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低頭不語。
安索格見狀,開口道:“不能這麼說,那個子衿在巴爾思部待過的事,整個岱欽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要不說,誰人知曉,誰又能想到這些,根本無從查起。”
“這件事,你們都是被人算計,縱是再英明睿智之人,也難免有鬆懈的時候,還好現在真相大白了,該離開的人也都離開了,赫都也是個有脾氣的人,那倆女人的行徑,也是在挑釁他的底線,她們以後的日子好過不了,不必再理會她們了,倒是你們,早日解除誤會,重歸於好,一家人好好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
晚上,
帳裏,
赤烈堯坐在榻上,擁着懷裏的人,“我曾經承諾過,給你打個太平江山,這些年,岱欽部日漸強盛,眼看統一大業即在眼前,可如今,經此一敗,大業怕是遙遙無期了。”
“我明日要回去了。雖然之前的事情都清楚了,但我還是白日的話,眼下,我還給不了你太平安逸的生活,現在讓你和孩子回來,也只是讓你們受苦。我很早前就跟你說過,戰敗的人,那便什麼也不配擁有了。你若想回南國,我絕不攔着。”
“若我日後還有機會完成大業,定去南國接你和孩子回來。”
聽到這話,靈兒心裏一痛,定是白日裏她那些賭氣之言刺激到他了。
那會兒只顧發泄心裏的不滿,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尤其一個有傲骨的血性男子,聽了那些話,難免生出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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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個……”趕緊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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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烈堯笑了笑,摟着她躺下來,“好了,不說那些了,這麼久沒見,讓我好好抱抱你。”
許是今日趕路累了,片刻後,他便擁着她沉沉睡去。
看着面前的人,靈兒陷入沉思。
……
次日,
赤烈堯告別了安索格,一行人準備離開,看了看周圍,一早晨不見靈兒人影。
安索格見狀,只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赤烈堯明白,想來她是不願回去了,如今的他,給不了心愛女子安定順意的生活,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資格擁有她。
縱然心裏千萬個不捨,也只能如此。
走出營地,翻身上馬,臨了,又不捨的回頭望了望營地這邊,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心攸的一痛,深呼吸調整了下,隨後,策馬離去。
……
走出一段後。
突然看到前方立着一人一馬。
那白衣女子靜靜的立在早霞之中,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整個人如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衣袂飄然,不染煙塵。
赤烈堯怔怔地看着,心跳不由得加快。
聽到身後的動靜兒,靈兒轉過身,輕笑道:“就這麼走了?你還真不打算帶我回去了?”
赤烈堯立刻下馬,朝她走了過來,抑制不住滿腔的激動欣喜,一把將她拉進懷中,方才沉悶死寂的心,此刻,似又活了過來。
懷裏的人滿臉笑意,仿若三千繁華緩緩盛開,雙眸如水清澈靈動,一如初見時的樣子,赤烈堯忍不住吻上她的臉頰,“想好了?”
靈兒調笑道:“柔嘉那個踐人故意挑唆,我若真的從此離開了,豈不正合了她意,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我才不幹。”
“只是爲了氣她?”赤烈堯笑道。
靈兒白了他一眼,撇過臉不理他,感受到腰上的手臂收緊,忍不住一笑,轉回臉,輕拍了下他的胸膛。
惹得赤烈堯低低笑着。
伸手環住他的腰,靠在他身前,“在你最艱難、最失意的時候,我怎麼可能離你而去自己獨自享清閒。”
等到對方功成名就、大業抵定之時再回來撿現成?錦上添花?她可不是這種人,她是一定會跟愛的人共進退。
赤烈堯滿臉動容,緊緊抱着懷裏人,低頭在她耳邊摩挲着。
須臾,
“那剛才不跟我一起走,故意的吧。”
靈兒嬉笑着,“讓你體會把得而復失,失而復得的心情!”說着,拍了下他後背,輕怨道:“我真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說什麼讓我自己做決定,你之前可不這樣,我還是喜歡你從前,不徵求意見,霸道強勢的漠北男子做派。”
赤烈堯哈哈笑着,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過去,放到馬背上,隨後,也翻身上馬。
想到方才看到她那刻,整個人似煥然新生,不禁動情的說道:“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能擊垮我的心,只有你,而能讓我死寂的心重新跳動起來的,也只有你,你是我唯一的救贖。”
“還有呢?”
“世間萬物,都不及你。”漆黑的雙眸,眼底盡是深情,似能將人淹沒。
耳鬢廝磨片刻後,赤烈堯轉頭跟身後的人吩咐道:“你們在這兒等着。”說罷,策馬朝附近的小山丘奔去。
“要去哪兒?”靈兒好奇道,身後的人卻只笑不語。
飛奔到這邊的山坳處,勒住了馬,赤烈堯率先下來,隨之將靈兒抱了下來。
“這邊風景真美啊!”看着眼前一碧萬頃的大草原,藍天白雲下,微風吹起千層浪,朝遠方滾滾而去,映着朝霞,閃耀出點點金光,不禁被這美景震撼吸引。
抱着她走到一邊,平放在地上。
“你要做什麼!”靈兒納悶着。
赤烈堯笑看着她,伸手開始解自己的衣袍。
察覺到他的意圖,靈兒臉一紅,慌亂道:“不行!這是在外面!大庭廣衆的,你停下!”
“以天爲蓋,以地爲牀,有什麼不好。”赤烈堯滿不在意的說着,繼續解着腰帶,舉止透着原始的野性。
“大青白日的有傷風化!讓人看見怎麼辦!你趕緊停下!”靈兒頓時滿臉飛霞,不安的左右看着。
赤烈堯大笑着,“漠北人,一向愛的肆意直白,在草原上,人們想怎麼愛就怎麼愛。”
說完,俯下身來。
……
回到岱欽部,
遠遠看到朝魯在營地門口等着,一見到他,靈兒輕哼一聲,把臉瞥向一邊。
“怎麼?還生族叔的氣?”
“我不才不要他這個族叔,絕交!”靈兒氣道。
赤烈堯低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