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藥效

發佈時間: 2025-02-18 18:2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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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平州來的人,還有肅州和其他幾個州縣的人等候封賞,粗略看去,約有幾十人。

內侍依着品級傳召,等到朝廷命官們都進去了,才輪到容蕊和沈雨燃。

兩人並肩進了金鑾殿,跟皇帝離得很遠。

想是上朝許久,皇帝有些累了,並沒有同她們說話,兩人跪在殿中,聽着太監宣佈封賞。

她們各得白銀千兩,另有一塊皇帝親筆題寫的牌匾。

容蕊那一塊是“懸壺濟世”,沈雨燃得的則是“女中豪傑”。

沈雨燃很喜歡這四個字,回到如意坊便命人將這御賜的牌匾掛在鋪子的正中央。

容蕊看着自己得的那塊牌匾,萌生了一個之前從未有過的念頭。

她要在京城裏開一家自己的醫館。

從前她不敢想,但現在她有了一千兩銀子,還有御賜的“懸壺濟世”四個字,人人都知道她是救了平州百姓的神醫,不會因爲她女子身份而懷疑她的醫術。

沈雨燃自是贊同,幫着她在如意坊附近尋了一處店鋪。

醫館不比別的生意,需要投錢的地方很多,別的不說,光是採買藥材就是一項極大的開支。

因此容蕊並未買鋪子,只租賃了五年。

趁着店鋪在裝潢的時候,容蕊專心起了白駟給沈雨燃配的藥。

配藥的事沈雨燃幫不上忙,便幫着容蕊盯着醫館的進程。

也是在這段時間,沈硯和沈凌風終於授了官。

沈凌風要去嶺南,沈硯則去北疆。

相較而言,嶺南雖然偏遠,但氣候溫暖,地方也太平,北疆卻是苦寒之地,風物貧瘠,戰亂不斷。

沈雨燃去詢問,沈硯卻說是他自己的主意,崔相是成全他罷了。

總歸是沈硯自己的路,要怎麼走都是他來定。

沈硯離京的時候,榮安公主隨帝后前往疊霧山避暑,朝中諸事皆由梁王打理。

蕭明徹未在朝中任職,整日在王府中鬥雞走狗,過得逍遙自在。

沈雨燃知道他是裝的,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

等到炎夏結束之時,容蕊終於配好了消除紅疹的藥方。

“我在白駟的藥裏又添了三味藥。”

“配藥真是艱難。”

容蕊爲了這藥方,可謂是殫精竭慮,每日捧着醫書、守着藥材,熬得眼圈都紅了。

“這些不算什麼,能配出藥來便是值得。陳風和木月都試過了,你有沒有發覺他們臉上的疹子淡了許多?”

沈雨燃眯着眼睛想了想,猛然道:“我說這兩天見到他們倆有什麼不對勁,原來是這樣。的確淡了些。”

話音一落,沈雨燃忍不住問:“你怎麼給他們服藥,不給我?”

容蕊自然不能說,是陳風和木月擔心藥方有差池,主動找她要替沈雨燃試藥。

於是她解釋道:“藥方裏有不少南詔獨有的草藥,藥性猛烈,你身子弱,我怕你試藥會有什麼差池,便先叫他們服了。”

試都試了,沈雨燃不好說什麼。

無論如何,他們倆能夠祛除紅疹,都是好事一樁。

喝下去就能去掉一身的紅疹嗎?

沈雨燃的心怦怦直跳。

她看向容蕊,容蕊肯定地朝她點了點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眼前的藥湯一飲而盡。

好苦!

*

東宮。

蕭明徹捧着酒杯,意味闌珊地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舞姬。

他原本就對這些沒有興趣,爲了裝這閒散王爺,天天欣賞歌舞,着實乏味,遂揮揮手讓舞姬們退了出去。

“主子。”小德子恭敬地走上前。

“說。”

“白駟在殿外求見。”

他是爲了治沈雨燃的紅疹才來京城的,他要求見,蕭明徹自然要見。

“叫他進來。”

白駟很快進了琅嬅宮,他無法無天,見了蕭明徹也沒下跪,就拜了一下:“老夫拜見越王殿下。”

蕭明徹當然不甚在意。

“配出新藥了?”

“上回交給殿下的,就是老夫能配出來的最好的解藥了。”

蕭明徹冷笑:“那你過來做什麼?”

白駟道:“今日如意坊那個女大夫派人給老夫送了個藥方過來。”

“哦?”

他對白駟的醫術原本是很自信的,可他找了兩個患過火瘡的人服了藥,紅疹並未消退,便再沒有催促沈雨燃服藥。

他一邊命白駟重新配藥,一邊也寄希望於容蕊。

“她配出來了?”

白駟的臉上露出些許不甘:“她在老夫的藥方裏添了三味藥。”

“如何?”

“應該……應該能藥到病除。”

“當真?”蕭明徹聞言,頓時欣喜若狂。

不管沈雨燃變成什麼模樣,他都要她。

可他不忍心看着沈雨燃每每出門都要戴上面紗的模樣。

他的沈雨燃,本該是光芒萬丈的。

“我去如意坊瞧瞧。”

“殿下稍等。”白駟忽然出聲。

“怎麼了?”

“她的藥方的確配得很好,但是有一個小問題。”

看着白駟賣關子的模樣,蕭明徹眸色瞬間冷了下來:“把話說清楚。”

白駟乾咳一聲,依舊慢條斯理地說:“沈姑娘一直在外用宮中祕製的玉容白石膏,藥方裏新添的三味藥中,有一味藥與玉容白石膏相沖,恐怕……”

不等白駟把話說完,蕭明徹便衝出了琅嬅宮。

*

“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如意坊裏,沈雨燃的臉龐漲得通紅,她伸手捂着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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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很燙,臉頰也很燙。

這幾天都入秋了,晌午雖有殘存的熱氣,但天色一暗就涼快了下來。

可此刻的她真是熱得要命。

“發燒了嗎?”容蕊瞧着她的模樣,亦是有些不解。

陳風和木月服藥過後,看起來一切如常,只說紅疹處有些發癢,沒有似沈雨燃這般面紅耳赤。

“雨燃,你把手伸出來。”

沈雨燃依言伸出手腕,容蕊搭上她的脈搏,頓時吃了一驚。

“我是怎麼了?阿蕊?”

沈雨燃的脈象急促,感覺到她周身氣血翻涌……簡直像……服用了妹藥一般……

可是不對啊,她的藥方沒有這樣的藥效。

更何況,陳風木月跟她服用了同樣的藥,他們都沒有問題,沈雨燃怎麼會有問題?

“你這些日子在服其他的藥嗎?”

沈雨燃的身上越來越燥熱。

她強忍着身上的不適,啞着嗓子道:“剛回京的時候一直用你的藥方調理了兩個月,近來沒有服什麼藥。”

那就不對啊。

眼看着沈雨燃的臉龐越來越紅,容蕊只能如實相告。

“你現在的脈象很奇怪,像是服了妹藥一般,你呆在屋裏別出去,多喝些水,我馬上去醫館取點藥過來。”說完,容蕊便飛快地出門去了。

妹藥?

沈雨燃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爲何這樣,只能聽從容蕊的安排呆在屋子裏。

桌上有茶水,她猛灌了一壺冷茶,卻依舊口乾舌燥,忍不住拉扯自己的衣裳。

她咬着脣,竭力忍受着身上的不適,期盼着容蕊快些取藥回來。

就在她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門終於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