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從來都不是矯情的人。
心裏怎麼想,身體怎麼想,都是表現出來的。
食色性也。
這是一個正常人的需求,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所以她想,便想,不加掩飾。
偏是這樣的她,讓蕭煜欲罷不能。
可他的大腦也理智得可怕,縱使氣氛到位,感覺到位,他也能清醒的一把推開她,抵着她的額頭。
狠呼一口氣,“然然,你真不知道男人有多麼的危險嗎?萬一……我控制不住……自己……”
陸安然卻調皮的捏了捏他的鼻樑,“那你也一樣不知道女人有多麼的危險,乖了,轉過去,我起來了。”
蕭煜不願意,看着她,想要穿進水裏,看個清楚。
陸安然不允許,把他的腦袋轉了過去,一手抓過衣架上的衣物裹上身,然後胡亂的系在一起。
蕭煜忍俊不禁,轉身,又幫她把衣裙整理好,手隨即落在她的肚子處,“這裏有個小生命?”
他與她的孩子。
想到這個孩子。
他的心裏便是暖暖的。
陸安然看着這樣的蕭煜,這孩子到底有多麼的缺愛,別人的娃,他也想去愛。
陸安然拿開他的手,勾着他的脖子,“我穿個衣服,我們就出發吧?”
蕭煜看了看更漏,“再等一個時辰,你小舅寅時才出發,你可以休息一個時辰,我陪着你。”
他說着,一把將她抱到了榻上,給她拉了薄被蓋上。
陸安然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那你也睡?”
沒心眼的小丫頭。
這樣就讓他睡,也不怕他這個大灰狼把她吃了。
她看起來無心無情的。
其實單純得很。
他不忍心的刮過她的鼻尖兒,“你睡,我先走了。喜悅來了。”
陸安然有些不開心,她不喜歡一個人睡,冷冷清清的。
喜悅已經走到門口了。
蕭煜不得不走了。
他輕功是真好,轉身就不在了。
喜悅推門進來,收拾了洗澡水,還和陸安然說了兩句,這才離開。
陸安然在榻上卻睡不着了,翻來覆去,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粘着蕭煜。
她娘大概在和爹商討大事,所以都沒空來教育她。
最後睡不着,她穿上了衣服,去了花園溜噠。
並沒有找蕭煜。
她覺得她不能這樣離不開蕭煜,纏着他。
她自己會膩。
然後她往流放路去了後,她會不習慣。
陸安然又是上房梁,又是上樹的,還是覺得閒來無趣,最後準備回房時,路過了樓仲的廂房。
卻見他滿目悲傷的坐在石桌前,手裏拿着酒壺,自然自語,“爹,娘,大哥,你們何其殘忍,爲何丟下阿仲一個人。
世上這般的清冷,阿仲一個人好苦。阿仲好想你們。”
長得可可愛愛的,這哭起來,更是讓人覺得心疼。
陸安然走到他的身後,“人都說吃點甜食,會開心一些。阿仲吃塊這個。”
樓仲看着陸安然手裏黑黑圓圓的東西,“這是什麼?像藥丸。”
“那你就當它是能讓你開心的藥丸。”
樓仲看一眼陸安然,還是接過了麥力素往自己嘴裏去。
有些脆。
有些軟。
有些甜。
又有些苦。
好特別的藥丸,但是很好吃。
陸安然又拿了一碟子出來,“吃吧,光喝酒,多沒意思。”
樓仲看着陸安然,眼眶微紅,“我十歲起,就被父母送到華山習武,十七才歸家,結果與家人相處不到半年……
他們便不在了。這世上便只留孤獨清冷一人。六姑娘,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你可是把我當朋友?”
其他的。
他已經不再幻想。
能做個朋友,也是好事。
陸安然看着他柔弱好欺的樣子,心裏有保護欲,“好啊,做你的朋友,也做你的姐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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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樓仲有些詫異。
“算起來,我應該還長你一個月。所以你就叫我六姐姐。”
她實際年齡都23了。
他一個十七歲的黃毛小子,一聲姐姐,她還是擔得起。
其實在古代十七的男子,已經成年。
不過是樓仲被家人保護得太好,所以才會這麼柔弱好欺負。
樓仲愣了一下,還是喊了一聲,“六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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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也該叫我一聲六姐夫。”
蕭煜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湊到兩人的跟前,也拿了一顆麥力素塞嘴裏,還盯着陸安然,一臉的醋意,“這般好吃的東西,然然只給了小弟弟,卻不給我。”
樓仲瞬間感覺自己又是多餘的。
怯生生的喊了一聲,“蕭大哥。”
然後就不說話了。
陸安然真是拿蕭煜沒有辦法,兩人離時,她還嘀咕他:“你說你,一國之主,心眼兒怎麼這麼小。
阿仲多可憐啊,全家都沒了,我當他姐姐,關心他一下,怎麼呢?”
“我也當姐夫關心他。”
陸安然白他一眼,沒有說話。
看了看時辰。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撈銀子了!
蕭煜看出了她的渴望,喚來了雪雕,兩人就駕雕前往黑煞黨的老巢。
黑煞黨的老巢設在瘴氣密林後的深谷中,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但是蕭煜有雪雕,根本不可能在裏面迷路,直接飛入深谷。
陸安然掏出地圖,然後隱身入內。
蕭煜就被她丟到了空間裏。
蕭煜又來到這個一望無際的草原,他驚奇的發現,雞鴨鵝比上次多了一些,難不成這裏的家禽還會生長。
他正好奇的時候。
他聽到了一些對話聲。
陸安然站在角落裏。
幾個人正焦頭爛額的垂着腦袋,“主上!我們查清了!去的一百二十個人,沒有一個人屍體完整,全部被炸成了渣渣!
當時我們在暗處的人,只聽到一聲巨響,也去現場看了一下,根本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陸安然冷笑。
見過她樣子的人,都死絕了。
她是絕對不會留下禍害。
那個叫主上的男人臉色陰沉,手狠狠地拍在扶手上,“沒用的東西!一個小小的明月寨都攻不下來!”
他身邊的另一人又出聲,“而且我們不是顧及國主還在明月寨,所以沒上火雷。”
國主!
蕭煜?
殺千刀的,這個主上,不會就是那個祁中。
他戴個面具,所以陸安然沒有認出來。
這是想搞死蕭煜?
想到這裏。
那個祁中出聲了,輕扯了扯嘴角,“要死了,就死了!誰他這麼不安分,不想做我的傀儡,那也要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