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儀式在江城最大的莊園舉行。
羣山峯巒起伏,一望無際的綠茵上鋪滿了白色玫瑰,整座莊園彷彿置身在花香迷霧中。
抵達場地後,宋矜安和伴娘團去了化妝間。
柏晞拎着裙襬跑在最前面,“快快,我等不及想看到婚紗了。”
門被推開,赫然出現在視線的,是一件法式復古風格的純白婚紗。
白色,永遠代表着真誠和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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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宋矜安換了婚紗,再佩戴上aldrich設計的全套首飾,化妝間裏落針可聞。
該如何形容眼前的畫面,彷彿穿越了維多利亞的時空隧道,連蝴蝶和風都爲此停留。
沒有哪個女人不爲這樣的婚紗動心。
蘇慢慢整理着華麗的拖尾,忽然間有了想落淚的衝動。
爲宋矜安開心,能穿上最美的婚紗嫁給最愛的男人。
也因而憧憬,未來她會不會有這樣一天。
裴知微的神情更是止不住的驚歎,“我打賭,firstlook陸時嶼保證會感動到哭。”
……
另一邊,擺放着近百桌宴席的露天廣場。
入口處由蘇母和墨妍負責迎賓,祁寒坐在旁邊記錄着賓客的禮金。
十點半,簽到臺附近走來一位步履穩健,身穿中山裝的老人。
祁寒見到他,連忙起身迎接,“裴老先生,您來了。”
裴老爺子笑呵呵地點頭,放下一個牛皮袋,裏面裝的是銀行卡和帝京別墅的產權證。
不一會,又來了一位年紀相仿的老者,只不過他的打扮異常時髦。
祁寒自然也認得對方,“艾倫先生,歡迎您。”
艾倫·溫伯爾拎來一個手提箱,咔嚓打開,是一箱子的歐元現鈔。
諸如此類的賓客不計其數,更有甚者送支票,金條,車鑰匙。
以至於祁寒看着賬本不禁懷疑,你們到底是來參加婚禮還是炫富的?
臨近十一點,場地基本座無虛席。
祁寒正打算收拾東西,桌上又被放下一個厚實的紅包。
不待多問,對方便溫聲開口,“傅晏之。”
話落,他轉身離開,卻不是朝着宴席的方向。
“既然來了,就不必急着走。”
聽到這個聲音,傅晏之的腳步猛然頓住,他回過頭,望見宋矜淮坐在輪椅上,像是等了他許久。
“跟我來吧,我們的位置在一桌。”
宋矜淮的輪椅調轉方向,傅晏之幾步追了上去。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他剋制着澎湃的心緒,問道,“你的腿……好些了嗎?”
宋矜淮平靜地點頭,“勉強能走了。”
“那就好。”傅晏之由衷笑着,但縱然有千言萬語,此刻也不知從何說起。
宋矜淮擡眸瞥了眼他,“着急走,是怕被我看到?”
傅晏之如實說道,“我不想讓你困擾。”
“手術和復健的時候偷偷來了那麼多次,真以爲我不知道?”
見傅晏之怔住,宋矜淮鏡片後的雙眸淌過淡淡的悅色。
他說,“等婚禮結束,在江城多留幾天吧。”
……
十一點零八分,司儀踏上了禮臺。
偌大的現場瞬時寂靜,一番調動氣氛的開場白後,司儀朗聲道,“接下來,讓我們共同見證和期待這場盛世婚禮,有請新郎陸時嶼。”
同一時間,伴娘團簇擁着宋矜安來到紅毯起點。
白色的薄紗簾遮擋在前方,宋矜淮站在原地,淺笑着伸出手。
他的腿還沒完全恢復,爲了能陪伴宋矜安踏上紅毯,付出的艱辛無法想象。
宋矜安單手握着捧花,走上前挽住宋矜淮的臂彎,忍不住哽咽,“大哥……”
宋矜淮撫了下她的頭紗,“別哭,大哥送你出嫁。”
“讓我們有請今天最美的新娘,宋矜安。”
隨着司儀的聲音落下,紗簾被工作人員掀開,天空開始飄落紅色的花瓣。
宋矜安目視着紅毯盡頭,那裏站着她的愛人。
陸時嶼身穿墨灰色的西裝,搭配着白襯衫和領帶,眸光深情地望着向他走來的新娘。
在花瓣和音樂的點綴下,宋矜淮腳步平穩地帶着宋矜安往前走。
他以兄長的身份陪伴她長大,在今天親手將她交給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媽,看見了嗎?你的安安出嫁了。
紅毯的盡頭,陸時嶼牽住宋矜安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並對着宋矜淮微微欠身。
司儀徐徐走到兩人中間,問出了那段亙古不變的婚禮臺詞。
“陸時嶼,你是否願意娶宋矜安爲妻?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窮還是疾病,直至離開這個世界,你願意嗎?”
陸時嶼擲地有聲地迴應,“我願意,至死不渝。”
同樣的一段話,司儀還沒問完,宋矜安就已眼含熱淚,“我願意。”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蘇慢慢端着戒託走到他們身後,打開盒子,是兩枚一樣的銀色對戒。
戒面鑲嵌着兩顆稀有的異形鑽石,分別被打磨成字母的形狀,一顆是l,一顆是s。
這是宋矜安返工多次設計出來的戒指。
禮成的那一刻,司儀高聲宣佈,“願你們永遠相愛,永結同心。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目光交匯,陸時嶼用戴着戒指的手託着宋矜安的臉頰,緩慢地低頭。
脣瓣相貼時,現場響起了一段動聽的旋律——
iloveyou,
saywetogetherbaby,saywetogether.
ineedyou,
ineedyouforeverbaby,youandme……
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息,兩個人互相親吻,繾綣而纏綿。
直到宋矜安感覺脣上墜入一抹涼意,她以爲是自己的淚水,睜開眼卻發覺陸時嶼的眼尾氤着淚痕。
他爲她落淚,因爲他的女孩穿上了婚紗,在無數人的見證下,嫁給了他。
吻畢,陸時嶼緊緊抱住宋矜安,啞聲低喃,“寶貝,我永遠愛你。”
……
儀式結束後,到了搶捧花的環節。
現場單身未婚的人太多,裏裏外外各種振臂高呼。
“矜安,這邊。”
“arlene,往右邊扔。”
“夫人,看我看我。”
伴郎團和伴娘團站在最前面,相比其他人的激動,他們顯得淡定許多。
寧翊撇了撇嘴,“這玩意有那麼靈?”
“不管真假,就當沾個好運。”季霖澤溫笑着站在最外邊。
柏硯拿下嘴角的煙,嗤笑道,“老子有對象,不需要。”
裴知煜偏頭撞了下裴知微,“要不要,我給你搶?”
“等你搶到再說。”裴知微理了理裙襬,不露聲色地往季霖澤的方向看去。
裴知煜玩味一笑,“你今天看他的次數不少於十次,有意思?”
“少說一句能憋死你嗎?”
在衆人齊聲倒數的喊聲中,宋矜安雙手高舉,用力將捧花拋向了身後。
下一秒,人羣一片混亂。
“別搶,是我的。”
“誰在扒拉我!快撒手!”
“墨妍,你個女漢子搶什麼捧花!”
捧花如同繡球般在空中飛起又落下。
蘇慢慢不知被誰踩到了腳,高跟鞋一崴,身子往旁邊趔趄。
驀地,強勁的臂彎拉住了她的胳膊,蘇慢慢轉眸一看,是宋矜淮。
一瞬間,她忘了搶捧花的事,滿腦子只想問他站了太久的腿疼不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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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慢慢剛張口,就感覺眼前一暗,懷裏不偏不倚落進了那束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