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爲什麼是她?

發佈時間: 2025-01-09 17: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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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擋住了準新娘的路。

我後退一步,看着陳畫穿着白色長款抹胸禮服,臉上帶着嬌豔明妹,甜美可人的微笑。

她一步一步,走向慕北川。

慕北川忽然看了我一眼。

當然這一眼沒有任何特殊含義,僅僅是因爲他們要交換的戒指,一直在我手中。

我走上臺。

忽視心底某處隱隱作痛,雙手捧着戒指送到他們面前。

親眼看着自己曾深愛過的男人與別的女人交換戒指。

是什麼樣的心情?

今天我總算是體會到了。

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痛苦掙扎,反而是一種痛徹心扉後的麻木,我甚至不願意去探究此時此刻,慕北川內心又是什麼感受。

可能根本不在意。

心愛的人就在眼前,誰又會去注意一個前女友是何感受。

在我的視線中,男人握住女人纖細白皙的手,那枚戒指緩緩向她的手指移動。

場地內的大家都很安靜。

眼看那枚戒指就要戴在指尖上,我忽然聽到一聲輕響。

像是什麼東西發生了顫動。

接着就瞧見正在臺下的同事們,露出了恐怖驚訝的神情,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就聽見啪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在無形中碎裂。

“小心!”

這一聲驚呼響起的同時,我也覺得一股巨大的危險襲來,整個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我不知危險來自於何方,更是無處躲藏。

但我看到了慕北川的表情。

他素來淡漠的臉崩塌,他竟然在害怕。

他怕什麼?

他朝我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我,我們二人直接撲倒在地上,而頭頂的吊燈直直落在我站立的位置。

只聽一聲巨響,吊燈摔的粉碎。

玻璃碎片滿地都是,有些更是濺到了我們身邊,可我沒有受傷,因爲慕北川把我護住了。

抱在我腰間的那雙手很緊。

直到一聲驚呼響起,慕北川忽然鬆開我起身。

陳畫受傷了。

她被掉下來的吊燈砸到了腳,腳背已經紅腫,坐在地上起不來,眼圈紅紅的委屈不已。

慕北川將她打橫抱起,在與我擦肩而過的瞬間。

我聽到他對陳畫說了一句。

“別怕。”

因他奮不顧身的保護,我內心不是沒有一絲漣漪,然而此時,盡數歸於虛無。

任何人站在那裏,他都會救。

不是因爲那是我。

我注意到,站在臺下的同事們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樣怪異,可我卻無法解釋什麼。

“何組長,你和慕總……”

“唉呀,大家不要亂猜。”劉姐拍拍手掌,打斷了那人,“慕總是不希望有人在這裏出現意外,相信要是上去送戒指的人是我,慕總也不會置之不理。”

這番話順利的說服了衆人。

大家都紛紛點頭。

“對呀,對呀,這畢竟是慕總的訂婚彩排,要是鬧出人命,那才是真正的不吉利呢。”

“以前總覺得慕總冷冰冰的,沒想到他這麼有正義感。”

“可惜,好男人都有主嘍。”

衆人紛紛感嘆着話題,終於從我轉移到了慕北川身上,我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眼劉姐。

兩位主角都受傷了,典禮彩排自然不了了之,我匆匆趕到醫院,卻站在病房門口,沒有進去。

陳畫躺在牀上,慕北川陪着她。

她溫溫柔柔的說着話,“沒關係,北川,你別自責,我沒有怪你選擇去救何姐……”

“救她,只是順手。”

慕北川淡淡的解釋着。

我轉過身靠在牆邊,耳邊聽着病房裏傳來的聲音,不禁苦笑。

“你也別這麼說,其實你能去救何姐,我也挺開心的,這說明你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如果當時我先反應過來,我也會去救何姐的。”

我不用去看,都能夠想象得到陳畫的表情會是如何真誠。

儘管她在工作能力上有所瑕疵,但是人品毋庸置疑。

慕北川果然也爲她動容。

“抱歉,忽略你了。”

陳畫嬌聲說着,“千萬別這麼說,是我自己反應太慢了,我看見吊燈掉下來了,但當時太害怕了,雙腳就像是灌了鉛似的,不怪你的。”

“還疼嗎?”

慕北川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

我心底陣陣刺痛。

我想,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二人世界了,正當我準備離開時,卻聽到陳畫說了句話。

“沒事的,不疼了。”

慕北川沉默了下,又道,“不會有下次了。”

我忽然想起戀愛期間的一件事。

那時我去公司找他,他不見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慌亂而無措。

於是不停的給他打電話。

回去的路上淚水模糊了眼睛,車子不慎撞到了路邊的欄杆。

我給他打電話過去。

他終於接了。

可當時他說的那句話,讓我終生難忘。

“我很忙,別再打來了。”

我甚至連告訴他,我出車禍受傷的機會都沒有。

最後是我自己去醫院處理傷口,獨自回到那個冰冷而孤寂的家。

這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慕北川可能不愛我了。

從前他對我雖然冷淡,可至少該有的關懷還是有的。

病房裏的對話還在繼續。

“如果你真的覺得內疚,那我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聽着女孩的聲音。

我扯了扯嘴角。

他會答應的,她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詢問。

“什麼要求?”他問。

“可不可以讓何姐來照顧我?”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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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是她?”

“你知道的,我自從進了公司,一直都是在何姐手下工作,這次受傷又要請假,我擔心工作上會落下進度,如果何姐來照顧我,我有什麼不懂的還能請教她。”

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

我慢慢攥起手,在病房裏沉默的時間裏,彷彿一個等待判刑的囚犯,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煎熬。

可能是見慕北川一直沒答應,陳畫開始和他撒嬌。

“行不行嘛?”

“我不想工作上落大家太多,而且我傷的不重,其實不需要何姐來怎麼照顧我,你也不用擔心我麻煩她……”

“可以。”

慕北川終於鬆口了。

“那我現在就給何姐打電話!”陳畫聽起來很高興。

“我來吧。”

聽到慕北川這句話,我下意識攥緊了手機裏的手機,在他電話打過來之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