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門推開，裏面的人都看過來，目光都幾分詫異，他們不曾聽說祁氏也有意競標。
怎麼祁總也會來？
祁聞昱一身淺褐色西裝，身姿挺拔，步伐悠閒地走進來，對上衆人帶着些緊張地視線，他嘴角揚起一個淡然自若的弧度。
“諸位不必驚慌，我純粹來蹭飯的，你們繼續。”
說完，他徑直朝休息區側面一個沙發走去。
聞牧承一身淺灰色西裝坐在那裏，趙初也穿着幹練的西裝套裙坐在他身旁，剛才那些人都在巴結和討好招標方的人，他們倆就坐在那裏喝茶，聽其他人說話，偶爾插一兩句話，氣定神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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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看到朝他們走來的人，聞牧承挑了挑下巴，“來啦？”
祁聞昱點了點頭，走到聞牧承另一邊坐下，又跟趙初打招呼，“初姐，好久不見。”
趙初還對他搶了那條“初戀”鑽石項鍊的事耿耿於懷，輕輕哼了聲，“知道好久不見，還跟我搶東西。”
“還記着呢，”祁聞昱不在意地勾脣，“承哥沒有給你買別的珠寶補償嗎？”
聞牧承碰了下他手臂，“你還好意思提？我花了大價錢都沒把她哄好！”
“嗤，”祁聞昱語氣無辜，“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哄老婆，我不也要哄未來老婆？”
趙初還沒正式見過宋清珞，聽他這寵溺的語氣，越發好奇，“這麼寶貝，今晚怎麼不帶妹妹一起過來？”
這時祁聞昱手機響了下，宋清珞碰巧發了消息過來，說她已經在梧桐公館了。
他給她回了消息，才擡頭回答：“她也在這裏跟朋友吃飯，晚點才會過來。”
趙初聽後瞬間和顏悅色許多，眼裏帶着幾分期待，“好。”
三人自顧自閒聊，彷彿跟其他人處在不同的時空，招標組裏有的人是老面孔，也經常跟祁氏打交道的，他們主動過來跟祁聞昱打招呼。
“祁總，沒想到你也來了。”
幾道人影落下，祁聞昱擡頭望去，一共四個人，三個男的是負責招標的人，而還有一個穿了水藍色長裙的女人，妝容精緻明豔，柔順長髮垂落肩頭，在一羣西裝革履中，十分另類。
不過，剛才進門時，他都沒太注意看，以爲那只是誰帶來的女伴，沒想到這裏面還混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對上他微怔的視線，何念雪心潮不免波動，低了低頭，幾分羞澀，“祁總。”
祁聞昱眸底很快恢復如常，站起來跟招標組的人一一握手打招呼，之後才看向她，“何祕書也在？”
自從慈善宴之後，何念雪上班就更加有動力，每天都很花很多心思打扮，有時候還會特意找藉口在祁聞昱面前多逗留幾秒，希望他能再關注她多一些。
今天在公司時，她無意中聽到祁聞昱晚上會來這個飯局，但這種場合祁聞昱從來沒帶女伴一起出席過，她不可能以工作爲由跟着來。
不過，幸好她爸爸何洋這次是負責南江文化創意產業園項目招標工作的工程師之一，爲了在下班時間也能見到祁聞昱，她就找藉口跟自己爸爸一起來應酬。
何念雪挽了下何洋的手臂，微笑回道：“嗯，我陪爸爸來的。”
因爲自己女兒在祁氏上班，何洋之前都沒參與過祁氏中標的項目，只在其他場合見過祁聞昱幾面。
以前他讓何念雪跟他一起去應酬多認識些人，她都不願意去，今天竟然還主動說要來，他就覺得奇怪。
但現在看到祁聞昱，又看到女兒一臉羞意，何洋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何洋以父親的身份，笑着寒暄：“祁總，小雪在祁氏工作後，成長了很多，感謝貴司的培養。”
“何工客氣，何祕書爲祁氏工作，她在工作中有所收穫也是應該的。”祁聞昱滴水不漏道。
聞牧承的助理進來告知，服務員要來上菜了，衆人從休息區移步到旁邊的就餐區。
一行人來到大理石餐桌旁，落座時招標組的人跟聞牧承、祁聞昱兩人互相禮讓主位的位置，最後還是聞牧承做安排，那三人才不再推辭坐到主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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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牧承和祁聞昱也在他們旁邊落座，趙初坐在兩人中間，其他公司的人就隨意找座位坐下。何念雪自認爲不算是招標組的人，就沒跟何洋坐一起，而是早早就瞄準了祁聞昱身旁的位置。
不過，她剛走到這邊，趙初便看過來，溫聲笑道：“何小姐，你今天算是客人，應該一起坐主位那邊的。”
趙初語氣客氣，但眸光帶了幾分犀利，頗有一種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心思的感覺。
何念雪愣了下，回了一個謙讓的微笑，“這裏所有人都比我年長，我一個小輩坐那裏感覺不太合適。”
何洋擡頭看過來，幫忙說話：“聞太太，沒關係的，小雪是祁總的祕書，坐那裏還能幫忙照顧一下祁總。”
本來老闆和祕書這一層關係就讓人有很多聯想的空間，何洋這話讓別人聽着更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意思。
只不過，祁總有未婚妻現在是衆人皆知的事情，沒想到竟然還跟祕書關係不清不楚的？
就在旁人以爲又吃到豪門的什麼瓜時，祁聞昱擡起頭來，表情溫淡，“何工，何祕書已經下班了，沒有再來加班的道理，我今天帶過來的助理是安文。”
他話說得明白，更是直截了當撇清了兩人的關係，其他人的思維還沒來得及發散，就被他親自斬斷。
何洋頓時噎住，過了幾秒，才勉強笑道：“哎，是，祁總真是體恤員工。”
但何念雪臉色泛白，站在那裏，手搭在椅背邊緣，拉椅子不是，不拉也不是，尷尬得想就地挖一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就在這時，安文從包房外面進來，手裏拿着平板電腦，腳步着急地走過來，“祁總，有一個緊急的郵件需要你看一下。”
祁聞昱接過平板自顧自看起來，安文站在他身後，擡起頭才發現在座的人都看着這邊。
他奇怪地掃了一眼，轉頭至左邊，才發現何念雪也在，微微驚訝，“何祕書？”
“嗯，安特助，”何念雪訕訕一笑，順理成章道，“你跟祁總有公事要聊，安特助就坐這裏吧。”
她替他把椅子拉開，安文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客氣道了一聲謝謝，就直接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