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聲音在蕭冷玉耳邊迴響，她這才知道剛剛做夢。
她走過去望畫像，握起香燭祭拜：“爹孃，女兒會替你們報仇！”
珠簾響了響，春桃走進來，她小聲嘀咕。
蕭冷玉這才知道李書源在屋內扔瓶子，府中丫鬟不敢靠近。
上一世李書源對蕭冷玉拳打腳踢，她重病後連口飽飯也沒有。
她重新活過來，便要教訓李書源，讓他生不如死。
“小姐，聽說侯爺派人過來，說是讓夫人別再回府！”雪夢走過來，她擡手指外頭。
幾個身着灰衣家丁走來，他們剛從聽雨苑裏頭出來，很快便消失在院裏。
“活該！”蕭冷玉瞅家丁遠去，她想起上一世蕭敏華打管家。
這個管家掌管府中賬目，他姓李，許是他知道什麼，蕭敏華才會動手。
她讓雪夢去永安侯府，找李管家問下。
雪夢轉身，她往外頭走。
待雪夢走遠，蕭冷玉想起蕭敏華那般模樣，她已不同往日，頭上頂個燈泡，臉上有紅疹。
若是李墨離見到，只怕會嚇跑。
思及此，蕭冷玉帶春桃走到外頭，她面上一怔。
廊廡下，丫鬟手捧銅盆走出來，那盆跌落在地上，血水灑下來。
血腥味飄來，蕭冷玉捂住嘴，她走到裏頭。
蕭老太太握個藥膏塗，她塗完拿錦布蓋，那手有些顫抖，身子在發癲。
大概是蕭老太太不忍蕭敏華變成這樣。
“娘，我該怎麼辦？”蕭敏華想到李墨離不讓她回去，她這般模樣，姬妾也會欺負。
聞言，蕭老太太臉色陰沉下來，她想到嫁妝送回永安侯府，怒氣竄到臉上。
她擡眸望蕭冷玉，就越發不悅。
“是不是你詛咒她！”蕭老太太怒眸一瞪，她握起簪子扔來。
那簪子跌落下來，蕭冷玉處變不驚。
她輕輕拍手。
暗衛們紛紛走來，護在她後頭。
“回祖母，玉兒不曾詛咒二姑母！”蕭冷玉說完，她就盯蕭敏華瞅。
蕭敏華躺在牀上，她臉腫的像豬蹄，藥膏塗上去後，裏頭長出新肉，只是還未消腫。
她握起紅瓷盞扔。
“嘭！”
一聲脆響。
紅白碎片跌落下來，蕭冷玉連連冷笑，她重新活過來，就不會再讓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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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慢慢折磨蕭敏華，就同春桃轉身。
待二人離開，蕭老太太想起李書源被蝙蝠咬，也不知身子怎樣，她就往外頭走。
須臾，蕭老太太走到李書源面前。
桌上有個蛐蛐，李書源握個竹籤把玩，他邊玩邊瞅蕭老太太，早已忘記腦袋受傷。
她走過去把蛐蛐扔開，就板着個冰塊臉：“源兒！”
“外祖母，我……”李書源摸摸腦袋，他便走到牀上躺下。
他知道蕭老太太擔心。
“哎！”蕭老太太緊繃一張臉，她見李書源睡下這才離開，又在想誰傷害他。
那日着火，蕭冷玉在裏頭，會不會……
想到這裏，蕭老太太就在想，是不是蕭冷玉將李書源打暈放火，又抓蝙蝠扔來。
她越想越氣，感覺蕭冷玉早已不同從前。
隨即，蕭老太太同柳兒小聲嘀咕。
柳兒點頭，她帶平兒走到棲鸞苑，就把人送進來：“啓稟小姐，老太太說你屋裏人少，就把平兒送來！”
“謝謝祖母！”蕭冷玉點頭，她同春桃使眼色。
春桃走過去，就把平兒領進來。
平兒淺行一禮，她冷眸四處打量。
隨即，柳兒轉身往外頭走。
待柳兒走遠，蕭冷玉回想上一世，平兒送到府中後，她時常同蕭老太太通風報信。
平兒時常監視棲鸞苑，蕭冷玉做什麼，她盡收眼底，最後還協助蕭敏華害人。
她記得上一世雖重病，平兒給她灌藥，又拿刀在她手腕上割，說是給蕭敏華做藥引。
就這樣割幾下，蕭冷玉越發虛弱，她到死也沒忘記平兒猙獰眸子。
她再次看見平兒，就不會重蹈覆轍。
想到這裏，蕭冷玉同春桃小聲嘟囔。
春桃點頭，她帶平兒走到外頭，便擡手指院子：“你在這裏伺候！”
“奴婢遵命！”平兒淺行一禮，她記得來棲鸞苑之前，柳兒交代她盯着蕭冷玉。
她整日在院裏，又怎麼知道里頭髮生什麼。
是以，平兒委屈，她也不敢吭聲。
入夜，雪夢走到永安侯府，她同李管家稟明來意。
李管家這才知道蕭冷玉調查蕭敏華。
他從前在府中沒少被蕭敏華欺負，幾板子打下來，就越發嫉恨。
“從前夫人在府中，她拿銀錢接濟蕭府，後來老奴查賬本發現，她讓丫頭打我！”李管家道。
這話落在雪夢耳邊，她這才知道李管家受苦，就同他說起蕭敏華臉頰潰爛一事。
“那是報應！”李管家冷笑，他並不想蕭敏華回永安侯府。
天色暗下來，雪夢同李管家道別，她轉身往外頭走。
李管家目送雪夢走遠，他走到李墨離面前，就說起蕭敏華臉頰受傷。
“若不是看在她生下源兒，我會送休書！”李墨離記得蕭敏華在府中，她時常欺負姬妾。
他聽李管家說過，蕭敏華拿府中銀錢接濟蕭府。
是以，李墨離有姬妾陪伴，他不在乎蕭敏華在蕭府住多久。
外頭有姬妾敲門，李管家退下，李墨離便同她坐下喝酒，二人吃的雀躍，顯然沒把蕭敏華放心上。
屋內傳來歡聲笑語，李管家笑了。
不多久，雪夢走到蕭冷玉面前，就把李管家說的話帶到。
她這才知道蕭敏華時常接濟蕭府，李管家這才捱打。
大概是李管家看過賬本，這才惹來蕭敏華嫉恨。
她想着蕭敏華變成這般，李墨離也不會寵愛。
永安侯府那些姬妾，定是不想蕭敏華回去。
她越想越得意，就等着看蕭敏華笑話。
夜色下院裏泛起迷霧，平兒杵在廊下，她盯裏頭打量，又把腦袋靠在木窗邊。
那抹身影照到裏頭，很快便被蕭冷玉瞧見，她同雪夢小聲嘀咕。
雪夢走過來，她握起鞭子甩甩。
鞭子宛若靈蛇飛舞，嚇得平兒往後頭退，她沒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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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夢走到裏頭同蕭冷玉稟報。
她知道平兒此行目的，又不能將人趕走，就緊繃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