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生和林青山等人還站在寧然身後,都聽見了許家寶的話。
其他高校的人都已經進了休息室,但他們都見過許家寶,知道許家寶是負責本次交流會安全工作的軍人,見他在和寧然說話,雖然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也還是好奇的將打量目光投過去。
許家寶見寧然臉色有些難看,忙安慰道:“小嫂子放心,團長只是受了些小傷。但他一定要見您,陸哥沒辦法,只能通知我,讓我帶您走。”
寧然當然要去。
她轉身看向陳蘭生:“陳叔叔,接下來的事情,我應該沒有非要參與的必要了。”
陳蘭生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許家寶說的八成就是顧季沉。
就道:“然然,你去吧。別擔心,顧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大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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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濟,就算真受了什麼重傷,以寧然的醫術,還能救不了嗎?
寧然與陳蘭生道別,便和許家寶匆匆離開。
直到人走遠了,幾乎消失在視線裏,沈年這才懵逼的問道:“教授,寧然她真的有……”
而且,就這麼走了???
那交流會怎麼辦?!
沈年至今還是無法相信,寧然年紀輕輕,就已經變成了別人的……嫂子。
他比寧然大了這麼多,都還沒成家立業呢。
他身邊杜放面色也是很驚奇。
林青山臉色卻是有些古怪。
陳蘭生看沈年一眼,看了一會兒,擡手拍拍沈年的肩膀,“你小師妹的事情,你最好別管。”
怎麼說,沈年也是陳蘭生最得意的學生,雖然平日裏嘴上嫌棄的很,終歸還是會護着的。
陳蘭生是真怕,以沈年的這張嘴和他人的性子,會把寧然給得罪狠了。
假如沈年真的得罪了沈年,那他……當然還是站然然這邊啊!
況且,陳蘭生並不覺得以沈年的智商,能玩的過寧然。
沈年一臉迷惑:“爲什麼?”
陳蘭生悠悠道:“不可說。”
寧然身邊站着的人,任那一個都不是普通人。
陳蘭生又看向林青山,變得嚴肅的些,“青山,等此次交流會結束後,你找你小師妹,查查她室友的事。”
敢把國防大的課題項目泄露給其他學校,這事,不能那麼輕易的罷休!
林青山點頭,“我明白。”
陳蘭生應了聲,便進了休息室。
杜放緊隨其後。
只有沈年,依舊糾結又一頭霧水。
林青山看他一眼,心想,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便也拍了拍沈年的肩膀,道:“聽教授的,別惹然然。”
沈年:“……”
完了,自從寧然來了他們項目組後,他再也不是最受寵的那個了。
好氣哦!
……
另一邊。
寧然與許家寶離開了京大,許家寶開車帶寧然去京都第一醫院。
路上,寧然沉聲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許家寶有些猶豫,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寧然,就挑了些能說的說道:“團長接了個任務,帶人離開了幾天,今天下午剛回來,回來的時候,身上就有傷,被送去了醫院。只是,團長一定要見您,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寧然擰眉。
什麼事能重要到這時候非要見她?
他受傷了,應該好好接受治療才對。
許家寶見寧然神情凝重,安慰道:“嫂子,您也別太擔心,團長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但寧然怎麼可能放得下心來?
許家寶開車快,他們很快就到了醫院。
一到醫院,寧然就看見醫院外站了不少裝備齊全的軍人,進出的病患,都要經歷嚴格的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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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寶怕寧然多想,給寧然解釋道:“嫂子,團長他身份特殊,這是……必要的一些措施。”
寧然點點頭表示理解。
許家寶停下車,帶着寧然過去。
有領頭似的人上前問是什麼人,許家寶便將自己的證件遞過去。
對方認真掃了眼,將證件還給許家寶,同時朝他敬了個軍禮,目光最後移到寧然身上。
許家寶神情冷冽:“自己人,你們不用管了。”
說完,他便帶着寧然進了醫院,一路直奔七樓。
但是從六樓開始,站崗的軍人就有幾十個,第七樓只多不少,而在第七樓樓梯口,寧然和許家寶的熟人陸浩正等在那裏。
陸浩不停地徘徊,看上去很急躁。
當他看到寧然的那一刻,眼睛頓時就亮了,簡直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
立即迎上去道:“嫂子,您可算來了,顧隊他不肯聽醫生的休息,非要見您。”
顧隊?
寧然注意到他對顧季沉稱呼的變化,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
她直接道:“顧大哥在哪個病房?帶我過去。”
陸浩連忙點頭,帶寧然和許家寶往裏走。
沿路站崗的軍人們看到寧然,眼睛都直了。
什麼情況?
他們爲什麼會看見一個小姑娘來這裏?
陸浩很快就帶寧然到了顧季沉所在的病房,門口竟然還站着一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個個神情惶恐,渾身哆嗦,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寧然一愣,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然他們才到,一道震怒的聲音從病房沒有關嚴實的門縫裏透出來。
“顧季沉,不吃藥,不休息,你找死是不是?!”
寧然心頭一凜。
旁邊站着的醫生護士們倒吸一口涼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狠了,一時沒顧得上寧然一個姑娘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隨即,顧季沉冷淡低沉的聲音響起。
“現在我不需要吃藥休息。”
裏面的人似乎是被顧季沉氣的狠了,摔了什麼東西,發出哐噹一聲,聽得外面的人眼皮子跳了跳,連陸浩和許家寶都有些頭皮發麻。
寧然抿了抿脣。
陸浩嚥了咽口水,對寧然苦笑道:“嫂子,您快進去吧。”
現下,估計也就寧然能夠勸得動顧季沉了。
寧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顧不上敲門,直接推開門進去。
病房裏的人似乎是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敢進來,扭頭就吼道:“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話音才落,看清楚門口站着的寧然,對方呼吸一滯,渾身氣勢陡然散開。
寧然的手還握着門把手,手指收緊,指尖有些發白。
她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偌大病房裏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除了她,一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在病牀上坐着,看見寧然時身子倏地繃緊,一動不動緊緊望着寧然的顧季沉,一個是站在病牀前,看見寧然後,整個人都懵了的程宇。
更讓程宇懵逼的是他意識到,剛才他對寧然……吼了她。
寧然也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裏看見程宇。
程宇是三組的人,那麼顧季沉……
一片死寂中,寧然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
她沒管程宇,徑直走向顧季沉,看到病牀旁邊的櫃子上放着病歷本,以及五六片藥。
寧然於是先拿起病歷本仔仔細細的看了遍,然後才看向顧季沉。
眼前的人似乎瘦了些,五官輪廓更加深邃而銳利,冷峻眸光在瞧見寧然的時候便已經柔軟,彷彿壓抑着什麼強烈的情緒,開口沙啞的叫了聲:“寧然。”
直到見到寧然,直到這個時候,顧季沉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
他近乎於貪婪的望着寧然,每一眼都像是要將寧然的模樣給刻骨記住,以至於給人一種彷彿他們下一刻就會永遠分離似的感覺。
寧然甚至看出來幾分死死剋制着的沉重。
她不知道沒有見面的這段時間裏,顧季沉究竟經歷了什麼。
寧然沉默了三秒,將藥和水遞給顧季沉。
“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