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月冉溪醒來時,大紅的被褥已然被宮女換上了新的一套,
她懶洋洋地睜開雙目時,後知後覺渾身泛酸,眉頭倦怠地一皺,擡起身來,從被褥下探出的玉色手臂上映照出幾道亂七八糟的痕跡。
而昨日整出那麼些荒唐舉動的慕容堇辰,已然離開了去,滿面春風地去了上了早朝,徒留下月冉溪一個人沉沉地睡了過去。
混蛋慕容堇辰!怎麼……怎麼那麼亂來!
月冉溪驟然清醒過來時,神情忽的晃過了少許氣惱來,心中暗暗地咒罵了幾聲,某些個亂七八糟的場景一時間難以從腦中抹去。
她氣急敗壞地掐了一把身側的被褥,頗有些咬牙切齒地想着,恨不得將手下的被褥當做了昨日的某個不要臉的皇帝。
正當她氣惱地想着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十幾個宮女魚貫而入,齊齊走了進來。
她們的手中端着各色梳洗的工具,注意到月冉溪醒了過來時,自然地走了過來,低垂着頭,畢恭畢敬地欠了欠身,各色禮儀尤爲完善。
她們是負責伺候皇后娘娘的一批宮人,在前段時日已然訓練過各色禮儀,自然不會出現什麼不合規矩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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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的一位大宮女走上前來,自然地停站在一旁,輕聲稟告道:“皇后娘娘,早膳已然準備妥當。”
她說罷,便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慕……皇上呢?”月冉溪一挑眉,懶散地半眯着眼,下意識地詢問出聲。
她先前還在心裏頭暗暗咒罵着慕容堇辰,卻是差一點將堂堂大夏帝王連名帶姓地直喚出聲。
那大宮女本就是個聰明機靈的,從皇后娘娘那壓下半句的話中,自然能夠聽得出她原本的話意來。
即便是聽到了這般大逆不道的稱呼,那大宮女仍然安靜地立在一旁,態度頗爲恭敬,緩緩地迴應道:“稟皇后娘娘,皇上已到朝堂,吩咐下來,讓奴婢等好好服侍好娘娘。”
月冉溪已然睡到了日上三竿,如今睏意幾乎散去,也沒有再磨蹭,便翻身下了牀榻。
她拉開被褥時,玉色手臂上明晃晃的各種亂七八糟的痕跡便是暴露無遺。
周圍伺候着的宮女自然是關注着皇后娘娘的一舉一動,在瞧見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痕跡,她們齊齊低下頭來,面色不由得羞紅了少許。
月冉溪自然也注意到她們的神情變動,一垂下眼,這才反應過來,臉頰上飛快地染上了一抹紅來,趕忙從一旁扯過了一件衣物來,勉爲其難地遮擋了下來,這倒是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來。
混蛋慕容堇辰!他是屬狗的嗎?!
月冉溪在心裏頭暗暗地咒罵着,面上的紅霞盪漾着,顯露出少許的窘迫羞澀來。
好在那些個宮女都經過了教習嬤嬤的教導,即便是遇上了這等情況,很快也便恢復了尋常的神情,只當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
那大宮女辦事相當利索,對於各色伺候的事宜也頗爲熟稔,吩咐着手下的宮人,自然將月冉溪下榻之後各類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下來。
月冉溪很快梳洗打扮,在這些個陌生的宮女伺候下,勉強梳了個簡單的髮髻,便站起身來,往殿外而去。
此時外殿內,已然妥善安置好了早膳,宮中御廚的手藝自然是不差的,佈置好的早膳樣式齊全,泛着淡淡的香味,模樣自然也是精緻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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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她正好餓着肚子,月冉溪走過來時,落了座,在一干宮人的簇擁之下,目光一一地掃過了桌上的各色早膳。
她隨意地拿起玉筷,捻起了一塊豆乳糕來,放入了口中。
豆乳糕方方正正,模樣齊整,正泛着清香,放入口中時,脣齒間卻泛着甜香來,應當是加入了不同尋常的香料。
宮中御廚的手藝不差,月冉溪眯了眯眼,品味了一番,隨口點評了一聲道:“還可以。”
口中雖是這麼說着,月冉溪的筷子尖在幾樣食物之間巡視着,卻是落在了角落裏的一碟蛋羹上頭。
蛋羹烹飪得足夠熟軟,香味香醇,點綴着其上泛着翠綠的菜葉,讓人望着便是很有食欲。
月冉溪擱置下玉筷,接過了一旁宮女遞上來的金勺,隨意地舀了一勺子蛋羹,脣齒留香之餘,她沒有遲疑,又悠哉悠哉地吃了好幾口。
如此一來二去,那不多不少的一碗蛋羹便讓月冉溪收拾了個乾乾淨淨。
這種簡單鮮香的食物,更爲符合月冉溪她自己的口味。
這皇后待遇的早膳備下的還行,月冉溪也還算滿意。
至於旁邊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地注視着自己用完早膳的幾十個宮女,月冉溪起初還有些許不習慣,後邊也慢慢習慣了下來,並不在意一旁的目光注視,自顧自地用完了早膳。
正當月冉溪擱置下手中的碗筷時,一旁的宮女也從善如流地遞上手帕和清水,供皇后娘娘自如地擦拭清洗。
她正打算起身時,那大宮女走上前來,恭敬地欠了欠身,稟告出聲道:“皇后娘娘,李公公求見。”
李公公素來是負責皇上身邊的各種瑣碎事宜,他每次前來,自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李公公對於月冉溪的態度一向客氣慈和有加,月冉溪自然也不至於爲難了他。
聽得宮女的稟告,月冉溪點了點頭,神情平靜,原本打算起身時卻又坐了下來,吩咐道:“請李公公進來。”
“是。”大宮女點了點頭,恭恭敬敬地欠身,而後轉過身去,往殿外而去。
李公公走入殿內時,後頭綴着好幾個宮女,他蒼老的面色端着笑意,走上前來時,恭敬地行了大禮,而後才稟告出聲。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下來,特意爲您備下了補湯。”
這補湯,自然是慕容堇辰昨日折騰了徹夜,心中生愧來,後知後覺地吩咐下來的。
月冉溪聽得這話,倏然一愣,愣神少許,也立時明白過來慕容堇辰的用意,她的臉頰當即飛上了一抹紅來,又不由得想到了昨日的場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