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母異父的兄妹

發佈時間: 2025-02-23 18:5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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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態度恭敬地解釋完,主動退到了門外。

宋矜安蹙眉思索了片刻,將自己的生日輸入進去,出乎意料,居然直接打開了。

保險櫃裏面只有兩張薄薄的紙。

第一張精神診斷書。

被確診患者是沈晚清,診斷結果爲遺傳性精神障礙。

宋矜安的目光凝在左上角的日期,她記得,是母親自殺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但過去她從來不知道,母親有精神疾病的傾向。

另一張則是八年前的親子鑑定報告。

鑑定委託人的信息被隱藏,而鑑定內容是宋矜安和其兄長宋矜淮的鑑定關係。

宋矜安匆忙略過中間的大段文字,直接看到最後一行。

結論爲:親子關係概率爲25.62643%,符合旁系血親關係。

瞬間,耳膜炸裂般轟然作響,宋矜安的手驟然像失了力道,任由輕薄的紙張從指尖飄落。

荒謬。

宋矜安的意識裏跳出這兩個字。

這個概率的數值,唯有一個真相,她和宋矜淮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宋矜安從小就與母親沈晚清長得極像,宋矜淮亦然。

因爲他們都有一雙相似的桃花眸,是臉上最爲明顯的特徵。

而確定了這個事實,就只能說明,他們的生父不同。

至於對方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陸時嶼站在宋矜安身側,那兩張紙的內容,一字不漏地被他看在眼裏。

豪門世家中,有關身世的糾葛早已屢見不鮮,不是沒見過更殘忍醜惡的人生,但偏偏,這樣的事也落在宋矜安身上。

陸時嶼拾起那兩張紙,垂眸問道,“要拿走麼?”

宋矜安闔上眼,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脣角扯出一抹澀然的弧度。

“陸時嶼,我想回家了。”

……

夜裏。

宋矜安蜷坐在主臥的沙發裏,腿上放着數位屏,低頭握着筆認真地畫圖。

她從到家後就一直在做這件事,誰都沒來打擾,腦子裏也沒再想過其他。

時鐘一分一秒流逝,靜謐的房間響起被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還有飄過來的淡淡菸草味。

知道是陸時嶼,宋矜安沒擡起頭去看。

他在她旁邊坐下,視線投向那面不大的屏幕。

是一套男士西裝的正面效果圖,每處細節都標註出了尺寸和工藝。

陸時嶼想起,之前有一次他回來,看到宋矜安在客廳裏畫圖,也是一件西裝,雖然款式不同。

當時她還偷偷關掉了屏幕,以爲他沒發現。

“好看嗎?給你設計的。”宋矜安淺笑着把數位屏轉過來,“之前畫了好幾套都不滿意,還是這件比較襯你。”

心口微漾,陸時嶼擡手撫着她額角,音色壓得很低,“一直在畫這個?”

他清楚今天發生的事對她影響很大,所以回來後隨着她獨自躲在房間裏,沒去打擾。

卻沒想到她一直在做這件事。

宋矜安抿起脣,筆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切換到另一幅畫。

是宋矜淮和傅晏之的畫像。

“我才發現,其實他們長得也挺像。”

宋矜安有美術功底,畫人畫物都不是難事。

初見傅晏之時,她並沒覺得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可把他和宋矜淮放在一起比對,才發覺,除去那雙眼睛,其他部位的確相似。

陸時嶼不置可否,手指落進她的髮絲間,“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怎麼做?”

宋矜安的神情清清淡淡,“不管鑑定結果的血緣關係有多少,他依然是我的哥哥,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從記事起,宋矜淮對她的好就一點一滴地印在腦海裏。

小時候無條件的縱容寵溺,長大後教給她爲人處世的道理。

當年她被宋綦藉口留學送出國,宋矜淮知道之後,不顧車禍後病痛的身體,跟宋綦大吵了一架。

據宋允執的回憶,兩個人鬧出的動靜,整個宋家別墅都聽得一清二楚,他至今想起宋矜淮當時的眼神還心有餘悸。

宋矜安默然了會,又說道,“我想起來,明天剛好要回宋家吃晚飯。”

她不在意宋矜淮是否知道這件事,只是難猜測,宋綦從前有沒有察覺過端倪。

陸時嶼眸色幽深地凝視着她,“我陪你一起去?”

宋矜安緩緩搖頭。

他也沒強求,俯身在她脣上吻了吻,“去洗漱下,睡覺吧。”

宋矜安站起身,拉開衣櫃隨手拿了件睡衣去到浴室。

她用冷水洗了臉,望着鏡中神情疲倦的自己,脣角扯出一個勉強的弧度。

燈光昏黃,人影相疊。

陸時嶼寬闊的胸膛和臂彎,像是最安全的避風港。

睡意逐漸來襲,思緒恍惚間,宋矜安忽然問了一句,“你說,我會不會遺傳我媽媽的精神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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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忘記第一張報告上的診斷,遺傳兩個字像極了某種警示。

陸時嶼皺起眉,聲音低冽而不愉,“別胡思亂想,不可能。”

宋矜安乖乖往他懷裏蹭了蹭,沒一會便睡着了。

……

除了每週一次雷打不動的晚飯,宋矜安和宋矜淮平日裏幾乎不會踏進宋家別墅的大門。

儘管聞蘭溪對他們態度視如己出,但終究邁不過心裏的那道坎。

宋矜安沒讓陸時嶼陪着她來,並非不想讓他露面,只是不想讓他跟着牽掛自己的事。

她來得很早,始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手機,偶爾應對幾句宋允執的話題。

快六點時宋矜淮才趕到。

他似乎剛從公司下班,銀邊眼鏡後的雙眸帶着微不可察的倦色。

宋矜安自然而然地在他對面坐下,又伸手拿了毯子蓋在他腿上。

她低聲咕噥了一句,“天氣冷了,還不注意點。”“在車裏沒覺得冷。”宋矜淮淡淡笑了下,遂問道,“前幾天去帝京了?”

宋矜安整理毯子的手頓了頓,爾後點頭道,“嗯,見個朋友。”

不待宋矜淮說什麼,她又接着道,“之前沒去過帝京,就隨便在那逛了逛,我記得媽媽以前還是帝京大學的。”

她的語調不急不緩,彷彿只是在說些稀鬆平常的事情。

宋矜淮擡眸迎上宋矜安的視線,瞳深似海,“你去過帝京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