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什麼藥？”顧駿霆見自己的苦肉計沒有用，只好起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茶。
這茶……
是他最喜歡的十年老白茶，唐虞她……
顧駿霆修長的手指緊握杯子，指節微微泛白，內心一陣恍惚，似乎是進入了什麼夢境，不太真實。
……
“這藥可以讓你出現一些只有被催眠才會出現的身體症狀，比如可以在對方的引導下可以肌肉控制，心率脈搏下降，甚至可以做一些平時難以做出的肢體動作，沒有痛覺只有觸覺。”
顧駿霆脣邊勾着一抹玩味的笑，低着頭，把玩着杯子，沒有說話。
“沈枝意不是普通的心理醫生，如果沒有這樣的藥物，很難騙得了她。另外，她最近應該也對你有些懷疑，所以要想讓她放鬆警惕，只能讓你吃點苦頭。”
“你呢？就沒有趁機讓我受苦的私心？”
唐虞怔了一下，她從沒這樣想過，但是潛意識裏或許也有吧？
顧駿霆擡起清明的眸子，似乎在欣賞她錯愕的表情。
片刻後，他輕笑了一下。
“那就如你所願，讓你痛快一次好了。”顧駿霆放下杯子，一雙泛着波光的眸子深不可測“然後呢？神機妙算的你，還有什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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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知道。”唐虞並不打算多說。
“這就是你合作的態度？”顧駿霆咬了牙，說出這幾個字來。
“你曾經是怎麼騙我的，我可還記得。對於一個出賣隊友的人，我自然不能百分百相信。”
顧駿霆被她懟的啞口無言。
……
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
唐虞沒有想到，沈枝意會再次主動聯繫她。
想到自己心裏一直有的疑問，她還是欣然赴約。這次她學了些心理學的基本理論知識，不會那麼輕易被對方牽着鼻子走。她倒要看看，沈枝意到底要幹什麼。
“這是送你的。”沈枝意坐到唐虞的對面，將一本書從咖啡杯旁推了過來。
唐虞拿起那本書翻了翻，是一本專業深奧的心理學專着。署名，就是沈枝意。
“謝謝沈醫生。”唐虞沒有客氣，這樣的專着她倒是十分感興趣，更何況是沈枝意親自寫的。
“不問問我，爲什麼要送這本書給你？”沈枝意看着唐虞毫不客氣地把書收起來，神情晦暗不明。
唐虞擡眼不冷不熱地看着她，等着對方給自己一個答案。
“你是難得的心理學天才。”
唐虞怔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說。
“實不相瞞，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曾對你暗示催眠過，測試出你在心理學方面確實有着得天獨厚的……”
“沈醫生倒是個坦蕩的人。”沈枝意如此直白的話，唐虞直接不冷不熱地打斷，她審視地打量眼前的女人，不確定對方是真的在向自己坦白，還是察覺了自己對她有所防備，才故意自爆。
“這個你考慮一下。”沈枝意對於唐虞的態度並沒有過大的反應，她微微一笑，將一張紙推了過來。
“S大心理學特招研究生申請表？”唐虞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枝意這次來找她是爲了招她做自己的學生。
“我在S大任教多年，從不收研究生，你知道的，我很忙。不過，你是個例外。”沈枝意淡淡地微笑，胸有成竹地看着她，似乎百分百確定唐虞會答應。
“謝謝。”唐虞把那張紙推回去，疏離客氣地“不必了。”
“你對心理學很感興趣，你也擅於這些，我上次送你的書，你都看完了，並且——”沈枝意頓了頓，輕笑了一下道“你已經知道怎麼用這些專業的知識應付我了。”
唐虞默默看着沈枝意，面上無波心底升起幾分恐懼來。
“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到我的心理診所去多坐坐，看看這個事業你到底感不感興趣。”沈枝意並沒有再勸，拿起那張申請表，走出了咖啡廳。
……
唐虞當然會去，她也從來沒有真的想拒絕沈枝意的提議。
除了爲了接近沈枝意，她自己也確實對心理學十分感興趣。那些心理學的專業書籍對她來說，非常有佑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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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對於沈枝意，也有着濃厚的興趣。這就是她沒有跟顧駿霆說的另一個原因，不知道爲什麼，她對沈枝意越來越感興趣，甚至有些時候控制不住地想要了解她。
難道沈枝意有這麼厲害，在她心理下了暗示，讓她對沈枝意難以控制地接近？世界上會有這樣不知不覺，恐怖如斯的心理暗示嗎？
“你怎麼單獨見她？”唐虞從咖啡廳出來，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擋住了她眼前的光。
唐虞擡頭，是顧駿霆。
顧駿霆拉住她的凝白手腕，將她帶到一旁的巷子裏，絕美的俊顏上是冷凝的怒意，聲音低沉：“沈枝意查了你的身世。”
“啊？！“唐虞再一次被震驚了“沈枝意到底要做什麼？”
“我也不明白，現在看來她對你不止因爲我的夢魘，恐怕還有別的目的。”
“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那麼容易被她控制了。”唐虞試圖掙脫他的禁錮。
顧駿霆再一次將手腕扣緊，低聲怒道：“唐虞，你不是她的對手。”
“咱們都想錯了，她對我，似乎沒有什麼防備。”唐虞將那本心理學專着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她打算破格錄取我做她的心理學研究生，她認爲我在心理學方面有天賦。”
顧駿霆鬆開唐虞的手腕，接過那本書翻了翻眼中泛起一絲疑惑，眉頭微蹙，聲音冷肅：“不要相信她。”
見唐虞不說話，他又道：“書先放我這裏。”
“不用了，我自己有分寸。”唐虞伸手拿回那本書，轉身走了。
顧駿霆無奈地看着唐虞的背影，搖了搖頭。
唐虞最讓他頭疼的也正是最讓他喜歡的，她從來都是自由的自主的，不曾依附任何人，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