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寧然早起後,先是掐着時間給溫涵涵打了個電話。
寧然本來想昨晚打電話給溫涵涵的,沒成想高家人回來,這個電話就沒能打成。
這個時間,溫涵涵正在家裏吃早飯。
接起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是溫涵涵的父母,聽到是寧然,便去叫溫涵涵過來接電話。
寧然很快就聽見了溫涵涵激動的聲音,還聽見溫涵涵父母囑咐她好好吃早飯,別又急着趕去學校。
溫涵涵嗯啊嗯啊的應,拿起電話就迫不及待的叫道:“然然,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寧然微微挑眉,道:“那麼用功?連早飯都來不及好好吃?”
溫涵涵笑的很愉悅,字裏話間都是高興,“這不是多抓點時間去學習嘛。不過,既然你今天給我打電話,那我就破例晚點去學校!”
寧然笑了幾聲,同溫涵涵說了些有的別的作過渡,這才將話引到正題上。
“聽說,你想參加跳級考?”
溫涵涵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拖長了尾音,不高興的道:“聽趙天嶺說的?”
寧然故作驚歎道:“不得了呀,現在你聰明的都不好騙了。”
“然然!”溫涵涵不滿的叫了聲。
寧然就笑了笑,道:“趙天嶺也是關心你。”
“他才不是呢。”溫涵涵氣鼓鼓的道,“我不就是想早一年去京都陪你們嘛,有什麼不同意的?而且,你,趙天嶺,還有謝明初,你們三個人都在京都,就只有我一個人在垚城。”
說到後面,溫涵涵已經有了些明顯的悶悶不樂。
寧然無奈叫道:“涵涵……”
溫涵涵先一步道:“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可這是我自己的的決定,我會負責的。雖然……雖然我不如你們聰明,但我也會好好努力,考出一個好成績的。”
其實溫涵涵這話還是自謙了。
要知道,她現在已經穩居年紀前十,從來沒再下來過,這同她堅持往死裏學有很大關係。
現在的溫涵涵,已經與從前那個大不一樣了。
溫涵涵也知道,其實她同寧然、趙天嶺和謝明初還有很大的差距,可她就是想嘗試一下。
她只是覺得……一個人在垚城,真的有些孤單。
寧然嘆了口氣,只好道:“好吧,你現在長大了,懂得爲自己的人生做選擇,並負責,這很好。”
“啊?然然,你不勸我了?”溫涵涵一時竟有些茫然,實在沒想到,寧然竟然這麼快就同意了。
她還以爲,寧然至少也要聽同她再說好久。
寧然輕輕笑了聲,“我也不能總爲你做決定不是嗎?”
“那趙天嶺那邊……”溫涵涵有些遲疑。
寧然嘆道:“我幫你說服他。”
“好耶!”溫涵涵立即歡呼,“然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寧然好笑道:“趙天嶺不好?他可是爲你擔心了很久,課都沒心思好好上了。”
“啊這……”溫涵涵心虛道,“那……那下次我跟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同他道歉。”
寧然嗯了聲,與溫涵涵又說了會兒話,聽見溫家父母催了,便要掛了電話。
溫涵涵依依不捨道:“然然,下次你有空的時候,我們再打電話啊。”
她知道寧然很忙,平時也不敢打擾寧然,只能等寧然有時間了聯繫她。
寧然心裏一軟,應道:“好。”
掛了電話,寧然想了想,覺出頭疼來了。
她明明是要幫趙天嶺勸的,而且她不是也不希望溫涵涵這種時候來京都嗎?怎麼就同意了?
寧然無奈的搖搖頭,放下電話後,轉身朝教學樓走去。
然而,才走出去沒多久,寧然就停了下來。
這時候還太早,天才矇矇亮,早寒襲人,校園裏沒多少學生。
她對面不遠處,馬路邊,卻立着一個高大挺拔,很有氣勢,金髮藍眸的俊美男人。
十二月底的天氣,對方穿的卻挺單薄,高領毛衣外只一件黑色的毛呢風衣,看的寧然都覺得冷。
她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似乎有所察覺,也朝她看了過來。
視線相交的那一刻,霍臣微微側頭,嘴角微勾,朝寧然露出一個很有幾分邪性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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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然站着沒動。
霍臣似乎並不在意,手抄在風衣外面的口袋裏,不疾不徐的向着寧然這邊走來。
他身高腿長,很快就到了寧然面前兩步外停住,自來熟的打招呼:“寧然小姐,真是巧啊。”
寧然瞥眼他手裏提着的、已經不冒熱氣兒的豆漿油條,不冷不淡道:“外使館安排的酒店離國防大至少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據我所知,國防大醫學院近來並沒有與霍臣先生在學校裏的會面,霍臣先生覺得巧?”
霍臣似乎沒聽出寧然話裏的諷意,恰到好處的露出意外的表情,有些驚喜道:“沒想到寧然小姐知道的這麼清楚,看來,寧然小姐對我很是關注了呢。”
寧然默了默,神情古怪的看了眼霍臣。
霍臣面色不改,“寧然小姐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不必拘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寧然於是便道:“我竟不知道,霍臣先生的臉皮如此厚。”
上輩子的霍臣,對她可高冷極了。
壓根不會有現在這種厚着臉皮找上來的行爲。
所以,她這一世重生,連帶着霍臣的性子也被影響了嗎?
霍臣完美無缺的俊臉似乎有那麼一瞬的裂痕。
他不動聲色的瞧了眼寧然的手,道:“既然碰都碰見了,不如一起走走?”
覺出寧然要拒絕,霍臣立即道:“怎麼說,我現在也算國際友人了,很希望能得到華國的熱情招待,寧然小姐作爲華國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聞言,寧然看着他,咽回了那些想說的話微表情道:“好,如霍臣先生所願。”
她倒是要看看,霍臣這時候想搞什麼幺蛾子。
霍臣微微側身,紳士的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寧然視若無睹,直接往前走。
霍臣眼角微抽,跟了上去,找話題道:“在我見過的華國人裏,寧然小姐是最年輕有爲的人了,不知道寧然小姐在入讀國防大時,是與哪位高人學的醫?”
不就是想問她這時候有沒有發現銀鐲空間裏的祕密?
寧然淡淡道:“霍臣先生,你我也不必兜圈子,想必你來見我前,已經將我的底查的一乾二淨,現在何必演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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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被寧然拆穿,霍臣微微眯起眼,開玩笑似的道:“寧然小姐的聊天水平真不怎麼高明。很容易就能把天聊死呢。”
寧然嗤了聲,面色極淡,“霍臣先生來找我,總不會只是想聊天吧?”
“本來不是,但現在嘛……”霍臣故意沒說下去。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寧然接他的話,看寧然一眼,還發現寧然滿臉都寫着不感興趣,他嘴角有些抽搐。
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看寧然小姐似乎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我就只想聊天了。寧然小姐,你似乎對我有什麼意見?”
寧然聽到這話,停了下來。
霍臣也一併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寧然,神情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溫柔,看着寧然時,目光繾綣的叫人覺得他像是在看自己的戀人。
見過霍臣的人都知道,霍臣生了雙極勾人的桃花眸,撩人於無形,很少有女性能抵住他故意深情的眸光。
但已經極度熟悉霍臣的寧然絲毫不受影響。
她微微挑眉,道:“自信點,把似乎去掉,我就是對你有意見。”
霍臣神情一滯。
不遠處,通過耳機認真聽寧然於霍臣對話的古麗與詹姆,露出了極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是什麼膽大找死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