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夫應聲,再次忙碌起來,專注於處理沈晏的昏迷狀況。
陸子銀望了沈晏最後一眼,轉身離開了客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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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間,808號,與沈晏的房間僅一牆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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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推開門,一個身影從暗處驟然出現,戴着鴨舌帽,黑色口罩遮擋了面部的所有特徵。
“大少爺。”
那聲音模糊了性別,卻讓陸子銀瞬間認出,正是之前襲擊沈晏的兇手!
陸子銀的面色如同寒冰,聲音中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誰允許你動她的?”
對方感受到陸子銀話語中的殺意,連忙低下頭,語無倫次地道歉:“對不起,大少爺,我不知道那是少夫人……唐珏哥已經告訴我了,我……”
陸子銀意識到,若非自己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他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而對方則畏縮地縮了縮脖子。
“算了,我也沒料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陸子銀閉上眼,揉了揉鼻樑,試圖平復情緒,“你從虞巧那裏問出什麼了嗎?”
那人迅速回答:“虞巧說,陸家二少爺確實與一個名爲‘鬼市’的黑市有着密切的聯繫。”
“黑市?”
陸子銀睜開眼,目光如刀鋒般銳利,“是哪一個黑市?”
“就是那個被稱爲‘鬼市’的地方。”
陸子銀聞言,挑眉冷笑,語氣中滿是不屑:“他竟敢如此膽大妄爲?”
這個所謂的鬼市,比一般的黑市更爲神祕與恐怖,表面上以賭博作爲掩飾,實際上卻暗藏着人口販賣、非法器官交易等令人髮指的罪惡勾當。
它如同潛伏在陰影中的巨獸,吞噬着一切不幸落入其口的生靈。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陸子銀追問道:“證據呢?”
虞巧原是被陸二少爺半強迫地帶入這個“項目”,起初心不甘情不願,但最終卻成爲陸二少爺的左膀右臂。
陸子銀不禁憂慮,不知道還有多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虞巧的名義下,悄無聲息地捲入了這場罪惡的漩渦。
他們或許最初只是出於無奈,爲了親人的生命而尋求希望,卻不料,轉瞬之間,自己也成了這條罪惡鏈上的一環,再也無法脫身。
然而,對於陸子銀而言,這些人的身份——無論他們是法律的逃亡者還是無辜的羔羊,都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枚枚棋子,真正令他感興趣的,是能夠藉此機會掌握陸奕的弱點,那才是他佈局的核心所在。
“虞巧那裏,據說握有一份至關重要的名單,它不僅記錄了已被她拉入泥潭的倒黴蛋,更包含了陸家二少爺以及他同黨的名字。可惜的是,關於那份名單的藏匿之處,她還未及吐露半個字,便急於求援,我只能……”
說到這裏,陸子銀輕輕揮了揮手,那動作優雅而冷漠,示意下屬無須再繼續這個話題。
陸子銀沉銀片刻,下達了新的指令:“待郵輪泊岸之後,我們再細緻搜查那份名單的下落。這兩日,切勿再生枝節——虞巧此人,表面看似機智狡猾,實則愚蠢至極,不堪一擊。”
“是,大少爺!”
下屬應聲,隨即壓低嗓音,顯得有些猶豫:“不過,大少爺,有件事我不太確定是否應該報告。”
陸子銀的目光銳利如刀,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簡短有力地吐出一個字:“說。”
“郵輪之上,似乎還潛藏着其他不明勢力,他們似乎也在尋找某個人物。”
陸子銀聞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意外的光芒。
“有何線索?”
這場海上郵輪的聚會,確實是由陸子銀精心策劃,沈晏所言非虛。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在這精心佈置的棋局之中,竟然還有其他不請自來的玩家悄然潛伏。
面對下屬的搖頭,陸子銀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隨後果斷下令:“徹底調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遵命!”
隨着下屬的離去,陸子銀轉身步入沈晏所在的艙房。
此時,曲醫生已經離開,留下他獨自坐在牀邊,守護着仍未從昏迷中甦醒的沈晏。
在夢的迷宮裏,沈晏穿梭於記憶的長廊:有母親在時,別墅中洋溢的歡聲笑語;有獨自踏上山徑後的清貧與堅韌不拔;更有母親驟然離世後,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獨與難以言喻的苦楚……
當她從沉重的夢境中驚醒,窗外的夜色已深沉如墨。
壁鐘的指針指向午夜十二點,沈晏緩緩動了動身子,察覺到牀邊似乎有人影伏案。
她努力撐起身體,卻驚訝地發現,守候在她身邊的竟是那位平時總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樣的陸子銀。
沈晏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回憶起上次從冰冷的海水中被救起,睜開眼時同樣看到的是在牀邊沉睡的陸子銀。
一種複雜難辨的情緒在胸腔中涌動,但她迅速將其壓抑下去。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嘗試着下牀。
然而,由於長時間的昏迷,她的雙腿軟弱無力,剛一觸地便險些摔倒。
就在這一刻,陸子銀彷彿被驚雷喚醒,迅速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沈晏本能地抗拒,不願與他有過多的身體接觸,這一掙之下,兩人竟一起跌倒在地。
她皺起眉頭,低頭看着身下陸子銀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想要起身,卻被他緊緊按住了腰肢。
那雙溫暖的手如同點燃的火焰,讓沈晏的腰部感受到一股突如其來的熱流。
“我能自己站穩。”
她抿着嘴,語氣堅定。
陸子銀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挑了挑眉,用略帶不滿的口吻問道:“沈小姐,這就是你感謝別人的方式?若非知情者,恐怕會誤會是我故意將你推倒的吧。”
沈晏的聲音平靜而淡漠:“那些客套的感激之詞就不必了,我心裏自有分寸。現在,你能否先放開我?”
陸子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似乎對她的反應頗感興趣:“是嗎?那麼,算上這次和海邊那次的救援,沈小姐打算如何回報我這兩次的恩情呢?”
沈晏的嘴脣抿得更緊了,眼神中已隱約透露出不悅。
陸子銀卻彷彿渾然不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提議:“不如,你就以身相許如何?”
“陸子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