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妒……這個詞,無論如何都不會扣在月冉溪的身上,更別提她自稱如此,更是極其少見的情況。
蘇淺梨懷孕的這個消息,其實早在無形之中,將月冉溪原本的理智衝散了些許,尤其是,當她迎面對上了剛來的慕容堇辰時。
話音一落,還未等旁人有所反應時,月冉溪忽的上前,走到了已然暈倒在地的蘇淺梨,取出了一顆藥丸來,直接塞到了她的口中。
月冉溪的藥丸自然療效顯著,不過片刻功夫,蘇淺梨重重地咳了幾下,腹部的痛感又伴隨着而來,讓她的臉色煞白,屈着身子癱倒在一旁,瞪着一雙眼,驚恐地盯着月冉溪。
“她不會死,這不是活過來了嗎?”面對她的驚懼神情,月冉溪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勾了勾脣,指了指蘇淺梨,語氣頗爲隨意地說道。
一語落下,月冉溪仍是那平靜冷沉的模樣,伴隨那寥寥數語,周圍卻陷入了一片難以言喻的死寂之中。
慕容堇辰踏步而來時,他的目光未曾有分毫落在地上癱倒的蘇淺梨身上,轉而是神情沉鬱地盯着月冉溪,聽得那句話時,面色更是驟然一沉,彷彿席捲着疾風暴雨一般而來。
他額上陡然眉頭一皺,眉宇之間積攢起了沉悶的惱意與難以排解的鬱氣,只定定地盯着眼前叫囂的女子,許久沒有出聲。
分明慕容堇辰沒有表現出過度的怒意來,卻讓周圍的人霎時間感知到突如其來的凌厲冷意,以及那似乎壓抑了許多的怒氣。
“溪兒,你當真不相信我?”
片刻之後,周圍沉滯許久之下,慕容堇辰低啞暗沉的嗓音想起,一字一頓地落下,夾帶着怒意與失落。
除卻溪兒,他未曾愛上任何旁人,更別提,和蘇淺梨孕育了一個孩子,那更是無稽之談。
但從溪兒剛才那浸染着冷意的目光中,慕容堇辰分明看出來了,對方在懷疑自己,甚至於已經相信蘇淺梨懷着的孩子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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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的信任,在這段時間建立起來的隔閡之中,被月冉溪徹徹底底地忽視了去,這如何不讓慕容堇辰徒生惱意與失落。
正對峙僵持間,月冉溪乍得聽到這話,只一愣,神情仍是微變,抿了抿脣,偏要故意刺了他一句,道:“皇上言重了,我怎麼能左右皇上的事?”
兩相對視之下,倒是頗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慕容堇辰挪開目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眉宇間的鬱氣這才散開些許,頗有些無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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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以來,他與溪兒之間的嫌隙已經約越發嚴重,當務之急,是讓溪兒得知事情的真相,也正好……好好地懲治蘇淺梨一番。
如此想着,慕容堇辰的目光一轉,神情霎時間一冷,睥睨的目光落在了蘇淺梨的身上,只掃過了一瞬,轉而冷聲命令道:“帶上來。”
一聲令下,幾道暗衛打扮的身影驟然一躍而下,落在了慕容堇辰的前頭,而他們的手中,正提溜着一個長條的大袋子。
他們現身之後,立時恭恭敬敬地跪伏在慕容堇辰面前,恭聲喚道:“拜見皇上。”
隨着慕容堇辰隨意的一點頭,那幾個暗衛這才沉默地站起身來,將手裏頭提着的長袋子打開了來,將捆縛在其中的人拉了出來。
被破布堵住嘴的那人顯露出身形來,整個人顫巍巍地癱倒在地上,嚇得不住顫抖,額頭上盡是冷汗,一刻不停地哆嗦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
這被捆縛住的人是一副太監模樣,整個人被暗衛押着,跪倒在地上,仰起頭來時,那眉眼五官還算俊朗,只是畏畏縮縮地聚成一團,硬生生破壞了原本的樣貌來。
這太監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裏衣,似乎已經接受了一番嚴刑拷打,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滲人的血塊所塗抹了一通,顯得格外狼狽悽慘不堪。
蘇淺梨的目光落在那太監身上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臉色霎時間大變,瞪大了雙眸,彷彿看到了什麼萬分驚駭的事情一般。
從她的反應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這兩人之間定然存着些許不同尋常的貓膩。
月冉溪垂下眼來,似乎隱約意識到了什麼,神情若有所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慕容堇辰壓根沒有打算同他們耽誤,只掃過了那太監一眼,冷聲道:“說。”
那太監在原地蜷縮着,聽得這道聲音,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卻被一旁的暗衛硬生生踹了一下,不得不顫着嗓音交代出來。
他很清楚……自己和蘇貴人的那點兒事情已經被調查了個清楚,一番嚴刑拷打之下,該交代的也都交代清楚了,簽字畫押諸多程序一道也不落下。
無論是蘇淺梨亦或者是眼前的太監,都成了慕容堇辰扳倒蘇家的工具罷了。
慕容堇辰命令手下暗衛將人帶過來,也不過是爲了讓溪兒清清楚楚地瞭解到真相罷了。
那太監跪倒在地上,渾身上下皆是拷打過後的傷勢,整個人哆嗦不止,神情已然滿是悽悽然的絕望,一字一句地將真香
“奴才罪該萬死!罪該萬死!與……與蘇貴人苟合,孕下踐種此等種種,都是受迫於蘇貴人……”
此番話落下來,一切事情的真相便顯得格外清楚明瞭。
無非是蘇淺梨找了一個假太監,交合之下懷了身孕。她應當是想要藉此來充當皇子,卻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機會。
今日被月冉溪幾句話一激,蘇淺梨喪失了理智之下,便直接了當地將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假太監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似乎分外害怕,顫抖着嘶啞着嗓子。
聽得這話一出,蘇淺梨的雙目自然黯淡了下來,渾身顫抖着,滿臉絕望之色,她仰起頭來,眼裏盡是驚恐,仍然試圖辯解一般。
“臣妾……臣妾沒有……都……都是這個踐奴才收了好處,冤枉臣妾……”
蘇淺梨試圖爲自己辯解,言語卻分外勉強,話音顫抖了又顫抖,卻是沒有任何人在意她如今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