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那脆弱的孃親有這麼大的本事。
又是水瓢,又是鍋碗瓢盆的,打得錢虛鼻青臉腫。
蘇晚秋一聲吆喝。
在外面的左芸,還有梁婧,黃媽,喜悅都來了。
二話不說,上手就是打。
也不管是錢大人,還是什麼大人。
反正脫衣服耍流氓,就該打。
打得錢虛抱成一團,全身瑟瑟發抖,一直到大夥兒累了,直喘氣了,他這才鬆一口氣,楚楚可憐的看着蘇晚秋。
哽咽的喊道:“嫂子,是我呀。”
蘇晚秋上上下下的打量,看了半天,“誰是你嫂子,你個流氓有什麼嫂子,綁起來,送衙門去。”
“啊……別!我衣服,我還沒穿衣服……”
錢虛委屈得很,想哭,卻愣是哭不出來。
蘇晚秋才不管他是誰,拖着就要走。
錢虛肥胖的身體瞬間貼到地上,任了蘇晚秋怎麼拖,也不願意走,丟死人,他的老臉往哪裏擱。
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這樣出去的。
蘇晚秋拖不到,左芸也過來拖。
肥胖如豬的錢虛這樣躺在地上,要把他拖走還真需要一點力氣。
陸安然角落裏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簡直不要太爽了。
她現身走出來,問:“娘,嬸兒,你們在幹什麼呀?”
“打流氓!”
蘇晚秋說着,把衣服丟給錢虛。
錢虛手忙腳亂的把衣服套上身。
陸安然就圍着他打量了一番,還故意打趣問,“錢大人,您這是玩什麼呀?爲什麼一個人脫光在了廚房裏玩?”
她說着,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
丟人現眼!
有辱斯文啊。
錢虛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倒黴過。
他捂着臉,看都不敢看陸安然一眼,因爲太丟人了。
陸安然忽而把她撿來的紙包掏了出來,在他的跟前晃,“這個是您丟的東西嗎?這是什麼呀?聞着好像味道有些怪。”
錢虛一看藥包在陸安然的手裏,不禁瞪大了雙眼,“你……你……幾時偷的?”
“偷的?我分明是撿的啊,我可沒有偷東西的癖好,倒是您?可是有偷雞摸狗,還有脫衣服的癖好?”
陸安然舉起了手裏的藥包,還故意放大了嗓門說。
錢虛跳起腳想把藥包搶回來,“你……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那麼壞,把我的東西還我!”
“不還!錢大人你一個南縣的父母官,拿着一個藥包悄悄的來這裏做什麼?你說呀!說!”
陸安然微眯了雙眼,瞪着錢虛,讓他交待。
錢虛看了看那邊的蘇晚秋,左芸,黃媽,喜悅,他吞了吞口水,“誰說我是悄悄來的,我是光明正大來的。”
“光明正大的來幹壞事兒?你是不是想把這個藥包裏的東西放到我們要發放的粥裏,你想害我們家!”
陸安然自然知道他打的這個主意。
直接逼問。
錢虛這腦袋怕是轉不過來的吧?
錢虛果然慌了,舌頭打結,“什麼和什麼……我沒有……我沒有……我才不想幹什麼壞事兒?你一個姑娘家,斯文一點!東西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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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蠢了。
怎麼就沒有想到否認那東西不是他的。
他現在承認了。
那不是其心可昭。
蘇晚秋猛地反應過來,“這藥包是你的?”
錢虛愣了一下,點點頭,“是我……的……”
他怎麼感覺他不該承認。
蘇晚秋的臉色一沉,“妹子,拿東西,打他!沒良心的東西!我們花錢自己買了糧來救助你的百姓!
你卻在後面下黑手!你枉爲父母官!”
左芸聽着這話,也是非常的氣憤。
毫不猶豫的上手!
打!
不打不快,不打不爽。
現在不打,什麼時候打。
錢虛根本沒有半點解釋的機會。
簡直要哭瞎他的雙眼。
關鍵是他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打得他沒有了聲兒。
蘇晚秋還是有分寸的,畢竟是朝廷命官,真的打出了什麼來,她們也是要被追究責任的,所以她適可而止。
讓大家別再打了。
喜悅一看錢虛躺在地上動都不動,嚇得臉色蒼白,“夫人!他……他不會被打……打死了……”
黃媽卻是拍了拍喜悅的手,“喜丫頭,膽子那麼小做什麼。這點棍棒打不死人,而且他一身膘,哪裏那麼容易死。”
一身膘,真是神補刀啊。
不過錢虛真的是一身膘。
蘇晚秋收了手,“錢大人,您以後眼睛可得長在頭頂上,我們都是流放人員,半條命都在閻王那裏。
反正橫豎都是死,活着也不如死,把你打死了,拉了當墊背,也是挺好的。”
這這……
哪裏還是書香門第,知書達禮的陸夫人。
這簡直就是鄉野村婦。
錢虛看着蘇晚秋,那是一臉的怨氣。
再看着陸安然那更是一眼的恨意,這什麼六姑娘,說是柔弱不能自理,不能自理個鬼!
比鬼還兇。
這陸家上上下下都是黑心肝的。
遇上他們,簡直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黴。
他堂堂朝廷命官,在這裏當龜孫子,關鍵還不能哼一聲。
蘇晚秋也沒有和他繼續廢話,浪費時間,看了看竈上的粥好了,就直接拖着出去,繼續發放粥放。
多少百姓餓着。
在他這兒浪費時間,不值當。
所有的人都走了。
師爺這才從暗處走來,拉着錢大人,“大人,大人,您沒事吧。可把下官擔心壞了,來來,下官扶您進屋。”
錢虛看着虛僞的師爺,一把推開他,“早幹嘛去了,現在出來大人前,大人後了!滾!”
師爺抹了抹老淚,“哎喲,大人,不是我不想來啊,我要來了,我和您一起被打,那這會兒有人來拉你一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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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可錢虛還是很不高興,瞪着師爺,“你給我滾!”
師爺真的聽話的要走。
錢虛掙扎了半天,發現自己根本爬不起來,而且他一身的衣服都給撕爛了。
他看着沒良心的師爺,“你回來!”
師爺又返回來,“大人,您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錢虛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使了使眼色。
師爺懂不起。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錢虛直接上手就扒。
師爺這才委屈的把衣物給了錢大人,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大人,您好走。”
“怎麼說話的!”
“您慢走……”
你搶我衣服,我沒說請您上西天,已經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