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一聽,倒吸一口涼氣,吃驚的看着顧季沉。
“16歲???這麼小!”
顧季沉低聲笑起來,“我初中、高中與大學,都跳級了。”
寧然呆呆的又問:“顧大哥,那你大學修的是什麼專業?”
顧季沉不在意的說:“時間太久,忘了。當時修了兩門,畢業後,就直接進了部隊,這麼些年過來,部隊更看重的是個人能力。”
寧然還是感覺腦子嗡嗡的響。
天啊!
她是真沒想到,顧季沉原來是學神中的學神!
她今年15,可她也只是上高一,可顧季沉在這個年紀,卻已經在修大學專業,還是跳級的跨專業修兩門!
寧然被深深打擊到了。
顧季沉見寧然出神,笑了下,也不打擾她,拉着她從後門離開,回到他辦公室裏,這時候,朱老和謝老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朱老笑着叫寧然:“來,寧丫頭,過來吃飯。”
再看顧季沉時,又橫眉豎眼的,“還拉着寧丫頭做什麼?寧丫頭不餓啊?”
顧季沉磨了磨牙,涼嗖嗖的盯着朱老。
他怎麼覺得,朱老是來跟他搶小姑娘的?
他是小姑娘的正經正頭男朋友,朱老都不算小姑娘的長輩!
謝老在一旁差點笑倒。
但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他和朱老一樣,看寧然的眼神裏都帶點淚光,眸光復雜又惆悵。
寧然扯了扯顧季沉的衣袖,無奈的低聲道:“你對他們尊敬點。”
顧季沉哼了聲,沒說話。
朱老讓寧然坐在他身邊,謝老也想讓寧然坐自己身邊,叫着叫着,他們就爭了起來,跟老小孩似的。
寧然看的頭疼,連忙道:“我坐中間,中間。”
顧季沉被兩位老人排擠在一邊,臉都黑了。
許家寶津津有味的跟陳奇小聲道:“團長也太慘了。”
“噓!不可說,不可說。”
但看着朱老和謝老那麼喜歡寧然,陳奇還是高興的,很替顧季沉幸災樂禍。
許家寶不知道,陳奇卻是知道,朱老與謝老的身份不一般,如果他們和寧然的關係好了,那將來寧然到京都去,就有了給她撐腰的人。
也是看在這個的份上,顧季沉什麼也沒說。
這一晚,朱老和謝老難得喝了些酒,顧季沉陪着他們喝。
吃完飯,幾人天高海闊的扯着聊,朱老還說到了顧季沉的小時候,講了他一些糗事,聽得顧季沉臉更黑了。
說到最後,朱老和謝老卻又繞回到寧然的身上。
朱老愣愣的問:“寧然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是誰啊?”
寧然正和陳奇說一些後世的部隊訓練方式,聞言,她捏了捏手,面色卻如常道:“想過,但不重要了。”
“那你想見他,想弄清楚他是誰嗎?”
寧然奇怪的看向朱老,見謝老也盯着她,她抿了抿脣,道:“想是想的。看緣分吧。”
顧季沉擰眉看着朱老與謝老,若有所思。
沒過多久,顧季沉就讓陳奇和許家寶分別送朱老和謝老回去。
寧然嘀咕道:“他們那麼大年紀了,酒多傷身。”
她隱約記得,朱老和謝老好像活到了十幾年後,算是壽命比較長的國士了。
顧季沉攬住她,道:“放心吧,他們命硬。”
寧然無奈的搖搖頭,和顧季沉收拾了下辦公室的狼藉。
寧然還想都打掃乾淨,顧季沉拉着她的手,讓她到辦公桌後坐着。
“你歇着,我來就行。”
寧然依言過去坐下,支着下巴看顧季沉。
她想,顧季沉也喝了一些,但怎麼看起來一點影響都沒有呢?
寧然想着,就問出聲,“顧大哥,你不會喝醉嗎?我看陳奇和許家寶也有點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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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季沉收拾桌子,頭也沒擡的說:“會喝醉。”
“騙人,我看你酒量明明就很好。”
顧季沉聞言,擡眼看向寧然,仔細瞧了眼寧然的人,接着低笑出聲,“那也要分是誰灌我。寧然,如果是你,信不信,我會一杯倒?”
他目光有些意味不明,裏面的情緒卻很強烈濃稠,繾綣而透着柔色。
搭着他說的話,簡直就像赤赤果果赤果果的調系。
寧然愣了下,小臉蹭的一下變紅,撇過頭去不看顧季沉。
“怎麼可能。”
顧季沉悠悠道:“總得醉了,給你一個對我胡作非爲的機會。”
寧然的臉色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嗔道:“顧大哥,你能不能想點正事啊!”
總感覺顧季沉跟她確定關係後,打開了某個不得了的開關。
顧季沉笑了下,低頭繼續忙活。
他們忙完,已經是十二點。
科研站顯然不能放煙火,顧季沉看了眼夜色濃烈的天幕,摸摸寧然的腦袋,道:“等回去,我再把除夕夜要放的煙火給你補上。”
寧然握住他的手,“不用。”
顧季沉卻正色道:“該有的儀式感,一點都不能少。”
寧然笑了下,隨口道:“我回去後,怕是要忙起來了,事情有點多。”
顧季沉頓了頓,才道:“我也是。”
其實他們很有默契,從來沒問過對方到底在做些什麼。
他們只是各自努力,然後朝着同一個目標前進。
寧然晃了晃顧季沉的手,“以後總還會有機會一起看煙火的。不急於一次。”
顧季沉嘆道:“寧然,你怎麼那麼懂事啊?”
寧然笑着搖搖頭,沒說話。
這天晚上,顧季沉依舊厚着臉皮留在寧然房間裏,但也只是規規矩矩的抱着她睡覺,什麼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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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顧季沉起了個大早,見寧然還沒醒,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房間。
卻不知,在他出去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寧然就睜開了眼,眸中清醒無比。
離開的顧季沉並沒有去他辦公室,也沒有去做什麼公事,而是上了樓,去朱老的房間,敲響了朱老房間門。
他敲了好一會兒,朱老才披着衣服來開門,睡眼惺忪的。
瞧見是顧季沉,朱老打了個哈欠,道:“稀奇了,大年初一,你不膩在寧丫頭身邊,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做什麼?”
顧季沉面色淡淡的,開口道:“來和您聊關於寧然的事。”
朱老打哈欠的動作微頓。
顧季沉半眯起眼,道:“您是知道有關寧然父親的事情,是嗎?”
這話一出,朱老一個激靈,頓時就清醒了,悚然看着顧季沉。
他就想不明白了,顧家是怎麼生出顧季沉這麼一個人精的?
顧季沉直言道:“如果不是很棘手,您和謝老不會再三旁敲側擊的問。”
朱老不說話。
顧季沉輕描淡寫道:“如今,不會有比我更適合處理這件事的人。”
朱老定定看着顧季沉。
顧季沉直挺挺的站在那兒,任朱老打量。
過了會兒,朱老神情凝重了些,終於開口道:“你隨我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