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時景立即表示明白地悄悄離開了賽場邊緣,此處人來人往,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小小一侍衛。
同時這時,一直站在林雲汐身後的蕭辭突然感覺有人在她手裏塞了個紙條,等她反應過來擡頭看時,周圍已經沒有可疑人物。
知道今日柳媛媛跟林雲汐會有所行動,生怕是事情發生什麼變故,蕭辭趁人不注意也離開了人羣,找到一個稍偏僻的地方打開了紙條,發現紙條竟是什麼也沒有的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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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辭琢磨,生怕是旁溪又出的試探手段,連將白紙團成一團握在手裏,緊張地擡頭四看,卻發現一道身影適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蕭辭警鈴大作,想着先動手爲強,手中蠱蟲要就要出手,卻聽到一個熟悉安撫的聲音。
“是我,小辭別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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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中盛着深情,聲音溫柔,生怕傷到她,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除了催時景,蕭辭想不出第二個人。
生怕傷到催時景,蕭辭立即收回手裏的動作左右察看,見沒有其他人才鬆了口氣,拉着催時景往更隱祕的地方走了走。
“你怎麼也來了?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蕭辭很擔心。
“我知道很危險,而你就在危險當中,所以我這並不算什麼。”催時景盯着蕭辭的眼睛。
時間發生變化,人的思想會變,還是原來那句話,人的眼神不會輕易變。
蕭辭的眼神還是跟以前一樣清澈。
最初就是喜歡蕭辭的單純乾淨,他最喜歡的東西還沒有消失。
催時景吐出一口氣,緩了一下神,開口道:“行了,小辭,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我們還是不說其他了。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的想法,我的決定!”
“誅殺旁溪,破壞旁溪陰謀這件事,現在不止有我們,還加多了一個林大夫人,林大夫人以前就是奇女子,現在作爲旁溪名義上的妻子,肯定最瞭解旁溪,我們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所以我想,在你跟忘兒得到解藥的第一時間,就什麼也不用管,先帶你們回陳國,我們之間,就只有你我還有忘兒,我們重新開始。”
只有跟孩子一起三人,重新開始!
多麼美好的話語,蕭辭狠狠心動一下。
若是說催寄懷不顧她思想的宣佈,要將她跟忘兒帶回催家,許她催大夫的位置是施捨。
那現在,催時景剖開真心,說要帶她離開,就是一種治癒。
可惜無論施捨跟治癒她都不想選,不能選……
蕭辭緩了緩神張口要說什麼,催時景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催時景眨着一對勾人桃花眼,還有着幾分賴皮地道:“行了行了,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不得再有其他意見,出來這麼久,一會就該來人了,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
說着揮了揮手,人先一步離開。
蕭辭捏着手裏的白紙,癡癡盯着催時景離開的方向許久,才收拾好心情,從隱祕的地方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站在小路上盯着她的旁猜。
身後是隱祕的小樹林,就算是迷路也沒有人往這裏面去。
蕭辭的心一下吊了起來。
旁猜走近,往蕭辭身後看了眼問:“你到裏面做什麼?見誰了!”
“沒有見誰,我就是內急,找茅房!”蕭辭眸色一轉,攔在旁猜面前,不好意思道。
“內急?”旁猜顯然不太相信,越過林雲汐往小樹林深處走了走,沒有發現人這才折回重新審視蕭辭:“小憶,上次我跟你說的話,你忘記了?”
蕭辭明白旁猜說的是什麼,她的手掌心都冒出了汗,猶豫了下,一下子用自己的雙手握住了旁猜粗糙的大手。
“二公子,我沒有忘記,我會安分守己,你知道的,我一直求的也不過是我跟忘兒一起好好活着。”
原本犀利的旁猜被蕭辭這麼一摸,眼神裏立即變得虛浮,額角也冒出了許多細汗,他從來沒有跟女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
要說接觸,也只是抱過昏迷的蕭辭,但昏睡狀態又怎麼可能跟清醒狀態比。
眼前的女人雖然蒙着面,臉上還有一道醜陋的疤,但她的眼神真的很清透好看。
旁猜狠狠心動了一下,不敢再看蕭辭的將手從蕭辭手中抽回來,像是罰站般站得筆直,目視前方:“既然內急還不快去找茅房,難道真想鑽小樹林解決?”
說完往前走,腳步都有走的不利索起來,好在沒有走幾步又碰到找來的催寄懷,他以爲催寄懷是來找自己,沒有多想,拍了下閻五的肩膀交代。
“你帶小憶去找茅房,照顧一二。”
“是,二公子。”催寄懷斂着眉眼答應,等旁猜走遠才主動接近已經走近的蕭辭。
蕭辭沒打算理會催寄懷,從催寄懷身側擦肩而過,卻被催寄懷一下拉住胳膊拽到身前。
催寄懷隔着近距離壓低着聲音,一雙善於騙人溫潤眼眸帶着點點怒火盯着蕭辭。
“剛剛你拉住旁猜的手,我都看到了,上次在村子裏,我就看旁猜對待你不一般。這些年,你就是這麼過的嗎?別忘記,你是我催寄懷的女人!你還有一個女兒,怎麼樣也要顧慮自己的名聲吧?”
蕭辭因爲催寄懷的話又羞又氣又惱。
沒有錯,剛剛因爲快暴露,找不到更好的說辭,她正是看出旁猜,因爲自己救過他,對自己不一般,才想使用美人計轉移話題。
可心裏明白是一回事,被催寄懷如此不留情面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但是她錯了嗎?
她的名聲在跟柳媛媛的計劃,這麼的人的生死比起來又算什麼,名聲有性命重要嗎?
若說名聲!
她的名聲不是早就被催寄懷毀了嗎?
原本嫁給弟弟,卻成了哥哥的妻子,婚書上寫着弟弟的名字,有夫妻之實的卻是哥哥,荒唐!
但這些她已經跟催寄懷說膩,已經懶得再說。
經過前幾日催寄懷不尊重她,私自決定說要將她帶回催家,說要去母留子時,她又明白一個道理。
就是看不起自己,對自己有成見的人,你無論如何討好,如何改變,如何解釋,他都不會改變固有印象。
蕭辭緩下情緒,平靜着一張臉回答催寄懷問話:“名聲是什麼,我早就不在乎了。你放開我,否則我現在就叫人,說你輕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