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珞掀開被子坐起來，她身上是祁聞昱的一件黑色的套頭衛衣，之前她沒在他家住過，也沒有放衣服在這裏。
衛衣很大，下襬長度沒過大腿一半，祁聞昱幫她穿好後，還給她挽了一下袖子，就是裏面沒衣服可穿，空空蕩蕩。
躺着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但坐起來後，腿稍微曲起來一些，還有痠軟的感覺傳來，她又把腿放下來伸直，慢慢下牀去洗漱。
十五分鐘後，宋清珞從衛生間出來，長髮隨意紮成丸子頭，臉上掛着小水珠，她輕輕擰開房門，探頭出去看一眼。
通道里除了牆上的裝飾物，空氣一片安靜，她試着輕喊一聲：“祁聞昱。”
“……”
預料之中，沒人迴應，宋清珞走出房間，在外面找了一圈，他家裏暖風系統都開着，她只穿着一件衛衣走來走去也沒覺得冷，就是沒有找到家裏的主人。
他去哪兒了呢？
宋清珞回到臥室，想起昨晚自己的包還留在宴會廳裏，她很快從牀頭櫃上找到手機。
才一晚上沒用，手機竟然關機了？
她插上充電器，坐到牀上，把被子拉到腿上蓋住，手機充上電後，屏幕亮了，她一開機，屏幕上彈出了很多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
宋清珞就粗略瞄了一眼，幾乎都是凌聽莞打來的電話。
她打開凌聽莞的對話框，新消息不斷從屏幕上彈出來，時間跨度從昨晚到今天早晨。
【珞珞，你沒事吧？】
【商酌言都告訴我了。】
【那兩個人渣！！打一頓都便宜他們了！！！】
【要不是商酌言不讓我去，我就直接幫你暴打他們！！】
【幸好你那時候跟祁聞昱在一起[哭][哭][哭]】
……
【珞珞，你身體怎麼樣？】
【睡醒了給我回個消息。】
宋清珞看完所有消息，有些愕然，好像看懂了凌聽莞在說什麼，但也沒完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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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一下，她昨晚那種狀態很不正常，就像無意亂吃了什麼東西。
宋清珞眸光變冷，抿着脣在屏幕上打字：【昨晚我吐回去的那杯檸檬水有問題？】
自從得知宋清珞出事後，凌聽莞就擔心了一晚上，明明很晚才睡，但今天一大早就醒了，起牀後第一時間就拿手機看她有沒有回消息。
這時候凌聽莞也正拿着手機，終於等到回覆，她立馬發了視頻邀請過去。
屏幕上彈出視頻界面，宋清珞指尖微頓，洗漱時從鏡子上看到她脖子和鎖骨還有很多痕跡，不太適合視頻，她拒絕了邀請，打了語音通話過去。
凌聽莞一秒就接通了，聲音從手機裏傳來：“珞珞……”
她都快哭了，帶着一絲哭腔。
宋清珞先讓她放心，“我沒事。”
“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唉，”凌聽莞說，“我就是要聽到你的聲音才安心。”
“我現在很好，”宋清珞又說，“你先跟我說一下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
凌聽莞把自己知道的都簡單說了一遍，說完又憤憤道：“聽說那兩個人渣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最好別讓我在明城看到他們，不然見一遍打一遍！”
聽着耳邊的話，一陣寒意從宋清珞腳底冒起來，她緊緊抓着被子邊緣。
她那一口檸檬水都沒完全喝下去，就起了藥效，要是她警惕性差一些，一整口都喝了下去，那她可能還沒走到祁聞昱那邊就被人從花園裏帶走了。
這些渣滓就不配在社會里生存！
凌聽莞沒聽到宋清珞的迴應，喊道：“珞珞，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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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珞回過神來，“嗯，沒事，那兩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估計被商酌言叫人打了一頓，就送去警察局了吧。”凌聽莞語氣厭惡。
“只是送去警察局？”宋清珞臉色微沉，有些咬牙切齒的，“那還真是便宜了他們！”
“放心吧，你家祁聞昱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們的。”
說到這個，凌聽莞才想起來要問：“珞珞，你昨晚跟他……”
她欲言又止，宋清珞臉頰變熱，眸裏冷意消失，即使不說，別人也能猜出來。
兩個相愛的人，就昨晚那種狀況，什麼都沒發生才是不正常的。
宋清珞沉默幾秒，聲音極小地回了一個字：“嗯。”
聽筒就在臉側，凌聽莞還是聽得很清晰，立即捂住嘴，忍不住激動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他行不行？”
“……”
宋清珞臉上溫度一秒升高，揪在被子上的手蜷縮起來。
這麼直白的問題，她要怎麼回答？
她還沒開口，手機裏又響起凌聽莞好奇的聲音：“誒，不對，我聽說男人第一次都不太行的，這說法到底對不對啊？”
“……”
腦海中又不自覺浮現出那些畫面，剛開始確實不太順利，但後面祁聞昱摸索出來後，過程就逐漸瘋狂。
宋清珞感覺臥室裏的暖風系統好像溫度變高，被子下的腳害羞地交疊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感應，“你還是別問了。”
凌聽莞忍不住嘻嘻一笑，“懂的，你們自己滿意就行。”
她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老司機。
淡淡紅霞在臉上飄起，宋清珞輕咳了聲，“你收斂點兒。”
“行吧，”凌聽莞笑聲止住，正經起來，“他現在在你旁邊？”
宋清珞環視了一下安靜的房間，“沒有，他不在，不知道一大早去哪了。”
“啊？”凌聽莞有些驚愕，“他不會睡過就跑了吧？”
“……”宋清珞噎住幾秒，“那倒不至於。”
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但驀然想起昨晚因爲情況緊急，祁聞昱直接就把她從酒店帶回了家裏，他們沒來得及買做措施的東西……
宋清珞心跳都快了些，對着手機道：“莞莞，我有事，不說了。”
凌聽莞只以爲是祁聞昱回來了，就不多打擾，笑着跟她說了拜拜。
掛了電話，宋清珞立刻退出微信界面，打開了某個外賣APP，搜附近的藥店。
在藥店頁面的商品欄上，剛找到要買的東西，突然“咔噠”一聲，臥室門開了，祁聞昱一身黑色大衣走進來，還帶着屋外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