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聽莞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姚璐那個狗腿助理，“她不是人？”
“不過，”她又看向姚璐，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一個成年人連衣服都不會穿，需要我把你媽找過來，讓她重新教你一遍嗎？”
凌聽莞平常在片場對每個人的態度都很友好，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說話帶刺，場務都有點意外。
姚璐也沒想到凌聽莞並不是軟柿子，聽到她的話噎住了下，但不能被她的氣勢比下來，所以抱住雙臂，理直氣壯道：“服裝師來劇組不就是處理跟服裝有關的問題？你們的衣服設計得這麼複雜，不用指導一下演員怎麼穿？”
凌聽莞已經壓制不住心裏的火氣，眼球直往上轉，翻出兩個巨大的白眼，“每件衣服都一個衣領，兩個袖子，你說複雜？你是小腦萎縮還是大腦發育不全？我看你這戲就別演了，趕緊跳進你媽的肚子裏回爐重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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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出，場務沒有憋住，笑了出聲，附近還恰巧站了幾個工作人員在看戲，他們也全都在笑。
觸及其他人嘲笑的目光，姚璐臉上漲成豬肝色，表情管理什麼的都拋諸腦後，“你在罵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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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來，揚起手就想打過去，不過凌聽莞反應敏捷，擡手就抓住她的手腕，重重把人推開。
姚璐穿着高跟鞋，後退過程中踉蹌幾下，還好娜娜及時扶住她，不然就直接摔得四腳朝天了。
凌聽莞挺直腰板，居高臨下睥睨她們，“怎麼？小牌大耍還不夠？惱羞成怒還想打人？”
娜娜扶着姚璐，怒氣衝衝罵道：“一個破爛服裝師竟然敢推我們璐姐？要是我們璐姐受傷了，不能拍戲，你那點兒工資都不夠賠錢！自己工作沒做好，還在這裏罵人，我們璐姐就打你怎麼了？”
“本來以爲網上說的都是玩笑話，沒想到真有大腦通直腸的人！”凌聽莞冷笑一聲，眼神依舊犀利，“我剛才是不是把今天要用的戲服都給你了？我工作是不是已經完成了？我是劇組的服裝師，不是你那生活不能自理藝人的私人助理，我爲什麼要幫她穿衣服？”
一連三個問題，娜娜嘴裏喊出一個“你”字後，氣得說不出話來，啞口無言。
她們站在過道上對峙，爭吵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人過來圍觀，本來就是一件小事，現在鬧得差不多半個劇組的人都知道了，場務也不想把場面弄得那麼難看，就嘗試開口勸阻。
但姚璐和娜娜吃了虧，又在氣頭上，不但不想小事化了，還鬧着要讓導演過來主持公道。
場務面露難色，小心翼翼看向凌聽莞，“聽莞，要不你委屈一點……”
錯又不在凌聽莞這裏，她怎麼可能會委屈自己，直接打斷場務的話，“那就找導演來啊，誰怕誰？”
同一時間，拍攝現場那邊，道具組和佈景組都已經把場景佈置好了，李新導演坐在監視器後正等着演員過來。
白詩妍和男主角雲錚都已經準備好在一旁候着，但是左等右等就是沒看到另一個女演員的身影。
李新朝場邊某個工作人員招了招手，“你去看看姚璐在幹什麼？全部人就等她一個人，她還要磨蹭多久？”
“好的，李導。”那人快步往演員休息室那邊跑去。
這時，片場入口那邊進來了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副導演擡頭看過去，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
“商……商總，您怎麼來了？”
李新聞聲擡頭，商酌言一身純手工定製的深灰色西裝，長身玉立地走來，依舊氣場強大，帥氣逼人。
他也立刻從監視器後起來，快步迎上去，“商總，好久不見。”
商酌言“嗯”了聲，“李導。”
李新跟在他身側，一起往裏面走，又問：“商總，今天怎麼過來了？”
以前李新不是沒拍過商酌言投資的電影，但他很少會親自來片場看，沒想到這次他會來，而且還是在沒有提前告知的情況下。
劇組其他人看到商酌言，大多都很意外，有人還在一邊小聲討論。
“商總不會是來給姚璐探班的吧？”
“姚璐過年時還發過一張在豪車上拍的照片，下面很多人都說那是商總的車。”
“那真有可能哦，以前我跟的那些劇組都沒看商總來過，現在姚璐在他就來了。”
副導演也聽聞過商酌言和姚璐的緋聞，耳尖聽到旁邊人的議論，笑着上前拍馬屁，“商總，姚璐還在休息室那邊，您要去看看嗎？”
姚璐？
商酌言思考了幾秒，都沒想起來這是誰，淡聲道：“不用了，聽說你們電影已經在拍了，今天正好路過，就順道來看看。”
馬屁沒拍對，副導演摸了摸脖子，幾分尷尬，“是。”
“商總，要不去我辦公室坐坐？我給您看看這幾天拍好的一些鏡頭？”李新笑着問。
商酌言掃了一圈，沒看到想見的人，微微點頭，“也行。”
“這邊請。”
李新擺手示意，商酌言和兩個助理跟着他往導演辦公室走。
白詩妍看到來人是商酌言，正想過去打招呼，但之前那個被李新派去找姚璐的工作人員突然跑過來，十分着急。
“李導，不好了，姚璐老師和一個服裝師吵了起來，您快去看看！”
幾人腳步頓時停下，李新餘光瞄了旁邊一眼，暗道不好。
怎麼偏偏在商總來視察的時候發生這種事？
他臉色微微一沉，剛要開口說話，商酌言卻先發話：“過去看看！”
商酌言讓工作人員帶路，李新和副導演也立馬跟上去，白詩妍看這場戲一時半會兒是拍不了的，就也先去看看戲。
路上，副導演以爲商酌言是在緊張姚璐，又想起服裝師那兩個小姑娘，剛出社會工作不久，可能處事上還有些欠缺，就在一旁先幫忙說幾句好話。
“商總，那兩個服裝師是TL的設計師助理，比較年輕，可能是一時不小心說錯話，才會惹怒了姚璐老師，希望您不要跟她們計較。”
商酌言疑惑地暼他一眼，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整天跟他提姚璐幹什麼？她生不生氣跟他有什麼關係？
但不管跟她發生衝突的人是凌聽莞還是宋清珞，她都惹不起！
女演員休息室前的過道，凌聽莞最後一句話剛落下，人羣后就響起一個冷沉的男聲，重複了一下她那句話。
“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