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畫發現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她發現之後的結果,慕北川爲了取得未婚妻的信任,是不會保護我的。
況且眼前的情況,任何解釋都無法讓陳畫相信。
他只會選擇犧牲我。
來挽回未婚妻。
我必須自救,放眼臥室,試圖找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同時手上也把他推開。
但抱着我的那雙手微微用力,我就沒有了掙扎的餘地。
“老實點。”
“你瘋了嗎?”
“不想被發現,就不要動。”
他抱着我,踏入臥室,將我放在柔軟的牀鋪上,整理一下凌亂的領口,轉身朝門口走去。
臥室的門被他關上,從外面鎖住。
但只是一道鎖,卻極大的給了我一種安全感。
至少陳畫不能輕易進來。
我坐在牀邊,聽到客廳裏傳來慕北川和陳畫的對話。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呀?”
“剛剛在睡。”
“這個時間怎麼睡着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沒有,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嘛,本來說好下午出去約會的,結果我下班後也沒見你來找我。”
陳畫聲音柔軟嬌俏。
我幾乎能想象得到她此時的神情,定然是眉眼彎彎,梨渦初現。
明妹又可愛。
而慕北川,應該是寵溺又溫柔。
我看了一眼凌亂的牀鋪,男人的領帶和外套胡亂扔在地上,昭示着剛才經歷過的荒唐。
我顫抖着手將被憋壞的領口合攏。
陳畫的聲音忽然在臥室門外響起。
“你剛睡醒,牀鋪一定亂糟糟,我給你收拾一下吧。”
門鎖發出咔嚓一聲。
陳畫遲疑,“怎麼還鎖門了?”
我的心一緊。
一個人在家裏住,將臥室門反鎖,這怎麼看都不正常。
陳畫自然也能發現端倪。
“不想讓我進?難不成裏面藏了什麼小祕密?”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時候我倒是有些佩服慕北川,因爲他依舊是不慌不忙,鎮定自若。
“房間裏有些亂。”
陳畫噗嗤一笑。
“這有什麼的呀,咱們是未婚夫妻,將來是要結婚的,再亂也沒關係,而且我想幫你收拾,我……喜歡幫你收拾衣服。”
“不用。”
我有些複雜的望着房門。
心愛的人含羞帶怯說出這番話,只怕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可偏偏慕北川就能做到。
他可真不是一般人。
雖然人進不來,但誰也無法確定是否真的保險。
我還是決定自救。
這間臥室不小,有浴室,換衣間,超大陽臺,還有一個落地窗。
可就是沒有能藏人的地方,這些地方都容易被發現。
慶幸的是,這是一樓。
雖然這別墅建地位置選的就高,因此高度比尋常1樓要高出一些,但也足夠讓我跳下去了。
只是我忽略了此時的虛弱,跳下去時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整個人撲倒在草坪上。
腦袋暈乎乎的,渾身一陣痠痛。
但好在,沒傷到骨頭。
只是腳踝處傳來陣陣刺痛,我捂着腳踝,不禁苦中作樂。
這只腳也夠倒黴,連着崴到兩回。
這時,臥室內傳來開門聲,雖然不知道陳畫如何讓慕北川妥協,但我無比慶幸自己做了跳窗的舉動。
果然男人靠不住,還是要自救!
我正準備離開,卻忽然聽見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這是一扇落地窗,只要陳畫出現在窗前,就會立刻看見我。
我趕忙藏到窗戶另一側。
背靠在冰冷的牆上,身旁就是陳畫的聲音。
恍惚間給我一種錯覺,彷彿她就在我面前。
好在這裏是窗內的視覺死角,她看不見我。
一心感嘆着外面的風景。
“哇,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從這裏看出去風景真好呀,北川,我們結婚以後就住在這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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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其實我媽媽跟我談了,說我們也許可以在婚前嘗試一下……畢竟將來我們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婚前先磨合一下有利於婚後生活……”
如此委婉的暗示,我都聽明白了,相信慕北川也明白了。
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
但我看他,是求之不得。
“北川,你說好不好?”
我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陳畫的聲音離我漸遠。
畫面已然在我腦海中變得清晰。
俊男美女,相擁的樣子肯定是極爲般配的。
我一只手撐着腿,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回家後我又洗了冷水澡,體內那股蠢蠢欲動,總算徹底消失,不過我也成功的感冒了。
鼻子堵塞,呼吸困難。
頭暈目眩,渾身滾燙。
這一晚上我翻來覆去折騰,第二天清晨,我還是去了公司。
我要找陳畫,興師問罪。
一進公司不少人跟我打招呼,我這一開口就暴露了感冒的事實,衆人紛紛關懷。
我點頭應聲,照單全收。
路過陳畫身旁時,扔下一句話。
“跟我來辦公室。”
我目不斜視的進了辦公室,當其他人的議論聲通通拋諸腦後,定定的看着忐忑的陳畫。
我不說話,她有些沉不住氣了。
“何姐,怎麼了?是昨天的生意談的不順利嗎?”
“你不是早就應該心知肚明嗎?”
陳畫一臉茫然,“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爲什麼心知肚明?你們兩個談什麼,我真不清楚,我又沒有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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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我們會談什麼?”
陳畫眨眨眼,茫然失措,“何姐,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昨天談判時受委屈了?”
她看起來像是真的不知情,如果這是裝出來的,那我也只能說她的演技已經登峯造極。
“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慕北川站在門口,望着我們。
“在聊什麼?”
來的如此之巧,到底是無意中尋來還是……
我看了眼陳畫。
她驚訝,“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的嗎?”
慕北川嗯了一聲。
“可是我現在跟何姐有事要談,要不咱們待會兒再聊?”
“沒事,我在這等。”
慕北川自來熟般的走進來,找了把椅子坐下。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陳畫和他不見外,也沒多想,又看向我,“何姐,真不明白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慕北川還是盯着我。
我明白,他今天來怕是爲了盯着我不讓我胡說。
就怕我說什麼引起陳畫誤會。
呵,他倒是肯爲她花心思,卻不曾考慮過昨日我爲何落得那般田地。
我索性直言,“昨天你給我介紹的那個客戶,在我酒裏下藥……如果不是我遇到好心人將我救走,只怕現在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陳畫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會這樣呢?小徐總竟然是這樣的人?何姐,你沒事吧?你沒有受傷吧?”
她臉上的關切不似作假。
我避開了她的靠近,“是非曲直,把他叫來當面對質,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