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人尖叫後退。
至於另外一個捲髮女人,當然也沒能倖免,我趁她驚訝還沒反應過來,照樣一捧水潑過去。
這下,兩人的妝容都花了。
捲髮女人氣的渾身哆嗦,“你這個人真是太沒有教養了!”
我冷笑,“你們有教養,專門堵在廁所罵人。”
兩人這下也顧不得我了,手忙腳亂的撲到鏡子前去擦拭臉上的水,整理妝容。
我轉身離開。
剛出門沒走兩步,想起我的包落在洗手間了,又回去拿,卻正好看見紅裙女人翻我的包。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這是在偷東西嗎?”
女人掙扎,一邊叫罵,“你別誣賴我,趕緊給我鬆手,我只是要找化妝品,看錯包了!”
我的包是白色,她的包是黑色,顏色相差這麼大。
有看錯的可能性嗎?
我抓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將她拉到我面前,當着她的面,去翻我自己的包。
來參加壽宴穿的是禮服,拿的是那種精緻小巧的包包,爲了搭配禮服,另外裝一些鑰匙,手機口紅粉撲之類。
包很小,很快就翻完了。
裏面什麼都沒有丟。
包括我給老師準備的禮物,我還特地打開看了一眼。
東西還在。
紅裙女氣急敗壞,“你現在可以鬆開我了?!”
捲髮女剛才就站在旁邊看熱鬧,這會兒才準備上線幫忙,我直接鬆開了紅裙女。
很是諷刺的看了她們倆一眼。
“看來,你們兩位的姐妹情也不怎麼樣。”否則捲髮女爲何不是第一時間就衝上來幫助紅裙女?
塑料姐妹花。
我拿着東西轉身離去。
隱約還能聽見衛生間裏傳來兩個女人的爭吵聲。
我回到客廳不多時,這兩個女人也回來了,兩人之間空了差不多一條手臂的距離,明顯產生了嫌隙。
沒了剛剛進入衛生間堵我時,那樣同仇敵愾,親密無間。
我搖搖頭,不再關注她們。
時間馬上來到中午,廚房已經備好了大量的餐食,各色佳餚被送到桌子上擺好。
色香味俱全。
客人們自覺入座,一些年紀大的,輩分高的,坐老夫人那桌,然後就是慕夫人那個輩分。
不過慕北川作爲老夫人最喜歡疼愛的孫子,要跟老夫人坐在一起。
我則隨着一些年輕人,坐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這個位置好,有任何事都方便我離開,等吃完飯更是可以轉身就走。
然而,天不遂人願。
慕北川忽然走了過來,頂着一桌子人的驚異目光,他道:“你跟我去前面那桌坐。”
“不去。”
我連爲什麼都不想問,這種做了就會成爲衆矢之的,被所有人關注的事不能做!
“奶奶讓的。”
慕北川只說了一句話。
我嘆了口氣,先不說老夫人的輩分何其高,她還是今天壽宴的主人公,她發了話,其他人當然要聽。
我剛起身,陳畫也站了起來,“何姐可能是覺得那一桌都是長輩,她會有些拘謹,不如我也陪着一起過去。何姐,可以嗎?”
她明明問的是慕北川,但目光卻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可有可無的點頭。
愛去就去唄。
不讓她去,回頭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慕北川微微擰眉,“可是奶奶沒有叫你。”
陳畫笑得有些勉強,“可是我也想去給奶奶祝壽,而且……我的禮物還沒有送呢。那一桌的長輩我都認識,也想過去打個招呼,就讓人再加一張椅子嘛。”
慕北川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的收回了目光。
“隨你。”
我們三個人回到主座。
然後就尷尬了。
這一桌已經坐滿了人,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她的身側只有兩張椅子,分別在一左一右。
左邊是慕北川的位置,因爲椅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他的手機。
可另一頭……
我下意識看了眼陳畫。
她面色不改,依舊維持着甜美可愛的笑容,但我卻注意到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我無聲的嘆了口氣,“奶奶,可以再加一把椅子嗎?”
慕老夫人頷首,“可以。”
於是新加的這把椅子就放在了慕北川的身側。
我們三個終於落座。
陳畫不愧是陳家小姐,和這一桌的長輩也的確都認識,她嘴巴甜,幾句話就把長輩們哄得開懷大笑。
然後順理成章的送上禮物。
她送了一副百壽圖,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不知道從哪兒淘出來的,放在這個場合上,的確非常合適。
老夫人欣然收下,“謝謝。”
陳畫笑意盈盈,“您太客氣了,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說謝謝了,況且您是我的長輩,給您送這賀禮也是我應該做的,我只怕不能讓你滿意,畢竟百獸圖雖然珍貴,卻沒什麼新意,我本來想爲您繡一副,但因爲我要籌備壽宴事宜,時間實在來不及。”
此言一出,得到了不少長輩的肯定與誇讚。
慕老夫人也領這個情:“禮物不在於貴踐,有心即可。”
“是。”
陳畫低眉順眼,乖巧極了。
我坐在這張桌上,多少有些不太自在,因爲這些長輩我都不認識,好在都不是難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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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慕老夫人罩着我,老夫人雖然在與其他人說話,但時時刻刻都注意着我。
我就安心吃飯。
心裏想着老師交給我的作業,他臨走之前特意囑咐我,這次的作業一定要我做到最完美。
他回來會檢查的。
如果做的不好,會有懲罰。
想到老師會給出的懲罰,我不禁打了個哆嗦,雖然沒猜到,但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忽然有人擋住我的筷子,我回過神來,就看到慕北川伸手過來,而他的筷子正將我的筷子擋在碗前。
這忽如其來的舉動,讓大家都愣住了。
談話聲都停下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手腕輕輕一動,筷子敲擊的聲音傳來,一塊生薑掉在桌上。
原來我夾了一塊薑片!
實在是這廚師的手藝太好,把薑片都做得像是土豆一樣,我根本沒認出來。
陳畫忽然將筷子放下,發出砰的一聲輕響,桌子上其樂融融的氛圍頓時降至冰點。
“北川,你……”
陳畫的話還沒說完,慕北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陳畫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剛才爲什麼要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