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以熙的神情，驀地暗淡了幾分。
“曦曦，要再等一點時間，爹地才能讓你跟媽咪見面。”
“啊？還要等鴨？我噠脖子都變成長頸鹿啦。”
容紫曦嘟着粉嫩的小嘴，腦袋也耷拉着，像只可憐兮兮的小貓。
哪怕容以熙是個大男人，一顆心也忍不住軟了又軟。
他不禁露出溫柔的笑容：“你這麼可愛乖巧，她看到你，一定會很愛很愛你。只是，現在她身邊有壞人。”
“哼，我才不怕呢！我可以揍跑壞人，救出媽咪噠！”
容紫曦氣呼呼地揮了揮小拳頭，但她很快就轉了轉眼睛，“爹地，難道你也打不過那個大壞蛋？”
“當然不是。”
容以熙聲音微沉，他並不怕任何敵人。
只是，他不想讓曦曦和琳琳陷入危險之中，更不想琳琳再次……
容以熙抿了抿脣，柔聲道，“曦曦，你是個懂事的寶寶，別忘了，你回國之前答應爹地的話。”
“好叭。”
容紫曦無奈地點了點頭，一臉委屈巴巴的可愛模樣。
……
跟容以熙吃完晚飯後，卓紫琳剛回到醫院，就接到了楚淑珍的電話。
“紫琳，婉婉想跟你見面聊幾句。”
楚婉婉雖然再次犯罪，但她剛小產了，身體還沒痊癒，楚淑珍花了很大功夫，讓她保外就醫。而她目前住的醫院，距離這裏也不算很遠。
卓紫琳朱脣微抿：“抱歉，我最近沒空，有什麼直接電話聊吧。”
楚婉婉謀害她已經不止一次了，她才不想特意跑去見楚婉婉一面，還要冒着被謀害的風險。
聽見她的拒絕，楚淑珍的語氣瞬間變了。
“卓紫琳，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婉婉是你親姐姐，還是被你害得這樣，現在她想見你一面，你居然不肯見她？！”
“哼，怪不得婉婉說，你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楚淑珍不斷的謾罵聲，卓紫琳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澀。
“媽，我當了三年的植物人。這三年裏，楚婉婉跟祁昶勾搭成間，但我醒來之後，你和她卻完全隱瞞了這件事，還騙我繼續跟祁昶恩愛！”
“而楚婉婉，更是爲了祁昶一次又一次地害我……呵，如果我這樣都算是冷血無情，那楚婉婉算什麼——禽獸不如嗎？”
還有楚淑珍，居然爲了成全楚婉婉和祁昶那對狗男女，狠心想掐死她！
卓紫琳攥緊粉拳，忍不住道，“媽，我真是你親生的嗎？”
“廢話！你不是我親生的，還能是別人生的嗎？！”
楚淑珍的聲音又快又急，彷彿無比憤怒。
但卓紫琳卻莫名地，察覺到一絲心虛。
心虛？
她的心跳不由亂了一拍。
自從植物人醒來後，她曾經無數次懷疑過，自己也許不是楚淑珍親生的，所以在她跟楚婉婉之間，楚淑珍才能毫不猶豫地，選擇捨棄她。
但厲亦傑也暗中幫她跟楚淑珍做過親子鑑定，她們的確是親生母女。
楚淑珍究竟在心虛什麼？
卓紫琳忍不住把聲音拉高了十幾個分貝，試探道：“親生的？但我從來沒見過，有哪個親生的媽媽，會偏心到幫着一個孩子害另一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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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哪裏幫着婉婉害你了？”楚淑珍越發心虛，語氣甚至有點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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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紫琳冷笑一聲：“厲總已經幫我調查清楚了，楚婉婉用你生病作爲藉口，把我騙回卓家那晚的事，其實你早就知道的！”
雖然這件事，其實厲亦傑沒說過，但以卓紫琳對楚淑珍的瞭解，她不可能全然不知的。否則那晚她給楚淑珍打電話求證的時候，就不會一直無人接通了。
而聽到厲亦傑居然查到這些，楚淑珍瞳孔一縮，尖銳的語調也滯了滯，就像一只在尖叫的雞突然被掐住脖子似的。
“琳琳，你誤會了。媽媽怎麼可能忍心看着你和婉婉姐妹相殘？”
她邊說邊換上了哽咽的聲音，“你可是我十月懷胎，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婉婉跟你都是我的孩子，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婉婉也是被祁昶騙了，才會一時偏激，誤入歧途。”
“琳琳，你自小就比婉婉懂事得多，媽媽都明白的……”
卓紫琳忍不住打斷了她的惺惺作態：“我懂事，就活該被楚婉婉害了一次又一次，還要懂事地原諒她？！”
“媽，捫心自問，假設不是楚婉婉害我，而是我害楚婉婉，你真的會讓楚婉婉放過我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
卓紫琳非常清楚這一點。
“別道德綁架我，楚婉婉不配！”
卓紫琳冷冷地結束了通話。
她清楚，繼續談下去，楚淑珍也不會說出所隱瞞的祕密。
她該怎麼調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