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對着商酌言走來的方向，並沒有看到他，但她對面的那幾個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表情各異。
場務頓時睜大眼睛，額頭快要冒出汗來，完了，導演來就算了，怎麼連商總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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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看到商酌言，第一感覺是看到了救兵，她一臉得意，“商總來給璐姐撐腰了，你等着被趕出劇組吧！”
凌聽莞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她頭都沒轉過去看一眼，不以爲意地挑了挑眉，“是嗎？”
姚璐眼裏閃過驚訝，商酌言怎麼偏偏就在她想教訓一下凌聽莞的時候來了呢？
想起商酌言和凌聽莞的關係，她莫名心虛，眼睛都不敢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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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酌言已經走到凌聽莞旁邊，沒有看她，但語氣比剛才溫和一些：“發生什麼事了？”
其他人都小小聲喊了一聲“商總”，凌聽莞這才偏頭看過去，不過她剛要說話，娜娜就惡人先告狀：“商總，這個服裝師欺負璐姐。”
“哦？”商酌言眼尾微挑，看向旁邊，“你欺負她？”
凌聽莞冷冷瞥了前面的人一眼，“沒有！”
姚璐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雖然他們語氣挺平淡的，但對話聽着卻莫名有些璦昧。
但娜娜看商酌言在，更有底氣了，直接反駁：“你還狡辯？場務和其他人都看到你推璐姐了……”
姚璐心裏有些慌，越想越覺得不妙，隨即擡手捂住娜娜的嘴，把她的話堵回去。
商酌言眼眸微微擡起，沉聲命令：“讓她繼續說。”
姚璐放下手，把娜娜拉到自己背後，先低頭道歉：“不好意思，商總，什麼事都沒有，我跟淩小姐有點誤會而已。”
商酌言一只手插到褲兜裏，聲音又變得沒有溫度：“什麼誤會？”
旁人都以爲商酌言要爲姚璐算賬，場務走到凌聽莞身邊輕輕碰她的手臂，小聲道：“你趕緊道個歉吧，不要得罪商總。”
凌聽莞卻說：“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爲什麼要道歉？”
其實很多人都明白應該是姚璐和娜娜在刁難凌聽莞，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道理在權勢面前一文不值。
旁人都在心裏默默爲凌聽莞點了一盞燈，但商酌言卻有些不耐煩，“你們是瞎了還是啞了？沒人能把事情經過說一遍？”
還有人讓凌聽莞道歉，這些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李新感受到商酌言的不悅，指了指娜娜，“你還不快把事情說清楚？”
娜娜心裏抖了抖，但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又不敢不說，就支支吾吾地把剛才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
衆人聽了心裏更明白了，他們都替凌聽莞感到委屈，但沒人敢出來說話，只有人羣后面響起了宋清珞的聲音。
“李導，合作協議裏清楚寫明，服裝師只負責演員的服裝設計、搭配和修補工作，沒有哪一條寫着我們還要給演員穿衣服。”
其他人給她讓出一條道來，宋清珞走到人羣中央，剛才凌聽莞出去很久都沒回來，她就出來看看，沒想到這裏竟然這麼熱鬧。
李新看了商酌言一眼，還是公正道：“劇組跟TL籤的合作協議確實是這樣。”
“那這位助理要求莞莞給她家藝人穿戲服，不就是在無理取鬧嗎？”宋清珞一針見血道。
衆人呼吸一頓，空氣都安靜了幾秒，所有人目光都投到商酌言那邊，看他要怎麼定奪。
在娜娜說話的時候，商酌言頭上就像籠罩了烏雲，臉色越來越黑，此時更像是殘冬的冷風掃過，輪廓英挺的眉宇間一片凜然。
“呵，”他冷笑了聲，眼眸擡起，冰冷的眸光落到娜娜和姚璐那邊，“公司請你回來是讓你當廢人嗎？衣服都要別人幫你穿，你的片酬也分給別人好了！”
娜娜嘴巴張着，驚愕不已，商總跟璐姐不是情侶關係嗎？他怎麼不維護她，還當衆罵她？
其他人的目光也或意外，或帶着點嘲笑，姚璐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當時真的很希望地上有一條縫，她可以把自己埋進去。
“商總，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助理，所以才會鬧出了這個誤會。因爲拍上一場戲時，我不小心把旗袍的盤扣扯鬆了，我其實是想讓淩小姐幫忙縫一下而已，是娜娜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姚璐低着頭，再次道歉，並試圖解釋。
商酌言看了眼凌聽莞，要不是他今天碰巧來了，她受了委屈肯定也不會說。
他淡淡啓脣：“你們誤會的是我嗎？該跟誰道歉都不知道？”
姚璐立刻扯了下娜娜的手，看向凌聽莞，訕訕道：“淩小姐，不好意思。”
娜娜見狀，也才低頭道：“對……對不起，淩小姐。”
凌聽莞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輕點了下頭，“嗯，這次就這樣吧。”
但商酌言又突然厲聲道：“當助理的就要清楚自己的職責，世娛不養閒人，一點小事都要找別人幫忙，再有下次，請你自己去人事部交離職申請書！”
娜娜一聽，整個人都顫抖了下，脖子壓得更低，“對不起，商總，我會好好反省的。”
事情都搞清楚，但時間也耽誤不少，李新跟商酌言請示後，讓姚璐趕緊去換衣服，這場鬧劇也就此結束。
今天商酌言行事嚴苛冷酷，還把姚璐罵得狗血淋頭，大家也看清楚了，兩人的關係根本就不是緋聞寫的那樣。
如果有，那也是姚璐貪慕虛榮，硬蹭的！
李新本還想帶商酌言去辦公室，但商酌言以不想耽誤電影的拍攝進程爲由，提出自己和助理到處看看就好。
他這樣說，李新也不好勉強，就回到場景那邊，繼續準備拍攝。
凌聽莞和宋清珞回到服裝間，想整理一下清洗過的戲服，但剛回來沒多久，房門被敲響。
宋清珞去開門，看到門外的商酌言，自覺走到外面，“我出去一下，你們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