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你不與娘說。”
“嗯,不與夫人說。”
“喜悅真乖。給你一顆蜜餞吃。”
陸安然順手買了一包,專門拿來哄喜悅的。月事的事情,她壓根兒沒放心上,因爲她原來的大姨媽,都是看心情來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
把喜悅打發走了。
陸安然就睡了一個好覺。
一直到大隊伍要繼續前行的時候,她才醒過來。
蘇晚秋心疼的看着陸安然,“剛剛怎麼睡得這麼香,是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沒有!晚上睡得香,白天也睡得香,主要樹下涼快,好睡。”
陸家有了騾子,所以女眷都坐在騾子拖的板車上,男子們步行。
下午的日頭有些曬了。
走得大夥兒是滿頭大汗,距離京城越發的遠,路就越發的不好走了。
因爲耽擱了一些時辰,狗二爺得天黑前趕到驛站報道,蓋官印,他就沒停,催促得厲害,甚至揚起了鞭子。
王蘭就暗罵: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對陸家那些個,點頭哈腰的,對我們就兇巴巴的,我詛咒他不得好死!踐人!都是……啊……
王蘭又咬到嘴皮了。
她氣着了。
還無處發氣,一把抓過陸謀就朝他的胳膊狠狠咬下去。
偏偏陸謀是個沒骨氣的,王蘭下口又狠,她一口下去,他痛得尖叫。
頓時吸引了流放隊所有人的目光。
陸謀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二爺,我們走不動了,我們已經走了三個時辰了,能不能休息一下!”
狗二爺揚着鞭子走上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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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一鞭子就揮了過來。
陸謀嚇得臉色蒼白,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這才避開了狗二爺的鞭子。
王蘭吼吼出聲,“二爺,你這是區別對待了吧?大家都是流放,憑什麼陸家可以騎騾子,我們卻得步行。”
“陸家有錢買騾子,所以他們可以騎着騾子,你要有錢,你買匹馬都可以!有異議!”
“有異議!我看你就是收受了賄賂,所以區別對待。陸家拿銀子給你疏通了吧?”王蘭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樣子。
狗二爺呸一聲,“中午的白面大饅頭餵了狗了!你要再多說一句,我撕了你的嘴,姓陸的管好你家婆娘!
再吵吵,老子就地處決了!聽到沒有!”
他說着,又揮起了鞭子。
陸謀嚇得抱住了王蘭。
王蘭還是不服氣的罵咧咧……
卻不想狗二爺的鞭子真揮了過去,就打到她的手臂上,不過一鞭子,頓時衣開肉綻,雪白的肌膚破了皮,滲出腥紅的血珠兒。
疼得王蘭鬼叫,“啊……要殺人了!”
狗二爺見她還吵吵,又要揚鞭。
陸謀嚇得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求饒,“二爺,饒命,饒命……”
狗二爺惡狠狠地瞪一眼陸謀,“管好你婆娘,再鬧事,就地處決!”
那眼神狠得很,完全不是在陸家面前點頭哈腰的樣子。
陸謀恨得差點咬碎了牙!
憑什麼同樣都是流放,他們的待遇卻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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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關鍵的是。
一些大饅頭就收服了流放隊裏的所有人。
狗二爺分明區別對待,隊裏的人卻哼都不哼一聲。
果然應了那句話,英雄也會爲了三鬥米而折腰!
王蘭哭得那個一個悽慘,但她心裏憋屈,便只能拿了自家男人來發泄,他捂着她的嘴,她就咬他的手指。
開始陸謀還哼一聲,後面哼都不哼了,還關切的問,“舒服了些嗎?別哭,好嗎?我心疼……”
王蘭又是一巴掌呼過去。
陸謀還是不生氣,還說:“都怪我,是我讓夫人受了委屈,是我沒有照顧好夫人。夫人想打就打吧。”
旁邊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陸二,你簡直丟光了我們男子的臉!”
“關你屁事!我愛我夫人!她心裏不舒服,我有責任承擔!”
好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拋開他奇葩的人品,他還是不爲一個好丈夫的。
唯妻是從,從到沒有了三觀,沒有了理智。
早晚玩完自己。
騾子搖搖晃晃的緩慢前行。
陸安然看着陸二叔兩口子的好戲,津津有味的吃瓜,餓了,塞一塊牛肉乾在嘴裏,那小日子真是好不自在。
傍晚。
晚霞鋪滿了半個天空。
陸安然不禁想到一句老話,晚霞不出門,朝霞行千里,難不成三哥真的說準了,明日有雨?
而且這晚霞也漂亮得出彩。
形狀各異的。
糾結了半天的陸老三陸成商,終於沒有再糾結那個大盜死的事情,而是開始關注天邊的晚霞。
臉色略凝重。
陸老四陸成德最是崇拜自己的三哥,“三哥,你這臉色如此的凝重,是看出什麼來了嗎?”
陸安然也好奇的跳下騾子,小跑上前,“三哥,你是不是會觀天象啊?人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是不是代表明後日有大雨?”
陸成商看着好奇的陸小六,陸小四,他看了看前面的狗二爺,還有其他的流放人員,壓低了聲音說,“這晚霞奇怪,明後日,我們且小心些。晚上也得注意。晚上我再觀觀星象。”
陸勇點頭,“你們三哥觀的星象一般沒有問題,那晚上看完,我們再商議對策。”
陸安然從末世來的。
末世那個地方,不是極寒,就是極冷,要不就是龍捲風,下冰雹,多麼惡劣,極致的天氣都體驗過。
這樣的晚霞她見過一回。
她覺得三哥說的是對的。
當即和蘇晚秋說,“娘,晚上我們一起睡。”
蘇晚秋笑了笑,“成,有娘在。然然不用怕。”
“嗯……”
她自然是不怕,她只是擔心嬌弱的娘遭受不住。畢竟天災對於人來講,真的是毀滅性巨大,也是無法抵擋的。
晚霞漸去,驛站也緩緩出現在眼前。
晚上不用睡小樹林,也挺好的。
驛站一般是拿來傳遞官府文書,軍事情報的人或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的場所。他們這些流放的人雖然沒有資格入住,但也比樹林好。
到達驛站。
狗二爺就去蓋章,往京中傳消息,然後就讓流放人員在院中扎地休息。
他們也去準備晚飯。
家裏有五個哥哥,還有一個黃媽,小喜悅,基本輪不到陸安然,她只管等吃,到處看看就好。
陸安然打量了眼前的驛站,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牆上,還是什麼地方,都畫上了一些奇怪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