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安旭冬何時買的,但富豪竟然花8,000萬拍下,他想要得到,要付出的價格絕不可能比富豪更低。
他從未說過這套珠寶的價值,只是在訂婚前一天將珠寶,連同禮服送到我手中。
門外有人敲門,化妝師去開門。
來的是一個服務生,“孫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
孫小姐就是化妝師,愣了愣。
回頭看了我一眼。
“你去吧。”
我的妝容早已經畫完了,此時禮服和珠寶也都穿戴完畢,要做的就是在這裏等待。
化妝師也不用無時無刻守着我。
“謝謝何小姐,我快去快回。”
孫小姐離開後,侍從並沒有江門的關上,考慮到在真正露面之前,我的妝容不能被任何人看見。
我摟起寬大的裙襬,過去關門。
只是這裙襬太寬太長,我腳上還穿着一雙接近11釐米的高跟鞋,一個不慎就能踩到裙襬。
因此我走的小心翼翼。
簡直跟剛學會走路的嬰兒差不多。
我的手剛摸上門把手眼前忽然出現一個人。
慕北川。
他漆黑的眼眸定定的望着我,不動聲色的在我身上一掃而過,眼中閃過一抹讚歎。
“很漂亮。”
我攥着門把手的手微緊,“慕總,歡迎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我的妝容還沒有整理好,勞煩你去前廳等待。”
就離譜,哪有客人直接跑到新娘的化妝室的?
我要將門關上,他擡起一只手,輕鬆的抵住了房門。
他只是稍微用力,門就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看着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化妝室,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然後很不客氣的在沙發上坐下。
我強忍怒火,“慕總,你來這裏實在是不太合適,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去找我的男朋友。”
“今天過後,他就不是了。”
他像是聽不懂我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當然,今天過後他就是我的未婚夫。”
自然不能再說是男朋友。
慕北川卻笑了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您到底想說什麼?”
他的眼睛很好看,微微眯起的時候只露出一點點瞳孔,給人一種猛獸在鎖定獵物的專注。
令人毛骨悚然。
“今天過後,你們就不會有任何關係了。”
這話聽得我心驚肉跳,心裏瞬間警惕起來,“我警告你,慕北川,今天這場訂婚宴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我也不行嗎?”
“不行。”
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跑來抽風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但以這傢伙睚眥必報的德性,真有可能爲了報復我而破壞今天的訂婚宴。
我絕不可能讓他得逞。
這場訂婚已經不是我和安旭冬的感情,而是關乎兩家名譽,尤其是對安家。
今天請來的賓客有多少,就昭示着安家父母對我有多滿意,無論如何都必須成功訂婚。
我絕不能傷害真心對我好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心平氣和的試圖跟他講道理,“我知道,你還記恨着當年分手的事情,但我可以告訴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有付出過真心,不曾玩弄你的感情。”
“你在跟我告白?”
他饒有興致的問。
我搖頭,“我只是想告訴你,在當年那段感情裏面,我不欠你什麼,也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如果他記恨我,也該到此爲止了。
“更何況……你的媽媽當年可沒少爲難我。”
明明已經過去許多個日夜,可每當我回想起面對慕夫人時的難堪,和那些受過的委屈。
我始終無法忘懷。
就像烙印在心頭上的疤痕,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消除,就算時間帶給它的痊癒也是微乎其微。
“你說什麼?”
慕北川微微坐直身子,“我媽對你做什麼了?”
我自嘲一笑。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我希望你能高擡貴手,放我一馬,今天這場訂婚不能有任何意外。”
他語氣加重,“回答我的問題。”
他糾結這個有意思嗎?
認真的說,我跟他在一起時也不是沒有過快樂的時光,他這人性格較爲內斂,不喜歡錶達。
可我本身性格外放,再加上愛慘了他,凡事都喜歡主動,任何話我都說得出口。
直率主動又熱情。
我們倆那時候的相處模式,基本上算是互補,他雖然不喜歡說,但是他也會傾聽。
是從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
他回到慕家。
慕夫人看不上我,那個優雅的,滿身尊貴之氣的貴夫人,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喜歡我。
大概是因爲家庭的緣故,我在性格張揚的同時,也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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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別人的不喜,我格外敏銳。
當初敢接近慕北川,當然也是感覺到他雖然態度冷淡,但是對我並沒有那種排斥或厭惡。
他只是不愛說話,不愛理我。
但只要我纏他纏的久,他還是會答應我的要求,會主動保護我,會沉默的傾聽我的喋喋不休。
但這一切都在回到慕家後變了。
慕夫人不喜歡我,她的冷落不是那種浮於表面,而是非常高級,她會在我面前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題。
她會故意叫幾個年輕姑娘來家裏,對外只說是喜歡這些孩子,因爲都是她慕家的小輩。
但是當我和她們相處的時候,又會察覺到她們身上微妙的高高在上,那種不會被人察覺,卻又無時無刻不存在的輕蔑。
我本身就是一個敏感的人,當察覺到別人不喜歡我時,自然也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
後來,我不去慕家了。
慕北川起初問過我爲何不去,我總不能直接跟他說他母親的所作所爲,只能說我不喜歡去,
久而久之,他也不問了。
從那時起,他漸漸也開始冷落我。
我從回憶中抽身,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走到了我面前。
“我媽對你做了什麼?”
又是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這很重要嗎?”
“重要。”
我扯了扯脣角,“我想先問問慕總你,你知道這個答案要如何呢?是要幫我出氣,還是要出錢幫你母親擺平我這個隱患?”
我問完之後自己都笑了。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會選擇後者,但是我不需要,我不會不自量力道要跟你們慕家對上,更何況……”
他母親爲難我也是有前提的。
如今這個前提已經不存在了,等到訂婚之後,恐怕她甚至還能拉下臉來跟我化敵爲友。
上次見面,她的態度就說明一切。
畢竟訂婚後,我代表安家,而不是那個試圖染指她兒子的負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