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不一定對

發佈時間: 2025-01-09 18: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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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觸摸到了什麼驚人的事實。

但在觸碰那個答案的瞬間。

我又退縮了。

不,老師的猜測也不一定是對的。

夜。

我失眠了。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老是忍不住去想老師說的那些話,越想就越煩,越煩就越睡不着,反倒是在牀上翻來覆去,被子都被我揉成一團。

我呼的一下坐起身。

還是決定不要在這裏蹂躪被子了。

晚上回來時我注意到房間裏有一個酒櫃,酒櫃裏有許多紅酒,其中有一瓶我常喝的。

度數不高,味道很好。

我用高腳杯倒了一杯酒,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目光緩緩的落在窗外的黑夜。

星空無邊無際,璀璨耀眼。

房門忽然被敲響。

“誰?”

“我。”

這個聲音,是慕北川。

我想到老師晚上說過的話,忽然不想給他開門,因爲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我攥着酒杯,沒有出聲。

“我想和你聊聊。”

他心平氣和的開口,“可以嗎?”

我沉默片刻,還是走過去打開門,四目相對,我們都沒有開口,最後是他勾了勾脣角。

“不讓我進去嗎?”

門都開了,當然沒道理不讓人進來。

我讓開位置,看着他走進來,他走到沙發旁坐下,一眼看到茶几上的酒,伸手將其拿了起來。

“我可以喝嗎?”

今晚的他,格外的有禮貌。

我點點頭。

反正這個酒的度數不高,無論是我還是他都沒可能會喝醉。

我不知他爲何而來,他不進入正題我也不去問,我們就坐在沙發上享受着黑夜的寂靜,一口一口的喝着紅酒。

直到,他放下酒杯,眼眸忽然添了幾分迷離。

好像是醉了。

“歡歡。”他忽然開口。

我愣了愣,這次我聽清楚了,他叫的的確是我。

“嗯,你說。”

“時間過得真快。”他聲音低沉,“距離我剛到你家的那一天,似乎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我恍惚了一瞬。

“都過去的事了,說這些幹什麼……”

他沉默片刻,“你會和他和好嗎?”

我知道他說的是誰,輕聲道:“應該不會吧。”

“真的?”

外面的月光似乎被雲層遮蓋,只剩下一片陰沉沉的黑,我打開了屋內的燈,看到慕北川坐在沙發上。

微微眯着雙眸,表情淡漠,但很奇怪的,我總覺得,此時的他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似乎散了。

“你該回去了。”

他沒有動,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

那竟是一枚護身符。

可我明明記得那個東西早已被我扔在閨蜜酒館院內的池塘裏。

他盯着掌心看,“如果我說,我想……”

我的心跳忽然開始加速,在他說出來之前打斷了他。

“你不想。”

慕北川擡頭看我,眼眸深邃。

我定了定神,“你不想,我也不想。”

是不想,也是不能。

慕北川撫摸護身符的指尖微微一頓,低垂的眉眼覆蓋了一層淡漠,冷峻的臉龐沒有絲毫波動。

“真狠心。”

我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其實說出那句話時我無比緊張,因爲太瞭解他,他向來養尊處優,身份尊貴。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得不到的人。

可現在看,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那應該也是接受的吧……

我轉身朝門口走去,手指剛剛搭上門把手身後忽然傳來他的聲音。

“爲什麼不想?”

我緊緊攥着門把手,嗓子裏就像是壓了一團棉花。

一陣腳步聲響起,熟悉的氣息和溫度正在靠近,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平靜又似乎在某種未知的蠱惑。

“還是說……你又愛上別人了?”

我僵硬着脊背,不肯轉身,像在和他進行無聲的對峙,好像只要轉身,我就會在這場戰役裏輸掉。

指腹輕撫耳畔,帶起陣陣酥麻。

“你看,你也不是毫無感覺,爲什麼可以拒絕的那麼果斷?”

他的聲音低低的,透着一股子佑惑。

我嚥了咽口水,死死抓着門把手,那些被深深壓抑在內心深處的回憶似乎又躍躍欲試。

我們曾有過無數個相擁的夜晚,我對他的氣息太過熟悉。

熟悉到只要他向我靠近,就能夠出隱藏在心底的某種情緒。

“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歡歡,我不怪你拿了錢離開我,但我現在想知道,如果當年,給你這個錢的人是我,你還會走嗎?”

我咬着嘴脣,額頭留下一滴汗水。

“現在問這些沒有意義……”

“有。”他固執的說,“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那些誤會,就不會分開,不是嗎?”

我想了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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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贊同?”

他聽到了。

我搖搖頭,身後的那具身軀存在感實在是太強,我將身子往前貼了貼,接觸到冰冷的門板,瞬間冷卻了炙熱的頭腦,理智瞬間迴歸。

我鬆開手。

酒杯忽然落在地上。

那若有若無的璦昧氛圍,輕而易舉被這一聲響打破。

“它壞了。”

我沒有回頭,仍然能感覺到身後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只盯着地上杯子的碎片。

“壞了,只能買新的,就算重新把它粘起來,也用不了了,即便還能用,裂痕也依舊存在。”

感情也是同理。

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不是簡簡單單一句,想要回頭就可以回頭了。

我們需要顧慮的事情和人都太多。

身不由己,己不由心。

我打開房門,慕北川踏出一步,我們之間拉出了一步的距離,不遠不近,卻清晰可見。

我正在亮如白晝的屋子裏,而他站在昏暗的走廊裏。

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晚安,慕先生。”

慕北川抿了抿薄脣,“晚安。”

房門緩緩關閉,我靠在門板上,望着地面上酒杯殘片,伸手去撿,卻不慎割傷了指腹。

刺痛蔓延開來。

我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傷口,擡步去了洗手間。

冷水沖刷在傷口上,除了帶走鮮紅的血跡,似乎連指腹上的疼痛也一併流入管道。

我擡頭,看到鏡中人的眼角,似乎微微泛着紅。

我勾了勾脣。

她也勾了勾脣,就是笑得不太好看。

一夜無夢。

清晨,我被一通電話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