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過大帳時,看到首領晃晃悠悠的走過來,看他樣子喝了不少,身形有些不穩,我便過去順手扶了一把,送他進帳,首領躺下後,我本要離開,可沒想到,沒想到……”
身邊的兩人聽着,猜到了她後面要說的話。
子衿抽抽嗒嗒的繼續道:“首領他一把拉住了我,不讓我走,他就……”
說到這兒,便再也說不下去,捂着臉悶頭哭着。
靈兒雙目微眯了下,喘了口氣,低沉道:“首領酒量好得很,不至於酒後亂性。”
子衿搖着頭,“首領把我當成夫人了,他一直叫夫人的名字,我一再跟他說我不是夫人,奈何他聽不進去,我拼命反抗,可終究是拗不過他……”淚水不住的掉落。
榮兒站起身,走到靈兒跟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握着她手,讓她平靜些。
“後來呢?”靈兒臉色蒼白。
子衿擡起頭,滿目悽然,無助的哽咽着,“次日醒來,首領他,他只說他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不承認對我做過的事!還囑咐我不許告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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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首領,我一個小小女子,能如何,還能怎樣,這件事,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靈兒聽着她的哭訴,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我本想着,此事也就這樣了,就是再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嚥下了,可沒想到,還有更壞的事情,我竟然,竟然懷孕了!”
“我害怕,我不敢告訴哥哥,更不敢跟首領說,首領既然當時就不承認對我做的事,那他若是知道我懷孕了,一定也不會認這個孩子的,說不定還會把我攆走,或是……”
說到這兒,子衿痛苦的絕望着,“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沒嫁人就這樣,別人該怎麼看我,哥哥知道了定會打死我的,我沒辦法跟哥哥交代,更沒臉活着了……”
榮兒悄悄把靈兒拉到一邊,小聲勸道:“表妹,你先彆着急,這畢竟是她的一面之詞,不能只聽她的,等首領回來……”
正說着,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紛亂而至。
擡頭一看,是狩獵的人馬回來了。
爲首的赤烈堯見了這邊的人,翻身下馬,走了過來。
上下打量着靈兒,關切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衣服都溼了?”
撞上她複雜的眼神,赤烈堯疑惑着,“你臉色不好,出什麼事了?”
靈兒不語,只轉頭看向地上哭泣的人。
順着她目光看去,看清那邊的人後,赤烈堯眉宇一皺。
靈兒轉回頭看着他,眼睛裏充滿質疑,悲痛,憤恨……
赤烈堯有些不解,看了眼一側的榮兒,見她一副不好言說的樣子。
子衿看見這邊的人後,嚇得收起了哭聲,畏懼的抱縮着雙腿,小聲的抽泣着。
心裏猜到了什麼,赤烈堯收回目光,低聲跟靈兒說道:“你衣服溼了,先回去換衣服。”說完拉着她要走。
靈兒立在原地不動彈,赤烈堯見狀,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榮兒知道他們有話要說,走到那邊,拉起地上的人,子衿戰戰兢兢的立起來,跟着榮兒走回營地。
其他人也都離開了,只剩夫妻二人在此。
……
“你都知道了?”赤烈堯低沉的說道。
靈兒直視着他。
“這丫頭膽子不小,竟然敢違揹我的話,直接找你言說。”
看來真有此事!
“你做的好事,還不讓她說,敢做不敢當嗎!”靈兒氣憤的看着他。
赤烈堯聽到這話,情緒也有些激動,“我做的事?我做什麼事了?我什麼也沒做!”
“那你還讓不准她告訴我!”
赤烈堯平緩了下心緒,耐心的解釋道:“那晚我喝多了,早晨醒來後發現她躺在我身邊,她說我昨晚酒後強要了她,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前一晚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連怎麼回帳的都忘了。但我瞭解自己,即便喝多了,也不會亂來的,不可能對她做什麼。我沒做過的事自然不會承認,我怕你知道後會誤會,所以告誡她不許言說。”
靈兒冷笑一聲,“你都說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喝斷片了,那你怎麼確定你沒有酒後亂了心智?”
赤烈堯臉一沉,“你這是不相信我嗎?”說着,一把將面前人扯進懷裏,鐵臂禁錮着她腰,“你以爲,在沒認識你之前,從沒有女人趁我酒後鑽我氈被嗎,我若連這點定力都沒有,早不知有多少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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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無奈的搖頭,“我也很想相信你。”
“怎麼,你還是不信任我!”赤烈堯擰着眉頭。
“如果你什麼都沒有做,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從哪兒來的?”
“什麼!孩子?”赤烈堯詫異的看着她,“她懷孕了?”一臉的難以相信。
“若不然,你以爲我會只憑她的一面之詞,而不相信你嗎?”
赤烈堯着實有些驚訝,她竟然有身孕了!難道,難道真是……
不可能啊,縱然他喝多了,可也不至於做出那樣的事,一時間,赤烈堯心跳亂了節拍,環着她腰的手,漸漸鬆開。
看到他眼底的那抹慌亂,靈兒心沉到了谷底,她多想他還能依舊堅定的說自己什麼也沒做,那她一定相信他。
可惜,他沒有。
他終究也不自信了。
靈兒淒涼一笑,“難怪自我從速爾沁回來後,子衿對我不似從前了,話少了,也不愛笑了,每日裏魂不守舍的,每次見了我,眼神裏都是迴避不安。見了你,更是躲閃。我還一直以爲是代秦之前嚇到她了,現在想想,原來如此。”
“我們一路走來,經歷過那麼多,我當然想相信你,這件事上,我比誰都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可是,那個孩子怎麼解釋?這總不是假的。”
“她膽子小,知道你的殺伐決斷,若懷的不是你的孩子,給她幾個膽子敢這麼說?”
赤烈堯腦子裏一陣混亂。
……
大帳裏,
一整日,靈兒呆坐着,不吃不喝。
赤烈堯在帳裏煩躁的走來走去,見她仍舊那副霜打了的樣子,心裏怒火漸起。
再也忍不住,大步走上前,蹭的一下拉起她,壓着滿腔的憤懣,咬牙道:“我確實不記得對她做過什麼,既然她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我無法辯解,且我若再矢口否認下去,弄得好像是我無賴逃避似的!”
這種事,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