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那晚,就是雷雨交加,舅舅死在顧駿霆的面前,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一直就對這樣的天氣有心理陰影。”
“嗯,他說過,他只記得舅舅的血順着櫃子門縫流進來,到處都是血。”
即使是這樣重複一下顧駿霆的話,她都難以想象,六歲的顧駿霆當時有多害怕。
“那天有個球形閃電擊中了變壓器,導致大面積停電。兇手趁着天黑停電動手。顧駿霆的舅舅,也就是許不然,就是那個時候被殺的,還有許不染的姥姥,也被兇手砍了,好在砍的是後背,她昏了過去,沒死。”
“沒人看到兇手嗎?”
“沒人看到,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麼大的雨,兇手沒有在案發現場留下任何痕跡,就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加上當天突然停電,一切照明設備都失靈,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也沒有任何線索。”
“這也太奇怪了。”
“是,我這幾天反覆看了很多遍卷宗,總覺得這案子透着古怪。一定有什麼地方進入了誤區,破案就好像看魔術表演,往往謎底就在眼前,我們只是沒有找到門路。”
“下雨天兇手進屋,肯定要有腳印的,怎麼會什麼痕跡都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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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在下雨之前就潛入房間了,我去問過當年辦這個案子的刑警,他說他們當時也是按照這個方法查的,但是一無所獲。在許家的各個能藏人的角落都認真勘察過很多遍,沒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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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幾點開始下雨的?”
“晚上六點二十,這個兇手在晚上六點二十之前就在許家了。晚上八點四十七分停的電。也就是說,兇手在許家至少隱藏了三個小時零二十七分鐘。”
“這麼久,他能藏在哪呢?現在許家還在那裏住嗎?”
“現在這個房子空着。當年這裏一死一傷,案子多年沒有破,出了事許家就搬走了,這房子一直沒人買。”
“應該再去現場看看,我也想去看看。”
“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過,你真的要去案發現場?怎麼也是凶宅啊,你一個女孩子不害怕嗎?”
李堂沒有想到唐虞也想去看。
“怕什麼,怕鬼嗎?人這麼邪惡,不比鬼可怕?我是真的想去。”唐虞笑道。
李堂思考了一下,道:“怎麼說你也算我的線人,如果真的想去也不是不行。哪天我去時候,給你打電話吧,你千萬別跟顧駿霆說,這個案子對他來說太重要了,這個地方他也萬萬去不得的。”
唐虞點頭:“放心,我絕對保密。”
兩人吃完飯,離上班還有一小時,唐虞回到畫室睡了一覺,下午上班感覺神清氣爽。
“不被直男霸總支配的午休,才是真正的午休!”唐虞伸個懶腰,滿足地自言自語。
“啪”一束花丟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唐虞嚇了一跳。
她擡頭看到“直男霸總”正虎視眈眈地看着她。
那眼神,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
“呵呵,顧……總,你什麼時候到的?”唐虞想直呼大名,又發覺是在畫室,似乎不太正式。
“去看爺爺,順路。”
順路?繞了五條街也叫順路?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恐怕是來興師問罪的吧?還是想毒死她算了?
唐虞看着顧駿霆走出去,這才坐下來,看那束花。
想起前幾天被韓晉丟掉的那一束,她找了個大筆筒做花瓶,把花插好。
韓晉從茶水間走出來,看到唐虞的桌上又有一束鈴蘭,就知道顧駿霆來過了。
“唐虞,這花有毒的。”韓晉的皮膚總是帶着點兒不太健康的蒼白,配上金絲眼鏡,看上去一副斯斯文文很好欺負的樣子。
“這花呢,用好的就可以入藥,用不好就可以入土,就像男人,有可能是藥也有可能是毒,看對誰了。”唐虞笑道。
“那我呢,在你這裏,是藥還是毒?”韓晉笑着,將手上兩杯咖啡其中一杯放到唐虞桌子上。
這動作自然到唐虞都沒有發現。
“你?我還不瞭解,但是顧駿霆肯定有毒。”唐虞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想起顧駿霆剛才的樣子,笑起來。
韓晉聽她這樣說,也笑起來。
“謝謝你的咖啡,以後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好。”唐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喝上了韓晉做的咖啡。
“我做的咖啡合你口味,你不用在意,順手罷了。我喜歡做咖啡。”韓晉輕描淡寫地道。
唐虞還想拒絕,韓晉已經轉身走了。
“唐虞,顧總親自來給你送花啊,粉色鈴蘭的花語是愛情與幸福,就是愛你要和你幸福的在一起的意思。嘖嘖嘖,真是大情種。”趙清兒撥弄着鈴蘭好看的小鈴鐺,羨慕的不得了。
唐虞拍了她肩頭一下,道:“清醒點吧妹妹,只不過他湊巧有個花圃,花圃裏的鈴蘭湊巧開了,路過此地,做個順水人情罷了,別內心戲太多,累。”
“顧總自己的花圃?霸總親手種的花嗎?天呢,這是什麼神仙愛情。”趙清兒雙手捂着胸口,擺出一副要窒息的模樣。
“我推給你個賬號,你多看看,特別適合你。”唐虞拿起手機推給趙清兒一個視頻賬號。
“這是什麼,講故事的老驢?”
“對,一個刑偵推理視頻賬號,你是小說看多了,看看兇殺碎屍活埋,冷靜冷靜。我沒事就天天看,越看越上頭,越看越清醒,專治戀愛腦。”
“這是什麼沒人性的愛好,你真可怕。”趙清兒點開那個視頻,看了一眼,覺得自己眼睛髒了。
跟有趣的人在一起,時間過的就很快。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高森給唐虞發來了金宴餐廳的地址。
果然,這個高森就是喜歡有情調的美的東西,選餐廳也是選了一個獨特的私家菜館。
金宴在城中一條古街上,有身份,有地位,才能預約到位置的。
唐虞下了車,只見紅色的圍牆,高大的門樓,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門口掛着燈籠,紅色牌匾上寫着鎏金的“金宴”二字,華麗大氣。
高森正在門口站着等她。
“我得來迎接你,不然還要驗證你的身份,麻煩着呢。”高森說着,紳士地把她手裏地挎包接了過去。
“高森,你搞這麼大排場幹什麼,我今天有事求你,現在我都不敢說請客了,不知道在這急頭白臉吃一頓要花多少錢。”唐虞開玩笑道,這樣的地方她第一次來,不知道到底消費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