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
“駙馬又要去哪兒?”
正要出門的雲崢聽到這聲,不做理會,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走去。
蕭娢氣的追上來,擋在他前面,直視着他。
“駙馬如今都學會夜不歸宿了?今晚這又要打算宿在哪裏呢?”
“不勞公主費心。”雲崢冷漠一瞥。
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
“你這是什麼態度!”蕭娢不滿的看着面前人。
雲崢也不搭理,繞過她準備繼續離去。
“你到底想怎樣!”蕭娢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把話說清楚!”
雲崢此刻也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甩開她的手,“我倒想問問公主,你究竟想怎樣!”
“我?我怎麼了?我日日禁足在府中,什麼也做不了,我還能怎樣?你簡直莫名其妙!”蕭娢擰着眉。
“哼,公主是禁足府中,可依舊有通天的本事,都能插手到朝堂之事,了不起啊!”雲崢諷刺道。
蕭娢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便恢復了過來,“我不知駙馬在說什麼。”
“公主何必裝傻?”雲崢不屑的斜睨着她,“我早已知曉,是你遞話給皇后,請皇后幫着勸說皇上,阻止我前去幽州戍邊!”
他都知道了!蕭娢心下一慌。
不過知道又怎樣,她是公主,怕他作甚,想到這兒,正了正神情,端出皇家公主的派頭,不以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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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爲這個啊,我當是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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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崢冷然一笑,“公主插手這件事,不覺得過分了嗎?”
“過分?”蕭娢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臉色一變,譏諷道:“那我倒想問問駙馬,你請旨要去幽州戍邊,爲何不告訴我!”
“父皇若恩准了,我自會告訴你。”
“呵,等事情定下了再告訴我?拿我當什麼!”蕭娢怒道。
“朝堂上的事,你又不懂!”
“我不懂?”蕭娢冷嘲熱諷着,“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何這麼做,不就是想借此機會遠走天涯,遠遠的避開我嗎!”
雲崢眉頭緊鎖,惱火的盯着她,“你簡直無事生非!”
“我出身武將世家,自小軍營長大,保境安民,熱血疆場是我的志向,此事與兒女情長無關!”
“那你可想過你若去了,我怎麼辦?”蕭娢質問道,“我們到底是夫妻,難不成天南海北的分離着嗎,這像什麼樣子!”
“公主也可以隨我一起去啊。”
“這……”蕭娢頓時語塞。
雲崢上前一步,直視着她眼睛,“不是嗎?長輩不都勸我們好好相處嗎。那這趟幽州我們可以一起去,順便也讓公主看看我的家鄉,我長大的地方,公主不願嗎?”
蕭娢雙眸閃爍了下,側過臉,語氣低緩了幾分,“在京城,我們一樣可以嘗試着好好相處。”
她才不要去什麼幽州,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邊關風吹日曬,她如凝脂般的嬌肌哪裏能受得了。
看出了她心思,雲崢繼續道:“公主大可放心,幽州雖不如京城繁華,但公主身份尊貴,無論怎樣,衣食住行也不會委屈到你的,且那邊風景民俗獨特,另有一番風味,公主可以去體驗下。”
蕭娢實在忍不住,“公主駙馬身份何等高貴,爲何要去那偏遠之地!別的公主駙馬們都在京城,我們要是去了,還不讓人笑話!”
天底下哪裏有能比得上京城這富貴之地的,她死都不會離開京城。
聽了她這話,雲崢心裏鄙夷着,一猜她就是這種想法兒。
“我一個將門之後,待在京城,擔任個文職,碌碌度日,一腔抱負難以施展,一身功夫無用武之地,知道我心裏有多苦悶嗎!”
“駙馬這話真是奇怪!”蕭娢不服氣道,“別管是將門世家還是書香清流,入朝爲官,不都是爲了人前顯貴,光宗耀祖嗎。”
“你如今貴爲駙馬,受人尊敬,錦衣玉食,差務清閒,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你已經擁有這一切了,還想怎樣!”
說着,冷哧一聲,奚落道:“什麼志向抱負,全都是藉口!駙馬還不肯承認分明就是爲了躲我才請命去幽州!”
雲崢搖頭苦笑着,跟這個女人,果然話不投機半句多。
說實話,她若願意跟他去幽州這一趟,他也可以嘗試着跟她好好相處下試試,畢竟已經擺脫不了這樁姻緣,日子總要過下去。
可方才的談話,又一次證實了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不再理會她,繼續朝門外走去。
蕭娢在原地氣的直跺腳。
不遠處的婢女趕緊碎步上前安慰着。
“公主,別怪奴婢多嘴,其實奴婢覺得駙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什麼?”蕭娢問道。
“奴婢雖然粗陋,但也聽過那句話:男兒志在四方。駙馬是志存高遠的人,他有這樣的想法兒,也是有上進心的好事,如果公主與駙馬一同去幽州,正好可以好好培養下感情。”
“你懂什麼!”蕭娢打斷道,“什麼志不志向的,他的志向跟本公主有什麼關係!”
侍女嚇得趕緊閉上嘴。
“別的姐妹們都在京城福窩裏,金尊玉貴,體面無比,我憑什麼去窮鄉惡水裏過那苦哈哈的日子,還不得讓人們笑話。”
“再說,征戰沙場刀槍無眼,他若是有個閃失,難不成讓本公主做寡婦嗎!”
侍女小心翼翼的輕聲道:“是,公主說的是,奴婢只是看駙馬爲此悶悶不樂,才……”
“本公主若是個尋常女子,那也只能以夫爲天,三從四德。可我偏是公主,我就是可以用手裏的權利約束他!他想去幽州?哼,想都別想,本公主在哪兒他就得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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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與嫣然剛回到府,便看見早已在等候的瑞親王。
“你說千雅也跟着回幽州了?”瑞親王眉心緊蹙。
“是啊,她說回去辦些事,處理完就回來。”嫣然說着。
瑞親王嘆了口氣。
“王爺怎麼了?”嫣然奇怪道。
瑞親王神情嚴肅着,“今日我去醉仙居,那裏已經人去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