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在他之前沒人能讓我動心

發佈時間: 2025-02-23 19: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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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牀的後果,是宋矜安快到中午才坐在餐廳吃飯。

她用叉子卷着面條,隨手翻看微信的消息。

最上面的聊天框是柏晞,裏面躺着一條新聞鏈接。

“安安姐,我的這波操作算不算神助攻?!”

帶着不解,宋矜安點進鏈接,映入視線的標題赫然是——

驚爆!新宸娛樂總裁柏硯和國際超模姜遇當街車咚擁吻!

附帶的圖片每張都異常清晰,光看角度,就知道是柏晞拍的。

宋矜安留意了發佈時間,已經是三小時前,這說明,柏硯沒有撤熱搜的打算。

她抿去嘴角的醬汁,把手機遞給陸時嶼,“你看這個。”

他大略看了幾眼,眸底噙着似有若無的玩味,“有點長進了。”

宋矜安不太確定地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他以爲自己能心如止水,結果還是栽了。”陸時嶼把牛奶放到她面前,輕柔地揉了揉她頭頂,“以後就知道了。”

宋矜安端起牛奶小口喝着,“現在都不清不楚,還談什麼以後。”

她是希望姜遇能得到迴應,但前提是,柏硯的態度足夠明確。

陸時嶼淺淡地勾脣,“他不敢。”

一往深情的下場是遍體鱗傷。

柏硯再不談情說愛,不是不喜歡,而是沒勇氣再碰和愛情相關的東西。

……

下午,陸時嶼陪着宋矜安來到治療中心。

在大半月每天出入的治療室內,宋矜安拿到了一份詳盡的評估報告。

她最終沒用上mect,全程依靠季霖澤的催眠干預,各項指標和心理健康指數都了飛躍的改善。

不算徹底痊癒,但已經遠超預期的效果。

季霖澤捏着報告單的頁腳,溫和地說,“之後每週進行一次疏導,爲期兩個月再複查,心理師我替你安排好了。”

宋矜安捕捉到他話裏的潛臺詞,“你要離開江城了?”

“和帝京的研究所有個合作,要去那一段時間。”

宋矜安點頭,兩人並肩走出治療室時,她躊躇再三,問道,“我的病,還會有復發的可能嗎?”

她仍是有些忐忑,畢竟心理問題伴隨了她七八年之久,難保不會再有下次。

季霖澤雙手插兜,陽光下的眸子透着溫暖的笑意,“會有可能,但概率較小。你的病因來自於內心的恐懼,而現在你邁過了這道坎,做到了能直視過去,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宋矜安抿起脣,偏頭一字一頓地說,“霖澤,謝謝你。”

她的道謝比任何一次都鄭重其事,因爲沒有季霖澤,也許也沒有今天的她。

“我說過,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

季霖澤低下頭,碎髮遮住了清雋的眉眼,良久,他問出了盤踞在心底多年的問題,“矜安,如果當初沒遇到陸時嶼,你會不會有其他選擇?”

宋矜安不假思索地搖頭,“不會。在他之前沒人能讓我動心,遇見他後,才明白什麼是喜歡。”

季霖澤闔了下眸,脣邊露出釋然的笑,“這話要是讓他聽見,得有多感動。”

何其有幸,被她這般對待。

宋矜安彎脣輕笑,“他已經聽見了。”

季霖澤下意識回頭,果然看到幾步之外,一襲黑衣身姿挺拔的男人。

宋矜安踱步陸時嶼身邊,眨了下眼,“你們聊,我去病房收拾東西。”

她長髮飄曳地走遠,陸時嶼收回視線,淡然開腔,“三月二十號的婚禮記得到場。”

季霖澤失笑着頷首,“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不是賓客。”

他倏然怔住,目光對上陸時嶼深幽的雙眸,聽到他輕描淡寫地說,“是伴郎。”

季霖澤身軀一僵,揣在兜裏的手握緊又鬆開,嗓間溢出一個低沉的字音,“好。”

兩個男人錯身而過的剎那,陸時嶼擡手搭了下季霖澤的肩膀。

有些話不需要直說,彼此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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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霖澤駐足望着陸時嶼離去的背影,心底百感交集。

這一天,他不僅找回了重要的朋友,也讓自己徹底從一場無疾而終的單戀裏脫身。

他釋懷了,也自由了。

……

一月伊始,宋矜安恢復了正常的作息,重回工作室上班。

誰都沒提過去發生了什麼,大家只爲她的歸來感到高興,也鉚足了勁準備上半年的時裝週。

宋矜安很少再去想以前的事,誠如季霖澤所說,邁過了坎坷,未來便無畏無懼。

生活久違的平靜又充實,以至讓她一度忘了宋家的事。

這天,宋矜安在嘉恩醫院復健室。

她是被蘇慢慢叫來的,神神祕祕地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宋矜安猜到了幾分,目不轉睛地看着面前的宋矜淮。

他的面容依然清冷,兩掌握緊了輪椅扶手,深吸一口氣,手臂開始用力。

一點點脫離輪椅的動作極爲緩慢,宋矜安屏着呼吸,甚至能看清宋矜淮雙臂的肌肉在顫動。

四五分鐘的時間,彷彿一個世紀般漫長。

等到宋矜淮終於站起來,臉上的汗水已經淌溼了衣襟。

他站得不直,雙腿仍在止不住發抖。

從失去行走能力到重新站立的今天,宋矜淮花了九年多的時間。

三千多個日夜,像是遠隔着萬水千山。

頃刻間,宋矜安的眼眶漫上淚水,哽咽地出聲喚道,“大哥……”

宋矜淮堅持了十幾秒,隨後脫力般倒下去,一直凝神在旁的蘇慢慢迅速伸手。

她光顧着扶住宋矜淮,自己卻撞上了堅固的器械。

隨着悶響,膝蓋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慢慢!”

宋矜安焦急上前,但宋矜淮更快地掀開了蘇慢慢的白大褂。

他的掌心貼着膝蓋來回摸索,“磕到哪了?疼不疼?”

蘇慢慢輕咳一聲,不自然地抓住宋矜淮的手,“沒事,過會就好。”

雖然她穿着絨褲,但也經不住他這麼摸,疼不疼的,完全沒感覺了。

意識到失態,宋矜淮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去擦點藥膏。”

蘇慢慢從善如流地應聲,整理好白大褂,腳步微晃地出了治療室。

宋矜安擦拭着宋矜淮額角的汗水,“慢慢說要給我驚喜,還真是。”

宋矜淮擡手接過毛巾,“她就是藏不住事。”

宋矜安看着他不自覺緩和的眉眼,沒有繞彎地說,“所以她值得。”

宋矜淮低頭戴回眼鏡,沉默着不言。

“大哥,我知道你還有顧慮,但有時候,你的好意未必是她想要的。”

宋矜淮扔開毛巾,揉着發脹的太陽穴低聲道,“我自有分寸。”

他似是不想多說,目光平靜地轉移了話題,“宋綦被拘捕,過兩天要開庭了,你想聽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