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重劍向自己刺來,於誠猛地推了一把身邊的人,想讓其爲他擋住這一劍。
於朝生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做,重劍一振,那人便被打落下高高的城牆。
於誠喊了一身“保護我”,而後轉身就跑。
可惜沒跑兩步,一把彎刀迎面飛來,直接就斬下了他的頭顱。
那顆頭顱就這樣帶着滿心不甘的表情滾到地上。
彎刀旋轉着飛回,潘盈盈擡手接住,順勢將旁邊一名黃衣軍斬殺。
等於朝生解決完面前的人一看,於誠只剩下一具無頭屍體。
他撇了撇嘴,這女人竟然搶他的人頭。
不開心。
不過一想到是潘盈盈親手殺了於誠,他又覺得應該。
算了,眼下還是先打下林州再說。
於春兒口罩下的臉緊緊繃着,正要爲一名傷兵縫肩頭的刀傷,那傷兵哭喪着臉,一連聲的哀求,“大隊長,我不要用麻沸散!你就直接給我縫,行不行?”
要是用了麻沸散,他一會兒還怎麼殺敵?
於春兒脣角抽了抽,“可是不用麻沸散會很疼。”
那傷兵拼命搖頭,“我不疼我不疼!把麻沸散留給其他兄弟姐妹吧,直接給我縫就成!”
多一個人用麻沸散,就少一個人跟他搶人頭,最好是給其他人都用上!
於春兒:……
別以爲她看不出來這人打的什麼主意,爲了銀子連縫針都能忍,她也不知道是該誇還是該罵了。
“行吧,那你忍一忍,我直接給你縫。”
於春兒低聲說了一句,手腳飛快把針縫完,來不及囑咐幾句,那人扯下嘴裏咬着的布巾,拎着自己的武器就竄了出去,生怕就被拉去掛水。
於春兒:……
算了,只是皮外傷,她忍。
之後遇到更嚴重的傷說不用麻沸散,她直接當做聽不見,該用還是用,惹得那些用了麻沸散的人可憐巴巴的盯着她,幾乎哭出聲來。
但她的心比外頭的大雪天氣還要冷,完全無視他們的眼神,專心給傷患處理傷口。
……
……
林州另一道大門處,從烏縣趕到的陳家軍已經蓄勢待發。
陳勤玉穿着一身黑色男裝,身上披着黑色大氅,身形筆直的坐在高頭大馬上。
“啓稟王爺!他們已經快打完了!雙方皆死傷不少。”派出去的探子回來稟報。
陳勤玉眸子亮了亮,擡了擡右手,“走吧,該我們陳家軍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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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在她和蕭迎之間明顯更看好蕭迎的實力,她要向先生證明,她比蕭迎更有本事。
今天,蕭迎要麼向她跪地臣服,要麼就只有——死。
……
……
黃衣軍且戰且退,沒多久便潰不成軍。
他們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連會武的人都沒有多少,遇上桃源大軍,被打的丟盔棄甲是正常的事。
有人見首領已死,就想着乾脆投降,但沒想到另一邊會出現一股勢力,毫不留情將他們絞殺。
霸天勇往直前衝進城內,遠遠就看見一波穿着皮甲的軍隊在向這邊殺來。
它扭頭對着城牆嚎了一聲,示意阿爹阿孃快看。
潘盈盈眯着眼看過去,脣角輕輕勾起,“朝生,魚兒上鉤了。”
於朝生嗤笑一聲,他就知道烏縣不會安分,還裝什麼歲月靜好。
“我去殺了他們。”他轉身向城牆底下跑去,必勝忙不迭跟上他的腳步。
潘盈盈看向王雪兒,“雪兒,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回醫療隊?”
王雪兒握了握手裏的匕首,“我跟姐姐一起。”
比起給人治傷,這種時候她更願意去殺敵。
“行,那就走吧。”潘盈盈一甩彎刀上的血跡,大踏步走下城牆。
齊煙娘注意到皮甲軍,臉上神情一鬆,她還以爲不會來了。
她就近跳上一匹馬,舉起手中長刀大聲道:“桃源女軍的姐妹們聽令!集合!隨我殺敵!”
“收到!”
“收到!”
“收到!”
無數道女聲響起,紅衣黑甲的姑娘們迅速集結,迎着皮甲軍而去。
秦副將看了看武安侯,又看了看姑娘們的身影,有些氣憤的跺了跺腳,“侯爺,您當時怎麼就沒多爭取一下?”
如果侯爺當時多說幾句,那現在過去殺敵的人不就是他們武安軍了?
武安侯老神在在的拄着自己手裏的青龍偃月刀,聞言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老子還不是爲了你們這羣老光棍兒!”
跟那羣姑娘們賣個好,以後武安軍的這些臭小子們纔有機會娶到人家女軍的姑娘。
偏這混小子眼裏只看得到上陣殺敵,怪不得一把歲數了還是個老光棍兒,需要他這個侯爺來操心。
秦副將一臉懵逼的摳了摳腦殼,他說錯什麼了嗎?他本來就是光棍兒啊,光棍兒咋啦?光棍兒招誰惹誰了?武安軍裏一大半都是光棍兒咋不說。
武安侯恨鐵不成鋼,一腳踹到他屁股上,“趕緊去收拾俘虜!看到你就煩!”
秦副將悻悻跑遠,過去幫忙給俘虜們捆上雙手。
……
……
這些皮甲軍顯然比黃衣軍更加訓練有素,一招一式間頗有章法。
可桃源女軍的姑娘們也不是喫素的,她們每天辛苦訓練,爲的就是上戰場的時候,倒是能和對方打個有來有回。
霸天迅猛地撲過來,拍飛面前的皮甲軍,用力一甩尾巴,揮刀向它砍來的皮甲軍瞬間被它的尾巴打到地上,王冰兒眼疾手快,長槍“噗嗤”一聲扎入地上躺着的那名皮甲軍的脖子。
“霸天弟弟!好樣的!”她誇了一句,手中長槍一掃,幾名想要靠近霸天的皮甲軍就被掃翻在地。
霸天轉身踩過去,直接把人踩得口吐鮮血,爬都爬不起來。
潘盈盈兩把彎刀舞得飛起,她一眼就看到了最末尾騎在高頭大馬上女扮男裝的人。
沒想到陳勤玉竟然會親自來林州,還近距離上了戰場。
她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莫非陳勤玉是衝着自己來的?
於朝生也想到了,當即就不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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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竟敢小看潘盈盈,那他今天干脆就把人留下。
陳勤玉身邊的一名年輕謀士擡手指了指正在被圍攻的於朝生,“王爺,那就是蕭王的相公,聽說是她的左膀右臂。”
陳勤玉笑着“哦?”了一聲,“左膀右臂?”
那今夜就斬掉她的手臂,看她又能耐自己如何。
她擡起手,另一人立馬恭恭敬敬的雙手遞上金色長弓。
今夜就斬掉蕭迎的手臂,看她又能奈自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