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羅禾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回去了。
寧然、趙天嶺和謝明初在第六食堂門口碰面,辦了飯卡便順便在第六食堂吃晚飯。
謝明初有點嫌棄:“這飯菜味道一點都不好吃。”
寧然道:“將就點吧。等後天開學,食堂窗口都開了,你就能吃別的了。”
趙天嶺吃的很快,然後坐在那裏看寧然慢騰騰的吃,吐槽道:“你們不知道,我出宿舍的時候見到了一個我專業的學長,他跟我說,我這個專業在開學的時候進行一個月的軍訓,竟然不是在國防大里。”
寧然一愣,問道:“那是在哪兒?”
趙天嶺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這也就是說,第一個月,趙天嶺那個專業的大一學生並不在國防大里。
謝明初幸災樂禍的說:“幸好我和你不是同一個系。”
趙天嶺看眼謝明初,沒說話。
謝明初那個專業,也不是普通人能學的。
吃過飯,三人沒什麼事做,便各自回宿舍。
趙天嶺想回去給溫涵涵打電話,走的格外急。
謝明初看他走的飛快,無語道:“至於嗎?”
寧然在一旁輕飄飄的說:“如果不是顧大哥現在在密訓期間,與外界不能聯繫,我肯定也會第一時間聯繫顧大哥的。你沒有對象,當然不懂。”
謝明初:“……”
淦。
兩人就一起往學生宿舍樓走去,有一茬沒一茬的搭話。
快要到宿舍樓時,寧然遠遠的就看到她們那宿舍樓底下的馬路邊停着一輛很普通的黑色轎車,來來往往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看着那輛車,看了幾眼就匆匆走過。
寧然隨意道:“也不知道那車是誰的。國防大不是不允許車進學校嗎?”
謝明初愣了下,循着寧然的話看了眼。
也就是這一眼,謝明初看到那車,猛然停了下來。
寧然疑惑的看她,“怎麼了?”
謝明初此刻的臉色變得極冷,身子有些僵硬,似乎是呆了下。
回過神來,謝明初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臉色突變,拽着寧然的手就拉着她轉身,故作鎮定道:“走,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可以逛逛國防大,開學後就沒時間了。”
寧然見謝明初這個反應,可以確定的是,謝明初認識那輛車的主人。
但謝明初爲什麼避而不見?
謝明初沒有理寧然疑惑的眼神,硬生生的拽着寧然就走。
可也就只是走出去幾步的距離,她們身後便響起了一道低沉又輕的男聲:“小初,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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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聲音響起來時,謝明初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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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走,卻不受控制的停住,連帶着寧然也停下。
寧然想回頭去看身後的那人是誰。
她才側頭,謝明初便低聲喝道:“別看。”
寧然神情微頓。
謝明初努力鎮定下來,聲音裏帶了些懇求之意:“那人不適合你見。你先走,去哪兒都行,給我點時間。”
寧然微微皺眉,鬼使神差的想起以前。
冷不防問:“是寒假那個男人嗎?”
她問的有些沒頭沒尾,但謝明初聽懂了,寧然問的是寒假裏她去中草堂的那次。
謝明初抿了抿脣,用力閉了閉眼。
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寧然就嗯了聲,說:“行,我正好有些事做。”
謝明初鬆開寧然的手,低聲說了句謝謝。
寧然便頭也不回等等擡腳往前走。
走出去極遠的距離,寧然在快要拐彎的時候,還是回頭匆匆看了眼。
只見宿舍樓不遠處的馬路邊,一棵大樹下,謝明初和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着黑色西裝的年輕***在一起。
因爲那男人是背對着寧然的,寧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能從他的身形來看,是個很有氣質,矜貴而溫和的男人。
他正低頭看着謝明初,謝明初沒看他,垂在身側的手捏緊了衣角。
寧然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來,離開了這裏。
……
晚上,寧然回宿舍時,宿舍樓下,那輛黑車以及人都不在了。
她上樓回到宿舍,謝明初竟然人也不在。
不過,宿舍裏多出了另一個人。
寧然推門進去時,那個女生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她穿着一身普通的棉質衣服,頭髮亂糟糟的,鼻樑上戴着副黑框眼鏡,長得也比較普通。
聽到聲音,她愣了下,擡頭看過來。
隔着眼鏡,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呆呆的,看了眼寧然,便低下頭去繼續收拾,還默默地拉了下箱子,讓寧然讓出點路來。
寧然見她不準備和自己打招呼,短暫的驚訝後,也放棄了打招呼的想法,帶上門走進去。
經過她時,寧然看了眼她牀鋪上貼的名字。
——陳聰。
——數學系。
好傢伙,一共四個人,三個都是不同系的。
寧然覺得也是很神奇。
她搖了搖頭,拿上洗漱用品去洗漱。
洗漱完,她又拿錢下去,在宿舍樓附近的小賣部打電話回去給寧成暉和許玉珠。
打完電話回來,謝明初也回來了。
寧然看她比之前更加精神懨懨的,問:“你去哪兒了?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謝明初看了眼已經收拾好,正坐在桌子前用草稿紙寫寫畫畫的陳聰,淡淡道:“沒什麼。趕緊睡吧,熬夜不好。”
寧然直覺謝明初一定是出了事。
只是謝明初不說,她也不好問。
寧然就道:“那你先睡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謝明初哦了聲,沒精打采的去洗漱,回來就爬到牀上葛優躺。
躺了沒一會兒,謝明初又憑空出聲道:“寧然給我開點治失眠的藥吧。”
寧然愣了下。
她擡頭看了眼謝明初的放下,沉凝片刻,問:“中藥還是西藥?”
謝明初聲音裏帶着濃濃的疲憊:“隨便,你覺得好用就成。”
寧然的醫術,她從不懷疑。
寧然應了聲“那你下來泡個腳吧,我正好帶了藥包泡完再睡。”
謝明初不是很想動。
但她掙扎了會兒,還是起身下了牀,拿着寧然給的藥包去打熱水。
對面的陳聰寫字的動作微頓,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悶不做聲做自己的事情。
寧然看完手裏帶回來的資料,收拾收拾便上牀。
臨睡前,寧然叫了聲謝明初,問她明天有什麼打算。
謝明初翻了個身,懨懨道:“能有什麼打算?無非就是被叫回家。”
聽謝明初這麼說,寧然心頭那股怪異感更甚。
看來,謝明初這成長環境和親人關係,有點特殊。
這個時候的寧然遠遠沒想到,以後謝明初的親人關係,也會和她扯上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