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跟着,遲早會被他知道,那就且看且行吧。”李貞兒面色清冷,“先去山莊再說。”
駱小草看看李貞兒,看看前方趕着馬車的駱瞻雲,抿了抿脣,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小小年紀的她,還不知道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但看大人的臉色都不好,可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吧。
李貞兒帶着駱小草和晚秋,坐上了馬車。
駱瞻雲揚了揚鞭子,將馬車趕離了酒館。
他沒有馬上出城,而是去了縣衙門。
馬車在縣衙門前停下。
李貞兒挑了簾子往外看,正好看到縣令帶着一衆衙役,走出衙門的大門。
衙門前停着一輛馬車,縣令坐進了馬車。
趕車的衙役,飛快將馬車往前趕去。
一衆衙役騎馬跟隨。
“貞娘,縣令大人出發了。”駱瞻雲敲了敲車板。
李貞兒已經看到了,“跟上吧,咱們不能去得比縣令大人晚。”
“你們坐好了,我繞路趕在縣令大人前面,到達紅楓山莊!”駱瞻雲朝身後的馬車說道。
李貞兒馬上抓緊扶手,晚秋扶着小草。
三人忍着搖晃,馬車往前疾馳而去。
一路疾馳,馬車在晌午後,趕到了紅楓山莊前。
這時候,縣令一行人還沒有趕到。
“貞娘?”晚秋看向趕車的方向,小聲說道,“要帶駱二郎一起進去嗎?”
李貞兒看了眼小草,“不了,讓他看着小草吧,你跟我進去就好。”
小草在車上睡了個午覺。
醒來時,發現她已到了一處大莊子的前面。
“貞姨,我會看好二叔叔的,你和秋姨去辦事情吧。”小草乖巧說道。
和離後,李貞兒不讓她喊二嬸嬸。
不過,小草總會喊錯。
“小草乖。”李貞兒摸摸她的頭。
駱瞻雲已經下了馬車,他將簾子挑起,“下車吧,到了。”
李貞兒看他一眼,扶着晚秋的手,走下了馬車。
小草聽話,沒有下車。
“小草?”駱瞻雲朝她伸過手去。
駱小草搖搖頭,“貞姨說,要我留在馬車這兒,看着二叔。”
駱瞻雲疑惑地皺眉,“爲何?”
小草說不出原因,看向李貞兒。
李貞兒道,“駱二郎,你沒有令牌,沒有人引見,裏頭的人,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駱瞻雲拉着李貞兒的胳膊,望着她的雙眼,“我不放心你。”
李貞兒輕輕扯脣,將面紗罩在臉上,“我是這裏的侍女,我在這裏住了六年!我知道該如何應付莊裏的那些人。”
“可你別忘記了,你是被莊上的人,給害的!害得你吃了不少苦!”駱瞻雲看着她。
李貞兒抽回胳膊,“時間不多了,我得早些進莊子!”她又朝小草點了點頭,“小草,聽話,貞姨馬上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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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帶着晚秋朝莊子門那裏走去。
晚秋的臉上,早已蒙上了面紗。
這一次,李貞兒沒有給她的臉上抹藥水,既然來收搜莊子了,就沒有必要裝陌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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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莊子門口。
莊子守門的小廝,馬上攔着她們問道,“哪來的?做什麼的?”
李貞兒說道,“我是公主的侍女暮春,我回莊上來。”
小廝冷笑道,“暮春和公主一起坐船出遊落水失蹤,駙馬尋找暮春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人,人人都說暮春已溺水而亡,八成已被魚兒吃了,你又是從哪兒冒充而來的?”
李貞兒拿出腰牌,舉起給小廝看,“公主的令牌,無可複製,還有假嗎?”
小廝發現,這塊令牌確實是公主的令牌,他以前常看到公主的侍女們,進出莊子時,向他出示令牌。
公主的侍女們和公主,每天都蒙面出行,莊裏的人,除了韋駙馬和阮夫人,連幾個管事都不知道公主和她的兩個侍女,長什麼樣。
守門小廝更是沒有見過暮春的長相。
他看到令牌,看到李貞兒一副威嚴的氣度,一下子就膽怯了。
這裏是山村,來來往往都是膽小卑微的女人。
眼前來了個眼神森然威嚴的女人,小廝不敢不相信了。
他飛快讓出道來,“姑姑請進。”
李貞兒看一眼小廝,帶着晚秋,進了莊子裏。
兩人徑直走向後宅。
莊中的人,看到他們,全都好奇朝他們看來。
有人攔着她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公主的侍女,晚秋和暮春,怎麼,我們不能進莊裏?”李貞兒眸光森寒,盯着那管事婆子。
這個婆子,是阮鶯鶯的人!
婆子冷笑,“晚秋和暮春已死,你們又是哪來的假冒貨?”
李貞兒拿出令牌遞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可是公主的令牌?你若是質疑,儘管到縣衙門裏告我們去!”
要不要告,那得主子說了算。
婆子不敢再問了,轉身馬上飛奔向後宅,跑去向阮鶯鶯彙報。
這幾天,林巧香到了莊上後,變着法子要吃要喝要玩要衣裳首飾。
韋季衡將林巧香的這些事情,全交給阮鶯鶯打理,並對阮鶯鶯說,不得讓林巧香受委屈。
阮鶯鶯表面不敢對韋季衡反抗,笑着答應着,心裏卻對林巧香恨之入骨。
一個粗蠻的村裏女人,長得比她差,大字不識幾個,憑什麼要她侍候着,讓步着?
侍女勸着她,一定是韋季衡看多了膚白細腰的女人,想找個新鮮的罷了。
侍女說,這世上的男人,就沒有喜歡醜女的,全都一個脾氣,喜歡美女,說駙馬真喜歡醜女,又怎會嫌棄公主而寵着阮鶯鶯呢?
阮鶯鶯被侍女一番勸說,便不跟林巧香置氣了。
林巧香再怎麼得寵,也只是個侍妾,而她是夫人,韋季衡對她,林巧香生了娃,也是她來養,一個替她生孩子的女人而已,她計較什麼呢?
撇開林巧香的事情後,阮鶯鶯又過了起了舒心愜意的日子。
這天下午,起了秋風,天涼,吹得滿地都是黃葉。
阮鶯鶯正看着丫頭婆子們掃落葉,她站在廊檐下,正在逗着架上的一只鸚鵡。
這時,有管事婆子匆匆跑來,“夫人,有兩個女人進了莊子裏,她們說是公主的侍女暮春和晚秋。”
阮鶯鶯臉色大變,這怎麼可能?
暮春和晚秋,不是跟李貞兒一起溺死了嗎?
怎麼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