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朝那邊兩人追去。
留賢太妃鬱悶的立在原地,獨自凌亂。
————
兩日後,
洪亮的鐘鼓鳴聲打破了皇城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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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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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大殿前,莊嚴整肅。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蕭琰,緩步走上石階,步伐穩健,尊貴威儀,每一步都堅定沉着。
殿內,文武百官分列兩側,跪迎新君。
他出現的那刻,所有人深深扣下頭,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讓周圍氣氛瞬間冷峻威嚴起來。
走在龍椅前停下,從右側御椅上的太上皇手裏接過玉璽。
鳳袍加身的嫣然已候在一側,蕭琰微微一笑,牽住她的手,行至正前方,俯瞰着殿下衆臣。
舉手投足,散發着君臨天下的氣度,向世人宣告,他已是大梁新君。
夫婦並肩而立,接受萬人朝拜。
臺階下的劉公公筆挺而立,拂塵一揚,搭在胳膊上,聲音洪亮道:“跪——”
文武百官齊刷刷跪下。
“一叩頭”
衆人俯身叩向地面,隨即,直起腰;
“再叩頭”
所有人再次叩拜;
“三叩頭”
……
“起”
三叩九拜大禮後,所有人起立。
蕭琰看着殿下衆臣,開口道:“仰承太上皇聖喻,朕今日登基,祗告天地,以承千古,深思太上皇付託之重,朕當躬行勤政,亦以敬承祖志,修明內政,尚德親賢,與衆卿萬民,共圖新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耳欲聾的呼聲響起,從大殿一直延伸到殿外,迴盪在廣闊天空下。
“尊生母爲聖母皇太后,封正妻秦氏爲皇后。”蕭琰接續道。
側眸看了眼身邊人,眼中愛意深沉,歷經沉浮,曾經的誓言,此刻終於兌現。
轉回頭,俯視着芸芸衆臣,道:“朕與皇后情深伉儷,心心相印,攜手至今,榮辱與共,今日,乾元之上,天地爲鑑,百官作證,朕立誓——終生不納後宮,與皇后一世一雙,白首不離。”
心驀的一跳!嫣然瞪大眼睛,意外的看着他。
蕭琰不動聲色的握了握她手,脣角始終噙着淺淺笑意。
嫣然一顆心怦怦跳動,袖中的手,緊緊回握着他。
下方跪着的百官紛紛震驚着!
皇上這意思是…後半生只守着皇后一人了?
在登基大典上立下這驚天誓語,所有人難以置信,垂着頭彼此交換着眼神。
自古以來哪個皇帝不納嬪妃,難不成偌大的後宮就那麼空着?
不過…..貌似也沒人說過不可以這麼做。
衆臣不敢說什麼,保持着平靜,詫異過後,還是忍不住爲帝后的感情深深折服。
太上皇先是一愣,靜靜的看着自己兒子,而後,悠然一笑。
不納後宮?這可怎麼行,蘇丞相焦躁不已,他還準備當下一任皇帝的外祖父呢!
不光是蘇相,不少想送女入宮的臣子們此刻皆失意凌亂着。
這一下子澆滅了多少人的皇妃夢!
————
一整日,皇宮的禮樂聲不曾停息。
登基大典禮儀繁多隆重,結束時,已是傍晚。
椒房殿外
“拜見皇上。”
宮人們行禮問安。
聽到聲音,嫣然走了出來。
蕭琰拉起妻子手朝殿內走去,同時吩咐着,“朕累了,傳話下去,任何人不要來打擾。”
“是”宋揚領命,隨侍們立在殿門外。
房內,
夫妻二人用着晚膳,那邊的冬雪安排人準備熱水。
半晌後,
聽到殿外隱隱的交談聲,像是有什麼人來了,嫣然探着脖子瞧去。
“不用管他們。”蕭琰說道。
“皇上知道是誰?”
蕭琰低低的笑着,起身走向內室。
知道他要沐浴,嫣然也跟過去服侍。
……
外面,
“勞煩宋侍衛通報一聲吧。”嬤嬤不死心的勸着。
宋揚一臉爲難,“嬤嬤,不是我不肯幫忙,是皇上說了,任何人不許打擾。”
“可那是王太后啊,是皇上的生母!”
宋揚輕咳一聲,“嬤嬤,您知道‘任何’兩字是什麼意思不。”
見對方油鹽不進,嬤嬤泄了氣,無奈的離去。
……
殿內
大紅帳幔後的紫檀木牀上。
“所以,皇上知道太后會派人來?”
蕭琰摟着懷裏人,笑道:“母后的性子我太瞭解了,她得知我在乾元殿上說的話後,定然坐不住。”
“那明天有的熱鬧了。”嫣然幻想着此刻太后那邊的情景,沒準兒那邊人今晚睡不着了。
蕭琰埋頭在她耳邊,沉銀繾綣,“不管那些,今晚,我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說着,伸手解去她的衣衫。
“白天忙了一日,皇上也不嫌累。”耳邊一陣癢,惹得嫣然咯咯笑着。
“跟你,永遠不會累。”蕭琰頭也不擡的說着。
剛說完,腦子裏一念頭閃過。
忽的,抱着懷裏人一翻,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撫起她一捋長髮,繞在指尖,如瀑的青絲從指縫流瀉下來。
“娘子既然心疼爲夫,那今晚娘子就辛苦些吧。”
看着下面人眼中的璦昧,嫣然瞬間明白過來。
“哎呀!你這人”想下來,卻被某人禁錮着。
笑鬧聲不時傳出帳幔。
————
一樣的夜晚,不一樣的心境。
相較帝后此刻的柔情蜜意,尚書府,卻是沉悶一片。
幽靜的院落裏,
“他竟然成皇帝了?他居然真的登基了!”
倚靠在門旁的姚芷惠癡傻的低喃着,望着皇宮的方向,目光酸楚悽迷。
萬萬沒想到,曾經那個冷竈王爺,成了天下之主!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胡作那些,好好的待在他身邊,那現在的皇后,就是自己啊!
縱然他對自己無意,可她只要是宸王妃,礙於禮教,考慮到名聲,對方再不喜也得封她爲後,今日榮登後位,接受衆人朝拜的,原該是她!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想到這兒,雙手不由得攥拳狠錘着房門。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又一次讓她跟鳳位擦身而過!
從前是蕭璟,現在是蕭琰,兩次爲後的機會啊,次次她都失之交臂。
難不成,她姚芷惠這輩子跟鳳位無緣?
渾身血液沸騰難平!
不光是因爲憾恨,還有對自己未來的焦慮。
……
“你不是說她沒有跟蕭璟私通嗎!不是說那都是宸王的計策嗎!”
正房,隔着房門都能聽到姚尚書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