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再見到江矜時,寧然心情就格外複雜。
但她面色如常,看不出什麼變化,反倒是江矜與她說話,又問起了她身邊的謝明初。
態度很溫和:“然然,這位就是與你一起跳級的那個同學吧?”
謝明初明顯對江矜沒什麼想說話的打算,臉色懨懨的,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就站在寧然身邊,不看江矜,也不說話。
寧然只好替她說道:“對,她是謝明初。”
江矜笑了下,沒再說話。
到了開考場的時候,寧然、謝明初和趙天嶺一起進考場。
她排完隊,檢查過後進去,不經意間回頭時,看到江矜在望着她們,臉色沉沉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看到寧然回頭看過來,那邊的江矜愣了下,下意識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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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然心情就更復雜了,掐了掐手讓自己保持清醒,轉身往考場走。
趙天嶺察覺到什麼,問寧然:“然姐,你怎麼了?”
寧然淡淡道:“沒什麼。”
謝明初看了眼寧然,又看向趙天嶺,似笑非笑的開口:“趙天嶺,我記得你比寧然大吧?你是不是該叫她一聲‘妹妹’。”
她特意咬重了後面“妹妹”兩個字的字音。
趙天嶺沒聽出來,只是嘴角一抽,無語的看着謝明初。
他敢叫嗎?
再說了,別看寧然年級比他小,但你姐還是你姐,不會因爲年齡而改變。
“行了。”
寧然哪裏猜不出謝明初的意思?
她推了謝明初一把,眼神示意謝明初別亂說,“快去你考場。”
“行吧行吧。”謝明初聳聳肩。
等謝明初走後,趙天嶺遲疑了下,還是對寧然道:“然姐,小心些謝明初,我媽說她百分百是京都謝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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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然看向趙天嶺。
趙天嶺沉默不過三秒,就道:“京都謝家人,向來行事叫人琢磨不透。而且謝家……”
後面的話,趙天嶺直覺不能說出來。
他只好委婉的道:“總之,然姐,你離謝家人遠點,可以來往,不能深交。這一點,我相信顧團長是知道爲什麼的。”
說完,趙天嶺就拍拍寧然的肩膀,說:“到點了,我去考場了。然姐,你別好好考試,別想別的。”
寧然點點頭,趙天嶺便放心的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寧然目光又沉了些。
顧季沉的確跟她說過,到京都後,最好離謝明初遠一點,說謝明初身上@麻煩,不是她可以碰的。
寧然毫不懷疑顧季沉的話,但她又覺得,謝明初分明不是他人口中的那樣。
所以……她到底該相信誰?
……
還在考試當中,寧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專心致志的完成了剩下的三門考試。
最後一門文綜結束後,寧然顧不上和趙天嶺、謝明初交流彼此的情況,急匆匆趕回家,給梁正英打了電話。
遠在京都的梁正英和羅禾早就在迫不及待的等着寧然的消息了。
他們不比誰少關心寧然的高考。
是以電話一響起,梁正英就立即接起電話,羅禾巴巴的坐在一旁,懷裏抱着好奇看着電話的博安,用眼神示意梁正英趕緊開免提。
“喂,寧然,是你嗎?”
聽到梁正英的聲音,寧然頓時就平靜下來了。
她嗯了一聲:“老師,是我。”
梁正英笑了起來,關心的問:“考的怎麼樣?”
剛說完,身邊的羅禾就掐了他一把。
梁正英疼的齜牙咧嘴,收到了羅禾的意思,連忙補了一句:“平常心就好,不管考的怎麼樣,都別擔心,計算沒考好,你還有機會。”
寧然不自覺笑了一下:“還行,正常發揮吧。”
梁正英和羅禾頓時放下心來了。
依寧然的能力,正常發揮也能考個不錯的成績,那麼京都大學應該是穩了。
梁正英琢磨着,他這些天得趕緊了解清楚京都各大學校,等寧然成績出來了,給她找一個最適合她的大學。
寧然說完,猶豫了下,說:“老師,我有問題想問您。”
梁正英一愣。寧然很少會這樣問他。
他就趕緊問:“什麼問題?”
邊問,梁正英取消了免提,示意羅禾先抱博安離開。
羅禾點點頭,起身抱着博安到另一個房間去。
聽到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聲音,寧然猜應是羅禾離開了,她又猶豫了會兒,躊躇的問:“老師,我想問您,有關京都原先江家的事情。”
聽寧然說前半句話,梁正英還沒什麼反應,聽到後面,梁正英遲鈍的愣了下,反應過來心頭直跳。
“你問這個做什麼?”
老實說,梁正英絕對不是個願意提及江家的人。
畢竟,當年梁家沒落,江家佔了一半的功勞。
寧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在梁正英面前直接言道:“我對江家失蹤的那位有些興趣,想問……”
她頓了頓,試探性的問出口:“老師,您有沒有江家那位的照片?”
按理說,有關江家那位的一切消息,在京都當中應該都已經消失了,但寧然直覺,梁正英應該能給她最想要的答案。
聽寧然這麼問,梁正英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
“照片?你要照片做什麼?”
寧然接下來的話,令梁正英臉色頓變。
因爲寧然說:“我聽說,我與他可能長得很像。”
梁正英突然被驚住,控制不住嚯地起身,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你聽誰說的?怎麼可能,那人是胡說,你千萬別信!”
又想到什麼,梁正英緊張的問:“是不是江矜?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是嗎?!”
寧然默了默,說:“老師,您一般不會反應這麼大。”?
梁正英:“……”
壞了,他被寧然給炸話了。
寧然皺眉道:“我什麼也沒說,您卻直接想到江姨身上。我也只是說可能,並沒有說一定。所以,您是知道什麼的對吧?”
梁正英張了張嘴,寧然搶在他前面說:“老師,我需要您告訴我實話,這關係到我之後應該做什麼樣的決定,怎麼面對某些人。”
寧然不想直接去問江矜,因爲她感覺江矜並不會告訴她實話。
寧然也不想去問顧季沉,因爲顧季沉現在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沒有必要再因爲她的事情煩心。
想來想去,寧然覺得最值得信任的人,只有梁正英。
梁正英現在的心情有些一言難盡。
關於寧然的相貌,是他心底埋的最深的一個祕密。
他想過寧然之後可能會因此不可避免的遇到麻煩,但沒有想過是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