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昔日的侍女

發佈時間: 2025-02-19 05: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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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貞兒提着裙子擺,放輕腳步,跟了上前。

駱瞻雲看她一眼,也跟了過去。

“小心!這河邊的路不好走。”駱瞻雲伸手過去,拉着她的手。

“不——”必!李貞兒話還沒有說完,腿一閃,身子往一旁栽去。

駱瞻雲飛快出手,將她撈了回來。

“早跟你說了,這河邊的路不平坦,有不少鵝卵石,你還不相信?”駱瞻雲雖然埋怨着她,但卻沒有鬆手。

李貞兒看他一眼,抿了下脣角,“聲音小點,當心驚動屋裏的兩人。”

駱瞻雲便不說話了,拉着李貞兒的手,輕輕靠近小屋那裏。

屋中,老太太在對那年輕女子說着話,“姑娘裝在驢子身上的那纓絡,被一個年輕娘子看中了,她拉着我問我是誰編的。”

年輕女子聲音打顫,“楊大娘,您告訴她了嗎?”

“沒有,我說是我自己編的,她要向我請教拜師,我沒同意,將她送走了。”老太太將剛才自家小院發生的事情,對李貞兒說了一遍。

屋裏,默了會兒。

那年輕女子的聲音又說道:“楊大娘,送驢車到您家的年輕娘子,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名字不知道,沒聽那男子喊她,她也沒有說。長什麼樣……”楊大娘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着李貞兒的長相,“長得十分的好看,咱們這十里八鄉的地方,就沒有一個長她那樣好看的,皮膚白皙,手指頭跟蔥白似的細嫩,眼睛跟湖水一樣澄淨,那小口粉嫩嫩的,紅豔豔的,像石榴花一樣。”

大約楊大娘誇女子的話,太過於驚駭,屋裏的年輕女子,笑了一聲。

但很快,她嘆了口氣,“是這樣一個女人啊。”

“秋姑娘認識她嗎?”

“不認識,我認識的娘子,是個長相不好看的人,臉上有疤。”

“既然是不是認得的人,那下回她再找來,我轟走便是。”

後面,老太太跟年輕的女子說起了別的事情。

“秋姑娘,你歇着吧,我明天再來看你。”楊大娘推開門,提着燈籠走了。

那小木屋的門,吱呀一聲,又關上了。

沒一會兒,屋裏的燈也熄滅了。

李貞兒駱瞻雲站在暗處。

等楊大娘走遠了,兩人才走出來。

李貞兒看一眼走遠的楊大娘,對駱瞻雲道,“我要見見小屋中的年輕女子,問些女子的話題,不方便讓你聽,你站在這裏就好。”

駱瞻雲看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問什麼,“好。”

李貞兒走到了小屋的門口,輕輕巧起門來。

“誰?”屋中,那年輕女子聲音警覺問道。

“晚秋,是我,安樂。”李貞兒像以前那樣,對自己的貼身侍女說道。

屋中的晚秋,愣了愣,沒有馬上開門,“安樂,什麼安樂?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不認得你,你找錯人了吧?”

李貞兒想到自己吃了啞聲丸的嗓子,又說道,“我嗓子壞了,你沒有聽出來我的聲音,我不怪你,我真的是安樂,我沒有死,我還活着,晚秋。”

屋裏,晚秋激動得身子發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真的是安樂?”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又一起從京城來這裏,幸好有你們,才讓我不感到孤單,只可惜我遇人不淑,害了你和暮春。”

屋裏亮起了燭火,門忽然拉開了。

一個下巴上有傷疤,頭上包了頭巾的女子,走了出來,看到李貞兒,臉上的驚喜馬上轉爲驚訝,她愣愣看着李貞兒,“你……”

“我是安樂,晚秋。”李貞兒摸摸自己的臉,“說來話長,咱們進屋去說。”

晚秋看着李貞兒,閃身讓開。

李貞兒走進了木屋,晚秋隨後跟上,反手將門關了。

她看一眼門外,打着手勢,示意晚秋小聲些,當心外面有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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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看着她,點了點頭。

“晚秋,你受苦了,都是我害了你,是韋季衡和阮鶯鶯害的你,對不對?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李貞兒摸摸晚秋的下巴處,心裏既憤怒,又內疚。

她出事前,晚秋的臉上,沒有一條疤痕。

一定是她病倒後,韋季衡和阮鶯鶯,對她身邊的侍女下了手。

晚秋和暮春兩個大侍女,年紀不過二十歲,長相秀麗,卻被毀了容,心裏一定很難過絕望吧。

晚秋聽李貞兒提到韋季衡和阮鶯鶯,脣角動了動,“你……真的是安樂公主嗎?”

“是我,我是安樂公主李貞兒。”李貞兒將自己的左胳膊袖子捲了起來,露出肘心的一小塊粉色胎記,“看,是不是我?”

晚秋每晚侍候李貞兒沐浴,李貞兒身上有哪些特徵,她當然清楚了。

李貞兒身上的這塊粉色的小胎記,自小就有,晚秋太熟悉不過了。

“公主,真的是你啊,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晚秋小聲地哭了起來。

李貞兒握着晚秋的手,感慨說道,“沒想到,我們竟在這裏相遇,晚秋,我病重後,被韋季衡扔下河,我命大沒有死成,流落在一個村子裏,我治好自己的臉上的疤痕,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貞兒看着晚秋的下巴。

晚秋抹了眼淚,憤怒說道,“公主,是阮鶯鶯害的,她逼問我公主庫房的鑰匙在哪裏,我沒有說,她拿剪子扎我的眼睛,我讓了讓,剪子沒有扎瞎我,將我的下巴紮了條口子,她將我關在柴房裏,餓了我三天,後來,我將柴房點燃了,趁着亂,逃出了莊子,被一個好心的大娘救了,她一直讓我藏在這裏。”

原來是這樣,阮鶯鶯,居然敢害她的宮女,她定要阮鶯鶯血債血償!

“暮春呢?”李貞兒想到另一個侍女,又問晚秋。

晚秋搖搖頭,神情擔憂,“不知道,我逃出來後,請楊大娘打聽過暮春,她說沒有打聽到。韋駙馬心狠手辣,暮春八成會凶多吉少了。”

李貞兒安慰她,“晚秋,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不會讓韋季衡和阮鶯鶯逍遙的!一個破落伯爵府的庶子,靠着娶公主而得了一些功名,他就以爲自己是個能人了?我給他多少,我就會收回多少!”

晚秋卻擔心起來,“公主,如今的韋駙馬,可不是當初的小庶子了,他可是五品巡官,他手裏有人!咱們在這安樂縣城,是鬥不過他的!再說了,皇后和國舅又出事了,沒人幫公主啊。”

李貞兒笑,“那又怎樣?這天下,可不是韋季衡的天下!他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晚秋想到一件事情,緊張說道:“公主,您還活着的事情,韋駙馬可知道?”

李貞兒搖搖頭,冷笑道,“他不知,我如今的臉,變得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嗓子的聲音也變了,他不知道我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