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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日頭格外毒辣。
寧然回到家裏時候，就出了一身的汗。
楊玉蘭今天有點感冒，就請了下午半天假，打算去買點藥吃，剛好來寧然家送東西。
見寧然回來，她連忙將寧然叫過去，開了寧成暉前幾天剛買的風扇，給寧然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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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天氣太炎熱，連空氣裏都是一陣灼人的熱浪，處處烘烤着人的耐心，就連到了傍晚，氣溫也沒有降下去，又躁又熱。
寧成暉和許玉珠怕寧然被熱的沒心情學習，商量過後，就買了兩臺風扇，一臺放在寧然房間裏，一臺放在客廳裏，緊着寧然用。
有時候寧然心裏躁了，乾脆就用空間裏的靈泉水洗個澡，絕對清爽。
但寧成暉他們就沒辦法了。
寧然思來想去，便弄了種清涼解暑的藥方給寧成暉和許玉珠，還有許家，讓他們去中草堂抓些藥材來煮着用，對身體也不會有壞處，梁正英也很願意用。
許玉珠見寧然回去，就去廚房給寧然拿吃的。
寧成暉在旁邊看着，微微皺眉，道：“然然，吹一忽兒就行。等身上的汗沒了，再繼續吹，不然容易着涼。”
“好。”寧然依言做到旁邊去。
又聽楊玉蘭說她是想去買點感冒藥，微微挑眉，道：“舅母，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去中草堂拿藥吧。”
楊玉蘭一聽，樂了：“那感情好啊！我看家裏有然然，姐夫你們可享福了，至少頭疼腦熱的都不怕，生病了也有然然在，可不就是福氣？”
許玉珠失笑道：“然然好好的就成。其他的啊，我們也不求。”
寧成暉沒說話，但神情間明顯帶着笑意和驕傲，聽別人誇寧然，他心情就很高興。
楊玉蘭又關心了一句：“然然，你中考準備的怎麼樣呀？一個星期後可就是考試了，千萬不要放鬆。當然，也別太緊張，注意休息。依你的成績，只要正常發揮，肯定能考個很好的高中學校。”
寧然點頭，“舅母放心，我明白的。”
楊玉蘭欣慰道：“許家和寧家，就出了你這麼一個文曲星的料。然然，你上了高中後也要努力學習，再爭取考一個大學，當大學生，那樣前途無量，以後也能找個好工作。”
只要想想，楊玉蘭就覺得高興。
說出去她家有個大學生的親戚，面上多有光啊？
放在以前，楊玉蘭可能還會想，許林有個當大學生的侄女，那說親的身價肯定會翻好幾倍，指定能說到一個好姑娘嫁到他們家來。
不過如今有了孫月，楊玉蘭就沒那麼想過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楊玉蘭知道許林屬意孫月，只可惜，人家孫月雖然是個頂好的姑娘，人特踏實能幹，就是不知道對她家許林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兩人至今都沒個什麼進展。
楊玉蘭愁的嘆口氣。
寧然把方子給她，聽見她嘆氣，順口關心了一句：“舅母，怎麼了？”
楊玉蘭當然不可能在寧然要中考的關鍵時刻，拿瑣事去讓寧然煩心，連忙笑道：“沒事沒事，然然，你就專心準備中考，旁的事，有你外公外婆和我們呢，不用擔心。”
寧成暉覺得這話說的在理，也道：“對，然然，你吃過就快上去學習吧。等你外婆做好晚飯了，我們再叫你下來吃飯。”
之前寧然還會經常自己下廚，從五月起，寧成暉和許玉珠就都不讓了，讓寧然專心學習。
寧然唔了一聲，“好。我再打個電話。”
許玉珠問：“給小顧的？”
寧然點頭。
寧成暉和許玉珠面面相覷。
其實這幾個月，他們見顧季沉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更別提寧然了。
到現在，寧成暉和許玉珠對顧季沉的心態已經很平和了。
寧成暉道：“那你打吧。早點打完，早點上去。”
楊玉蘭聽見，不由笑了下，知趣的道別離開。
寧成暉和許玉珠也去忙自己的事，給寧然留出空間來。
寧然一時有些不知何來的囧。
她做了個深呼吸，挪到電話旁，給顧季沉打電話。
這些時日裏，顧季沉忙，她也忙，他們兩個人其實已經很久沒怎麼好好聯繫了。
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
寧然一邊吃着綠豆糕，一邊等。
等了有一會兒，就在寧然以爲那邊沒人準備掛了時，電話終於被人接通，傳過來一道低沉熟悉，又有些疲憊的聲音。
“喂？”
寧然心裏一緊，“顧大哥，是我。”
顧季沉一怔，立即應了聲，“嗯，我在。今天怎麼突然想着給我打電話了？”
寧然笑了下，閒聊似的，“今天剛好有空。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時間。”
即使許久沒聯繫，兩人說起話來也不顯生疏。
顧季沉突然問道：“寧然，你中考是哪一天？”
寧然頓了下，“還有不到一個星期。下個星期一。”
顧季沉低沉的嗯了聲。
沒一會兒，他溫聲道：“我這兩天有個任務，會離開部隊。算算時間，回來時應該能趕得上過去見你。”
寧然鬼使神差的問：“顧大哥，你們當兵的，都這樣嗎？”
顧季沉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寧然輕聲道：“像你這樣辛苦，風裏來雨裏去的，時常會身處危險之中，沒有安穩，連哪一天是空閒的都不知道，隨時準備着面對危險。”
顧季沉沒說話。
好半晌，顧季沉才開口，聲音意外的溫柔，又斬釘截鐵般的堅定：“不是每一個當兵的都與我一樣，但是，寧然，我永遠都會是最前鋒的那一個。”
別人看到的永遠是顧家表面的風光無限，身居高位，手握重權，但很少有人想過，要維持顧家那份榮耀，顧家人需要付出多少血汗。
顧家後人皆爲國爲民，對那份名頭，擔當的問心無愧。
顧季沉身爲顧家年輕一輩裏的天之驕子，更是也是必須，要當仁不讓。
寧然應了聲。
顧季沉察覺寧然的心情似乎變得有些低沉，沉默了下，道：“寧然，我作爲一名軍人，以後我和你之間還會出現更多的情況，比如突然失聯，比如長年累月的見不到面，但我保證，我會讓自己安全，不讓你擔心的。”
寧然眼神微閃，笑了下，“我理解的。”
“不過，顧大哥，”寧然放輕聲音，“你也要相信我，我不是溫室裏的花朵。我可以幫你的忙，與你一起並肩面對。可能現在我還做不到，但是，我一直在朝着這個方向努力。我也可以保護你。”
顧季沉笑了起來，心裏在這一刻異常的柔軟。
“嗯，我相信。”
他的小姑娘，一直很好，很出乎他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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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然，預祝你中考一帆風順。”
“嗯，顧大哥，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