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魯夫人反應過來,乾笑了兩聲,“哦對,那個,我是說,首領是在酒後亂了心智,這不怪他,子衿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抵擋反抗的了一個大男人,這件事,他們兩人都沒有錯,只是造化弄人,既然事兒已經這樣了,我看……”
“我看朝魯夫人您還是別說了吧。”榮兒低聲說道。
朝魯夫人嘆了口氣,看着靈兒,“我明白,首領這麼幾年一直獨寵你,如今冷不丁的冒出這事兒,你心裏定然接受不了。”
“可他到底是大首領,有上幾個女人那都是尋常,要我說啊,一個女人,能得丈夫獨寵這麼久,該知足了。”
“你族叔有句話說的對,首領要收女人,根本無需經過夫人同意,可首領還能跟你耐心解釋言說,這已經不錯了,孩子,你就別鬧氣了。”
“子衿那孩子性子好,你倆一向處的不錯,跟姐妹似的,將來也定能相處融洽……”
“朝魯夫人,您別再說了行嗎。”榮兒忍無可忍,這人簡直火上澆油。
……
片刻後,
帳簾掀開,
朝魯走進來,看着裏面的人,平靜的說道:“不用再勸她了,我已經替首領答應了對方,子衿留下來,好好的把孩子生下,從現在起,她就是首領的女人了,至於是做平妻還是妾室,日後由首領決定。”
靈兒盯着他不語。
朝魯看了眼自己夫人,示意她離開。
“那我就先回去了。”
……
之後一連幾日,靈兒都不怎麼說話,也不理會赤烈堯。
赤烈堯知道她心裏難過,可這次也是自己理虧無力辯解,不好惹她,只默默的陪着。
這日,
靈兒在營地見到子衿,對方見了她,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頭倉皇離去。
縱然她不吵不鬧,不爭不搶,什麼都不做,只靜靜的待在自己帳中,跟個影子般,可這個影子,卻依然能讓她心裏翻江倒海的撕扯難受着。
每次一看到那張睡榻,一想到心愛的丈夫跟另一個女人曾在這裏翻雲覆雨,還造出個孩子來,心痛的似在滴血。
若他們沒有孩子還好,有了那份血脈,那兩人之間便永遠分扯不清了。
孩子,只會讓兩人越走越近,越來越親密。
這往後,她的日子,終是沒有好了……
這幾晚,
赤烈堯如從前一樣想擁着她入眠,都被她條件反射的拒絕。
……
“你打算一直這樣嗎?”又一次被拒絕後,終於忍不住問道。
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我一次的過錯,就這麼不能原諒?我本也不是有意。”
“我也想原諒你,也想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可我做不到,我過不了心裏的坎兒。”悠悠的低喃聲回道。
心情鬱結了許久的赤烈堯當下一怒,不再客氣,直接強力把她擁入懷,翻身而上,“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總會過去的。”說完,埋頭在她頸窩。
身體劃傷個口子,過段時間就能癒合,等傷疤一好,曾經的疼痛也就忘了。
可這種事如何能一樣,那邊的肚子越來越大,生下後,孩子還會長大,橫在他們之間的矛盾隔閡只會越來越深,永遠不可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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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生個孩子。”赤烈堯在她耳畔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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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靈兒心中一陣淒涼,無盡的酸楚。
“我們從前在一起那麼久,我卻一直都沒能懷上,後來好不容易有了,又流掉了,特意回南國調治,喝了那麼多苦湯藥,如此波折,才有了玄臨,更不說生產時,還差點一屍兩命。而如今,人家這一次就有了。”
聽到這兒,赤烈堯身體一怔,緩緩擡起頭,看着她。
身下人無奈的苦笑着,眼裏盡是悲涼,“我艱難得到的,在別人那裏,卻那麼容易就能得到,想想都覺得心酸諷刺,你說,這是不是命啊。”
赤烈堯深呼吸了下,愧疚自責道:“以後,我只跟你生孩子,好不好。”
靈兒不語,只靜靜的看着他,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看着她的目光,赤烈堯苦笑一聲,他明白,曾經對她的承諾,如今已食言,此刻再說這些,只會讓對方覺得可笑。
遂躺了回來,嘆息着,“我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嗎?”
這段時間,她幾乎從不主動開口跟他說話,曾經親密無間的愛人,如今只沉默以對,氣氛壓抑到窒息。
“大概,回不去了吧……”
赤烈堯聽後,心裏抽痛着。
……
次日,
起身後,
看着坐在桌前喝茶的人,赤烈堯開口道:“從前,我每次出征,你都會親自給我披上戰衣。”
見她無動於衷,赤烈堯忍無可忍的壓着怒氣道:“我馬上要外出征戰了,你想讓我帶着怨氣走嗎!”
忽的,
帳簾掀開,朝魯走了進來。
看了眼帳內的兩人,知道他們定又起不愉快了,朝魯也不多說什麼,只把手中的一盤點心放到桌上。
“這個是子衿做的,說叫定勝糕,寓意百戰百勝、早日凱旋。她不敢送過來,讓我幫忙拿來。”
赤烈堯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給外面的將士們吧,我不需要。”
“她昨晚忙了整整一宿,做了很多,都分發給將士了,這個你留着吧,到底她辛苦一場。”
靈兒站起身,知道她在這兒對方不便吃,於是,默默走出帳。
赤烈堯見此,嘆了口氣。
朝魯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禁說道:“靈兒是個好姑娘,不過,現在的她,應該學學如何做個稱職的妻子,你也不用擔心,時間久了,她會接受的。倒是你,不要爲了這些萎靡不振,外面還有千軍萬馬等着你!”
……
這邊帳裏。
看着手中的糕點,榮兒自言自語着,“這小姑娘還真會邀買人心啊,前些日子讓朝魯大叔站在她那邊幫着說話,這次又做這麼些個點心給將士,真是會做人!”
聽着她陰陽怪氣的語氣,和泰忍不住說道:“瞧你說的,人也是好心,幹嘛把人說成那樣。”
榮兒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懂什麼,看事只知道看表面。”
“你就是想多了,哪兒有那麼多說道,她不一直都這樣嗎,你以前不也常誇她乖巧懂事嗎,怎麼現在就成收買人心了?就是你瞎琢磨。”和泰邊吃邊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