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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結束的這晚,所有人都聚在寧然家裏,一起吃了頓飯。
很晚時候,由於溫家父母也在,趙天嶺就沒有機會親自送溫涵涵回去,門口目送他們遠去後,便進來了。
許家人早已回去,梁正英和羅禾待了沒多久,由於明早梁正英需要早點去學校處理一些事情,便也先回去休息了。
白先行和齊家也來恭喜了寧然,連院長和警局劉局,爲了聊表對寧然的恭喜,還準備了份禮物送來,知道顧季沉也在,他們準備的禮物格外用心。
於是當所有人差不多都離開後,寧然坐在客廳裏,看着一地的禮物,都有些發愁,不知道怎麼處理。
那其中,還有紀紅梅給寧然準備的,預祝寧然中考取得一個好成績。
寧成暉和許玉珠讓寧然先休息,去收拾飯桌了。
顧季沉本來想齊浩給他們幫忙,知道寧然趙天嶺和顧季沉還有些事,便沒讓他幫,叫他先去和寧然說話。
對比寧成暉和許玉珠過去對他的態度,顧季沉現在簡直就是受寵若驚,都有點不真實。
他回到客廳就見趙天嶺在慫恿寧然拆開地面的禮物看。
走過去,顧季沉給自己和寧然倒了杯水,道:“明天還有時間,今天晚上不用急。”
寧然覺得也是。
溫涵涵最喜歡拆禮物了,明天她可以叫溫涵涵來拆,遇到喜歡的,直接送給溫涵涵,也不會沾她家的空,兩全其美。
寧然喝了口水,正了正神情,“那我們來說正事吧。”
她先看向趙天嶺,“是不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給你母親下毒的人,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趙天嶺一愣,看了眼顧季沉,有些遲疑。
隨即,他便想,反正顧季沉和寧然是一邊的,顧季沉又幫了他趙家那麼多,在他面前說也沒什麼,說不定,顧季沉早就知道了,依寧然和顧季沉的關係,顧季沉知道也不足爲奇。
但他不知道,顧季沉雖然已經知道了江矜被下毒的事,卻並不是寧然告訴他的。
寧然把顧季沉當自己人,在顧季沉面前問起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趙天嶺點頭道:“沒找到什麼可以的人,我爸把趙家裏裏外外的傭人,基本上都換了個遍。周圍和我們趙家關係相近的人,我爸也私底下查了,沒怎麼有異常。所以我跟我爸都懷疑……”
他猶豫了下,心一橫,直接開口道:“懷疑我媽中毒,要麼是上級還忌憚我招架所爲,要麼……就是中央。”
趙天嶺口中的中央,指的就是京都。
寧然知道趙家早些年爲人所害,也被牽扯進十幾年前的那場革命裏。
但她還是覺得很奇怪:“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就這麼對你們趙家不放心嗎?”
趙天嶺下意識的看向顧季沉,發現顧季沉神情幽深,一雙眼睛也沉得厲害。
他心知顧季沉現在還不願寧然知道的那麼深,便苦笑一聲,道;“可能……是當年的趙家留給他們的印象太深了吧。”
實際上,就是因爲江矜。
因爲江矜姓江。
單單只是這個姓氏,便足以令人忌憚。
寧然擰眉,由此可見當年的趙家有多麼厲害。
趙家沒落隱忍了那麼多年,一直韜光養晦,可想趙天嶺這些年來,過得有多不如意。
她嘆口氣,道:“那趙姨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趙天嶺看寧然的眼神裏多了些感激。
“我媽現在的病情穩定多了,只半個月前發了一次病,不認人,但程度很清,吃過你的藥後,很快就恢復過來了,沒有過去那麼難以控制。不過,我爸怕我媽好的太快,被暗中那些人察覺,一直控制着趙家的人不往外露消息,每次給我媽的藥用量也只敢用一半。寧然,這對我媽的病情會不會有影響?”
趙天嶺是真的擔心。
但是他也清楚,一旦我母親的病情得到控制的消息傳了出去,暗中那些人肯定會再度對趙家下手。
所以爲今之計,一是要控制趙家的情況防止外露,而也是要江矜的病情穩定的沒那麼快,來讓那些人有種江矜依舊沒恢復而且越來越嚴重的錯覺。
寧然兩指併攏微曲,緩緩敲擊着桌面。
“不太會有印象,只是……效果大大減半而已。”
趙天嶺鬆了口氣。
寧然想了想,又道:“這樣吧,等中考成績出來後,我問過我老師,以看學校爲由,去一趟省城,到時候,你安排一下,讓我和趙姨見個面,我檢查一下她的身體情況。”
話出,顧季沉面色微變了變。
趙天嶺不傻,知道寧然現在的一舉一動也受人關注,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在省城同江矜接觸見面。
寧然能去給他母親再檢查一下身體狀況,趙天嶺是非常希望的,就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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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鋒一轉,趙天嶺又奇道:“對了,然姐,你又是怎麼回事?怎麼你昨天早上還出了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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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顧季沉在,趙天嶺當然不擔心寧然會真的出事。
只是,趙天嶺很好奇,對方用什麼樣的藉口來拌住寧然的。
寧然看顧季沉一眼,嘴角微抽,“是周曦。”
“誰?”趙天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他後知後覺的見寧然一直看着顧季沉,然後又見顧季沉臉色也不是很好,腦海裏靈光一閃頓時明白過來。
他:“……”
也是很服氣。
寧然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對顧季沉道:“顧大哥,我需要你先問清楚,周曦拿來的木鐲子是誰給她的。”
如此一來,顧季沉明天就得立即返回部隊。
雖然寧然也很捨不得顧季沉就這麼回去,但寧然眼下覺得,木鐲子的事情更爲重要。
要是不弄清楚,寧然只怕要一直吃不好睡不好了。
顧季沉知曉寧然包括寧成暉和許玉珠對這鐲子的重視程度,便點頭。
趙天嶺是今天才來的,並不知道什麼木鐲子。
寧然這麼一說,趙天嶺才注意到,寧然手腕上除了原先那個銀鐲子,還多了個木質的。
他驚訝道:“然姐,這鐲子是?”
寧然抿了抿脣,“我母親的。”
趙天嶺頓時閉了嘴。
寧然的父親母親不能提,趙天嶺記得尤爲印象深刻。
寧然心情也就是不好了那麼一瞬間,問道:“這次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我需要想想看,這次給你配多少藥。”
趙天嶺想了想,道:“再待個幾天吧。我暫時還不想回去。”
其實趙天嶺已經考完試了。
只是,趙天嶺那羣狐朋狗友成天拉着趙天嶺應酬聚會,令趙天嶺覺着煩得很。
寧然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目光再落在自己手上的木鐲子時,寧然心情無端沉重了些,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時,寧然突然覺得有人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怔然擡頭,正對上顧季沉溫柔而安慰的目光。
她愣了下,心裏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