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月荷是唐禮成的中學同學,也是他的初戀,後來唐家要搬來明城,他們分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直到鍾月荷進了唐氏工作。不過,那時唐禮成和宋汀瀾已經結婚了,他對鍾月荷也完全沒有想法,只把她當作普通員工。
是後來,有一次公司應酬,唐禮成喝得很醉,早上醒來才發現自己跟鍾月荷躺在酒店房間的牀上,他們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
唐敬萬心裏的火氣好不容易壓下去一些,但現在又抑制不住冒出來,他捶打着沙發坐墊,大喊着:“造孽啊……造孽!”
“原來一切都是你這個老太婆搞的鬼!我們唐家原本家庭和睦,兒子兒媳婚姻幸福,沒想到好好一個家就是被你這個愚昧無知的老太婆搞散了!”
賴雲萍神情更加慌張,支支吾吾的,“我……我……當時只是一時生氣才說的氣話,我怎麼知道你會當真!”
唐禮成眼睛頓時紅了,他一直以爲一切都是因爲自己酒後亂性才惹出來的麻煩,沒想到真相是自己的母親將他推進了火海。
“媽!我一直都很尊重您,但我是你兒子啊!你怎麼能讓人破壞你兒子的家庭?你這樣做跟鍾月荷有什麼分別?”
宋清珞也十分震驚,沒想到今天來還能看到一出這麼精彩的狗咬狗。
祁聞昱悄悄牽上她的手,低頭擔心地看過來,像是在確認她有沒有事。
宋清珞手指勾到他的手背上,微微對他搖搖頭,小聲道:“我沒事。”
“嗯。”祁聞昱把她拉到另一邊的小沙發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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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賴雲萍和鍾月荷兩人互相推卸責任,唐家幾口人吵得不可開交,祁聞昱連番上前勸唐敬萬別動氣,老人家才坐下來勉強收住怒氣。
但唐禮成被矇蔽了這麼久,難以接受真相,是絕對不可能重新接納鍾月荷的。
樓下吵吵嚷嚷的,把還在二樓房間睡覺的唐語嫣吵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穿上棉拖鞋想下樓看一下。
沒想到,她剛走到樓梯轉角處,就聽到唐禮成怒氣衝衝道:“你什麼都別說了,我要跟你離婚!”
唐語嫣睡意頓時煙消雲散,踏下階梯的一只腳沒站穩,踩空之後,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
農曆新年,家家戶戶都在喜慶地團圓,但唐家卻一點節日氛圍都沒有,唐語嫣腳骨折了,整個春節都只能躺在牀上。賴雲萍在家,丈夫和兒子都不理她,全家都當她是透明人。至於鍾月荷,她就沒賴雲萍那麼幸運,真相大白那天就被掃地出了唐家,她跟唐禮成的婚姻已經確定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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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珞春節期間卻很忙,祁聞昱把要結婚的決定告訴了祁家和宋家的長輩,本來要籌備的訂婚一下子就變成了籌備婚禮。結婚比訂婚要準備的東西更多,雖然其他的事情都有長輩幫忙,但婚紗禮服珠寶這些宋清珞想自己設計。
這天,跟兩家長輩吃過飯,回到家,宋清珞洗完澡後,又窩在懶人沙發上畫設計稿。
祁聞昱洗完澡,正想去宋清珞房裏找她,剛從客房出來,李管家端了托盤過來,上面放着洗乾淨的水果。
“祁少爺,老爺讓我給你和小姐送些水果。”
“我要去珞珞房裏,給我就好,謝謝李伯。”
祁聞昱把他手裏的托盤拿走,李管家微微一笑,“好,麻煩祁少爺了。”
“不客氣。”
李管家轉身往回走,祁聞昱端着托盤走到宋清珞房門前,曲起手指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落下沒多久,房裏傳來女生輕柔的聲音:“門沒鎖。”
祁聞昱直接扭開門把手,剛關上門,芒果已經走到他腳邊,親暱地繞着他轉圈圈。
“芒果,走了。”
他輕輕地喊一聲,擡腳往裏面走,芒果搖着尾巴跟在後面。
祁聞昱把托盤放到牀頭櫃上,懶人沙發上的人扎着丸子頭,穿着粉藍色的睡衣,還在埋頭畫設計圖,他進來這麼久,她頭都沒擡起來一下。
他走到懶人沙發後面,蹲下來湊到宋清珞身後抱她,下巴擱到她肩膀上,“還在畫我們的婚服?”
宋清珞這時候才把臉轉過來,輕點了下頭,“嗯,已經畫了幾套了,但畫完好像總有新的靈感,不知道要選哪套才好。”
說着,她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祁聞昱摸着她的臉輕輕捏了下,“有什麼好糾結的。”
“沒聽過一句話嗎?”
“嗯?”宋清珞疑惑眨了下眼睛。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們大人當然全都要。”
祁聞昱吻了她的脣幾下,貼着她臉視線落到她腿上的速寫本,“要是你都來得及做出來,我就都陪你穿。”
“辦婚禮要換這麼多套衣服,你不會覺得麻煩嗎?”宋清珞脣角微微勾起。
“嗯?”祁聞昱臉退開一些,好整以暇捏她下巴,“這是我們的婚禮,一輩子就只有一次,我怎麼可能會覺得麻煩?”
宋清珞不禁又笑了下,故意調侃:“如果你想,也可以不只一次。”
祁聞昱一聽,眉頭隨即蹙起,語氣認真,“珞珞,這種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
宋清珞嘴角笑容斂起,不以爲意,“你知道我開玩笑,還這麼認真。”
“因爲一點都不好笑。”祁聞昱湊到她耳邊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宋清珞條件反射般躲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會痛。”
祁聞昱輕輕哼了聲,“知道痛就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說話!”
宋清珞委屈地鼓了鼓臉,“我說的話也有另一種理解方式啊。”
“哦?”祁聞昱把她鼓起的腮幫子戳回去,“說說。”
“我們辦一個西式婚禮,再辦一箇中式婚禮,不就不只是一次嗎?”
說完,宋清珞偏頭在他耳邊無情嘲笑,“笨蛋!”
但她的話卻成功取悅了他,祁聞昱眼底的愉悅隨即一圈一圈盪漾開來,湊到她臉前,嘴角痞痞勾起,“原來珞珞想跟我結兩次婚。”
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投射過來,宋清珞臉上漸漸漫上淡紅,“才沒……”
不過,祁聞昱已經認定是這樣,直接湊上來堵住她的脣,她想否認的話也被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