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聞櫻晴坐進車裏後，出奇的安靜，完全沒有平常話很多的樣子。
凌聽莞開着車都覺得有些不習慣，往旁邊瞄一眼，只見她鼓着臉悶悶不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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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似乎從會議結束後，她就沒怎麼說過話。
“小櫻，你怎麼了？”凌聽莞關心道。
自從知道聞家的人都這麼喊聞櫻晴，她覺得“小櫻”這個名字可愛，所以也跟着這樣喊。
後座的宋清珞，跟祁聞昱發完消息，聽到後也擡頭看了眼前面。
後視鏡裏，聞櫻晴窩在座椅上，頭稍稍擡了擡，就又低下去，“沒什麼。”
語氣聽着無精打采的。
她這樣有點反常。
宋清珞眼眸轉了轉，直接問：“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想起高仰在籤協議的時候，聞櫻晴跟喬伊離開過會議室，凌聽莞也問：“喬伊沒拿下項目，遷怒到你身上了？”
“喬伊”兩個字一下子再次引爆聞櫻晴的怒火，她倏地擡起頭，“她敢罵我？我沒罵她，她就應該感謝我！”
看她反應這麼激動，凌聽莞更疑惑，“她怎麼了？”
宋清珞也好奇地傾身向前，頭往駕駛座和副駕駛中間探。
她們和容芷拿下了項目，是開心的事，聞櫻晴本不想說的，免得壞了大家的好心情。
但現在提到，心裏的火氣“噌噌”往上冒，不說出來，她可能會憋屈死的。
努了努嘴，聞櫻晴就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喬伊被選中的那八張設計圖其實都是你的？”凌聽莞驚訝地拔高了音量。
“是！”聞櫻晴越想越氣，眼裏都冒出火光，“喬伊冒認的！”
在聽喬伊說自己的創作理念時，她們都覺得她說得有些怪，並不能完全詮釋出那幾張設計圖的特點。
現在聽完聞櫻晴說的，她們才知道哪裏怪，喬伊都不是設計圖的創作者，當然說不出作品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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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珞一秒變得嚴肅，“剽竊、抄襲都是設計行業的大忌，喬伊身爲高級設計師竟然做這種事？”
“喬伊那麼好面子，自己的設計沒被看中，反而是自己助理的被看中了，她會這樣做也不奇怪。只是，”凌聽莞頓了下，“她能這樣對小櫻，也能這樣對其他助理，估計以前就沒少做這樣的事。”
宋清珞越聽神情越凝重，要是這樣的醜聞傳到外面，對TL的聲譽會有很大影響，她們不能放任不管。
“我覺得也是，以前那些助理可能怕丟了工作，就都忍氣吞聲的，但這口氣我忍不了！喬伊仗着自己職級高就欺壓下級，還違反TL設計部的工作守則，我明天就跟高總監舉報她！”聞櫻晴憤憤地握着拳頭。
宋清珞在她肩膀上拍了幾下，安慰道：“嗯，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但這次合作協議已經簽了，結果沒辦法改變，可能只能委屈你了。”
聞櫻晴頭歪到她手上，懊惱道：“早知道當初我就選容芷好了！現在一對比，真的一個天一個地，容芷才是真心想帶助理成長的！”
凌聽莞還在開車，忍不住笑着問：“那你當時怎麼不選容芷呢？”
“我……”聞櫻晴緩慢轉頭看過去，不好意思起來，“我說了你們不要生氣。”
“嗯。”
“說。”
宋清珞和凌聽莞都點了點頭。
聞櫻晴手指揪在一起，小小聲道：“那時候不想跟你們一個組。”
車廂內安靜了幾秒，隨後響起“噗嗤”的笑聲，宋清珞和凌聽莞都同時笑出聲來。
“我們早就猜到啦。”她們異口同聲道。
聞櫻晴臉上飄起淡紅，輕哼了聲：“那你們還故意逗我！”
宋清珞脣角微微揚起，“那我們問你還不是敢說！”
聞櫻晴就是這麼率真，有一說一，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
她嘻嘻一笑，心情比剛才好了不少，“哎呀，不說這些了。我還沒恭喜你們，容芷帶着你們又拿下一個大項目，真的太厲害了！”
凌聽莞看向後視鏡，跟宋清珞交換了一下眼神，笑道：“謝謝，以後你也可以的！”
宋清珞也在聞櫻晴肩膀上拍拍，“加油！”
“嗯！”聞櫻晴重重點頭，眼裏又充滿希望。
晚上，他們在梧桐公館訂着包房，給宋清珞和凌聽莞慶祝，聞櫻晴也一起去了。一羣人聚在一起玩，時間過得很快，一直到晚上十點，才散場。
臨走時，趙祺大概是覺得還不盡興，又攛掇大家要再乾一杯，大家就再次舉杯，又對宋清珞和凌聽莞說了些祝願的話。
儘管祁聞昱一直在旁邊看着，但今天高興，其他人也接連過來敬酒，宋清珞不免多喝了幾杯。
坐到車上時，她腦袋都有些暈暈乎乎的，靠着祁聞昱的肩膀，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勞斯萊斯在宋家院子大門附近停下，安文看了眼後座，祁聞昱單手拿着手機在看，另一邊手臂摟着的人還閉着眼睛，他自覺下車，先到後面安武的車上。
祁聞昱把車窗降下來一點，十二月的冷風爭先恐後擠入車廂，將裏面的二氧化碳和酒氣都沖淡了些。
冰涼的氣息拂過臉頰，吹動了女生額前的髮絲，大概是感受到周圍氣溫的變化，宋清珞微微一縮，往祁聞昱懷裏埋了下。
祁聞昱把蓋在她身上的外套往上面拉了下，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撫了下。
又過了幾分鐘，宋清珞腦袋漸漸恢復意識，濃密的眼睫毛輕輕顫動幾下，她睜開了眼睛。
視線清晰後，她擡眼看到祁聞昱棱角分明的下巴，還有窗外熟悉的街景。
“到了嗎？”
女生的聲音響起，帶着剛睡醒的軟糯含糊。
手機放到一邊，祁聞昱低頭看過來，她眼眸水潤，臉頰還帶着微醺的紅，幾分柔軟可愛。
他眼裏泛起些微柔笑，“終於醒了？”
“嗯。”
宋清珞坐直身體，維持一個姿勢睡太久，肩頸的地方都有些酸，她動了動脖子。
祁聞昱擡手給她捏捏肩膀，“頭還暈嗎？”
宋清珞搖搖頭，“怎麼到了也不叫醒我？”
“就想跟你多待一會兒。”祁聞昱又一次把人摟到懷裏，臉貼着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