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別墅的客廳人滿爲患。
宋矜安的孃家人和朋友並不多,是以,工作室的夥伴們全部踊躍過來撐場。
九點整,十多輛勞斯萊斯組成的車隊,停在前院的雕花大門外。
主臥陽臺,裴知微眺望着樓下的婚車,回眸提醒,“姐妹們,做好準備。”
柏晞飛快地跳下牀,將房門鎖死,“安安姐,一會你不許提醒時嶼哥哦。”
接親隊的頭車,一身黑西服的祁寒從駕駛室下來,拉開後座車門。
鋥亮的皮鞋率先落地,伴隨着西褲和秀禾服的長擺,陸時嶼手握捧花傾身而出。
他同樣穿着男款秀禾,挺拔的身形搭配着古典的金紅色,將他冷峻的氣質沖淡了些許,卻更添俊美。
後面幾輛車的車門也相繼打開。
伴郎團的成員分別是柏硯,寧翊,季霖澤,還有帝京裴氏集團的執行長,裴知煜。
四個兄弟戴着伴郎的胸花,西裝革履,俊逸非凡。
一行人徐步走進前院,守在門廳外的墨妍二話不說地展示了收款碼。
祁寒立馬掏出手機掃碼,支付了十萬。
墨妍不滿意地擰眉,“太少了。”
付款入賬的提示音接連響起,累積到一百萬,墨妍才勉爲其難地放行。
別墅的玄關處,宋矜淮端坐在椅子上,耐人尋味地勾脣,“妹夫。”
陸時嶼不失敬意地頷首,“大哥。”
宋矜安推了推眼鏡,朝面前的長桌昂首,“三十杯,喝完就過關。”
末了,他又說,“新郎最少喝六杯。”
柏硯第一個拿起酒杯,剛仰頭喝了一口,差點沒噴出來。
“咳——,這什麼玩意?”
白酒就算了,怎麼還有辣椒水,想搞死他們不如直說。
陸時嶼穩步上前,端起一杯面不改色地飲盡。
寧翊,季霖澤,裴知煜幾個人也並排而立,三十杯高度數白酒混合着辣椒水,沒多久就喝完了。
宋矜淮側身讓路,朝客廳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傭人們趕忙送上解辣的茶水,同時,蘇慢慢的母親優雅出場。
“作爲矜安的乾媽,這是我對乾女婿的幾點要求。”
蘇母面露微笑地打開文件夾,“第一,凡事以矜安爲重,不得有違她的意願。第二,凡事……”
話還沒說完,陸時嶼便朝身側的祁寒示意,“筆。”
祁寒從兜裏摸出鋼筆遞去,陸時嶼接過蘇母的文件,毫不猶豫地簽下名字。
“伯母,需要我送去公證麼?”
蘇母楞了好一會,訕笑着擺手,“不用不用,你們上樓吧。”
接親隊伍沿着樓梯上了二樓。
剛走過轉角,只見欄杆旁佇立着一道身影。
對方足有一米九以上,金髮碧眼的面孔深邃蠱惑。
這時,客廳飄來一陣不輕不重的議論聲。
“aldrich和arlene師出同門,當初時尚界很多人稱讚他們般配。”
“我聽說,艾倫先生還有過撮合他們的念頭。”
好傢伙,這回不是物理攻擊,而是法術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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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drich輕笑着伸手,“lu,好久不見。”
陸時嶼淡然與之回握,“別來無恙。”
“他們說的你怎麼看?”aldrich饒有興趣地挑眉。
陸時嶼言簡意賅,“她是我的。”
aldrich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聲爽朗,“恭喜,新婚快樂。”
樓下的人大多聽不懂法語,他們本意是想讓陸時嶼吃醋,結果好像失敗了。
終於,接親隊站在了主臥門口。
陸時嶼叩了兩下房門,蘇慢慢清脆的聲音響起,“想見新娘要先通過我們的考驗。第一題,矜安的髮際線多高?”
走廊上鴉雀無聲。
寧翊用腳踢了踢地板,“嫂子嫁不出去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髮際線多高?這是正常人能想到的?
“這麼簡單的問題,身爲老公當然要知道!”這話是裴知微說的。
陸時嶼波瀾不驚地回答,“5.5cm。”
房間裏隱隱傳來一聲驚呼,“居然答對了。”
季霖澤詫異地瞅着陸時嶼,“你量過?”
“目測。”陸時嶼壓了下薄脣。
很快,伴娘團拋來第二個問題,“矜安的鞋碼?”
“36。”
柏晞抓了抓頭髮,“這個太簡單了。”
姜遇接着問,“你和矜安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柏硯踹了腳房門,故意使壞,“聽不見,大點聲。”
沒等姜遇再重複一遍,陸時嶼垂眸說道,“英帝倫敦的攝政街。”
第四個,第五個……不管如何刁鑽的問題,陸時嶼全都對答如流。
十分鐘還沒到,題庫已經快用完了。
還剩下最後兩道題,伴娘們互相交換眼神,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
說不定,會有分歧呢。
裴知微清了清嗓子,“如果你們有了孩子,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陸時嶼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都好。”
最後一題是蘇慢慢問的,“會不會要二胎?”
陸時嶼低沉的音色沒有遲疑地回答,“一個就夠了。”
短暫的安靜過後,臥室內掀起了長長的尖叫。
“錯了錯了,最後一道題答錯了!”
陸時嶼略微皺眉,瞥見腳邊的門縫中被塞出來一張小卡片,“回答錯誤,要接受懲罰哦。”
而那張躺在地面的小卡片,清晰寫着宋矜安給出的答案——會。
陸時嶼俯身撿起,低眸看着字跡,脣邊有柔和的笑弧,“我接受懲罰。”
伴娘團發出歡呼,也許是太過激動,柏晞將門拉開了一條縫隙,“時嶼哥,請你向安安姐……啊——”
門開的剎那,牆邊的柏硯等人反應迅速地蜂擁而上。
“太過分了!不給紅包不準進來!”
場面瞬間失控,無數紅包被撒了出去,漫天紅包雨在主臥上空飄蕩。
男人女人們亂作一團,唯有陸時嶼,越過人影一步步走向坐在牀上的宋矜安。
陸時嶼彎身捧起她的臉親了親,“陸太太,久等。”
宋矜安環住他的脖頸,眉眼嬌妹,“怎麼答錯了呢?”
陸時嶼喉結滑動,額頭抵着她,眼底情愫翻涌,“不想讓你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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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旁若無人地說着情話,伴娘團早就被伴郎團以絕對的優勢擋在門外。
宋矜安沒有藏起鞋子,就放在牀邊最顯眼的位置。
陸時嶼單膝跪地,爲她穿上新娘鞋,在腳背落下虔誠的一吻。
九點半,陸時嶼抱着宋矜安上了車,所有的孃家人也紛紛跟隨。
車隊沒有第一時間前往婚禮場地,而是繞着城區開了一圈。
繼轟動的全城告白後,無數人再次知道,這天將有一場屬於陸時嶼和宋矜安的盛大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