擇不會錯。”
而她回去後,還要面對她父親他們。
紀紅梅一想到她還需要費腦想辦法回去說服他們,就頭疼不已,怵得慌。
寧然挑了挑眉,斬釘截鐵道:“以後,你只會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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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寧然也不確定。
但她會努力把勝率無限放大,往那個方向努力。
乾坤未定時,她只會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紀紅梅定定看着寧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那就此別過。包裏有我的聯繫方式,回頭記得給我打電話,讓我知道你的聯繫方式。”
“可以。”寧然頷首。
紀紅梅嗯了聲,同寧然道別,便轉身離開了。
寧然看着紀紅梅走到那個年輕男人的身邊,同那個年輕男人說了幾句話,走時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見紀紅梅和那個年輕男人走遠了,寧然眼神微動,轉身回去。
她想,很可以,她又多了一些工作。
回頭,她得讓紀紅梅將紀家更具體的情況告訴她,好想想以後紀家如何發展才是最好的。
畢竟,如今紀家的利益,也是她的利益了。
另一邊,紀紅梅和那個年輕男人走遠後,年輕男人實在忍不住問紀紅梅。
“小姐,您簽了那份合同,回去後該怎麼跟東家他們解釋啊?”
現在紀紅梅雖然是紀家的繼承人,在紀家的話語權也非常高,但紀紅梅之上,到底還有個沒有退居幕後的東家。
紀紅梅給寧然的條件實在是太驚人了。
年輕男人並不知道紀紅梅和寧然談話的具體內容,也不知道是寧然提出的條件。
只是覺得,爲了拉攏一個寧然,就提出給她股份的這種條件,實在是犧牲太大了。
年輕男人都能想象得到,紀紅梅回去之後會面臨怎樣艱難的境地。
年輕男人試圖勸過紀紅梅,但紀紅梅堅持,令年輕男人十分無奈。
紀紅梅嘆口氣。
她何嘗不知道父親他們知道後,會大發雷霆?
但紀紅梅已經憋屈太久了。
因爲紀家的沒落,紀紅梅已經嚐遍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憑着一腔熱血就想振興紀家的小姑娘。
唯一不變的,是紀紅梅那棵迫切渴望紀家能重新站起來的心。
在紀紅梅看來,同寧然的合作固然驚險,可說句不好聽的,紀家還會……比現在的情況差到哪兒去?
所以紀紅梅願意去賭那一絲可能。
賭寧然是紀家的貴人。
紀紅梅嘆道:“我再想想辦法吧。”
不管怎樣,合同已經簽了,不可能再更改。
她也只能寄希望於寧然儘快證明她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