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染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紀惟言的話,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紀惟言見狀有些不悅了,還沒開口說什麼,就聽到她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
“蘇遠,你有沒有對他怎麼樣”
她心裏其實是極其擔憂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天紀惟言冷峻的面容,以眼前男人的性格,極有可能再次對他下手,但此刻又不能過於表現出對蘇遠的擔心,不然這個魔鬼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怎麼,擔心他”
紀惟言見她突然提起蘇遠的事,臉上不由得染上了幾分冷意。他早就調查過,這個蘇遠很久之前就和她認識,而且一直以來的關係都不錯,誰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他救了我。”
趙清染臉上沒什麼表情,並沒有像那天晚上那麼激動。紀惟言始終注意着她的神情,見她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眸子中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似乎在等待着她說下去。
“難道你對一個救了你的人,會毫不過問”
她突然把目光落到他身上,對上他意味不明的視線,淺淺地勾了勾脣,眼裏閃過幾絲嘲諷。
“也是,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
她那個時候故意說出那些話來,就是爲了不牽連蘇遠,她已經害了他一次,把他推入了地獄,如果他再受到什麼傷害,恐怕她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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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現在已經對他懷着滿滿的愧疚和自責,如果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紀惟言早在聽到她的話時臉上就閃過幾絲複雜,他突然靠近了她,耳畔又縈繞着那句話。
“難道你對一個救了你的人,會毫不過問”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黑眸裏有光芒閃爍着,剛想說些什麼,就又聽到了她的下半句話。
什麼叫他這種人不會懂
他臉上頓時就浮現出幾絲怒意,似乎對她的這句話很不滿,一步步逼近她,居高臨下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這種人我是什麼人”
趙清染擡頭看着他,嘴角往上揚了揚,只不過眼裏卻還是帶着滿滿的譏諷,“我二十多年來見過的,最爛的男人”
她說的是實話,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遇到過像紀惟言這種脾氣最爛,又變態至極,還自以爲是的男人
“最爛的男人”
紀惟言重複着這一句話,周圍的氣壓立即低了下來,看着她一臉譏諷的神情,他當即就重重掐上了她的下巴。
“你說說,哪裏爛了”
難道在她心裏,他還比不上姓蘇的那小子
“哪裏都爛”趙清染冷聲開口。以前沒有受過的氣,全都在他這裏受過了,自尊,驕傲,全都被這個男人給毀掉了
“呵但你還是成了我的女人。”
紀惟言在她的耳邊輕笑道,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這輩子,你都別想從我身邊逃開。”
他做事一向不在乎過程,只追求結果,在任何方面都是一樣,只要結局是他所希望的,過程又算的了什麼
就比如他想得到眼前的女人,就不顧一切地把她抓到他的身邊,儘管她因此對他恨之入骨,那又怎麼樣正因爲她被他牢牢地囚在身邊,才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征服她
趙清染聞言再也無法平靜了,“你打算一輩子都囚着我”
“寶貝,你應該感到榮幸。”紀惟言淺淺地勾了勾脣。
“你以後是要結婚的”她氣得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直接從嘴裏說出了這麼一句。
他看起來也有二十五六歲了,肯定是要結婚的,難道那個時候還要把她囚在身邊
然而她此時的意思卻被眼前的男人曲解了,“放心,就算我結婚了,也不會冷落了你。”
“你還可以繼續當我的情人。”
男人嘴角洋溢着邪肆的笑,趙清染已然是氣極,頭腦一熱,就擡起了手想往他臉上揮去,卻輕而易舉地被男人抓住了手。
“你的手如果真落了下來,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
紀惟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她的手抓緊了幾分,“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的,如果背叛了我,我會親手殺了你”
他臉上的笑意還未消退,說出口的話卻帶着絲絲寒意,縱使鎮定如趙清染,也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難道她永遠都要待在他身邊不,
也許他只是說說而已,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那麼長,他對她總有厭煩的那一天
紀惟言見她呆滯了片刻,滿意地收回了手,又回到了蘇遠的話題上,“那小子沒事。”
他緊接着又淡淡說了一句,“當然,如果不是他救了你,就憑他抱過你,你以爲他還能平安無事”
那幾個碰過趙清染的男人,早就和蘇遠遭受了一樣的,然後被送去了a市最大的人體解剖實驗室,每天解剖一部分,卻都不傷及要害,器官一個個破壞掉,就這樣慢慢的折磨而死。
比起直接致命,他最喜歡的是一點一點催垮一個人的身心
他會讓他們嚐到最深入骨髓的痛苦,讓他們知道,敢碰他的女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生不如死
趙清染不敢再相信紀惟言的話,所以聞言也只是皺了皺眉,而開口問他也只是讓自己的心裏有個底。
“撥通蘇家的電話。”
紀惟言淡淡出聲,不遠處的保鏢就往這邊走了過來,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會意地遞到了趙清染的手裏。
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音,趙清染就跟觸電一樣,連忙把手機塞回了保鏢的手裏。
“不想確定一下”
一陣輕笑聲響起,紀惟言順便瞥了一眼旁邊的保鏢,目光中帶着幾分冷意,讓保鏢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剛剛被趙清染輕輕觸碰了一下的手,心裏是欲哭無淚。
少爺,根本就不算碰啊,只是擦了一點點邊而已
趙清染沒有說話,隨即嘴角泛起了一絲自嘲的笑。她現在,要怎麼去面對蘇遠想起那天對他說的那些話,雖然是出於好意,但還是傷害到了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就是因爲她,這輩子都可能沒有辦法從那件事中緩過來
希望蘇遠真的像紀惟言所說的那樣,平安無事,可是,就算紀惟言沒有放過他,她又能怎麼樣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她虧欠他的本來就很多,這件事後,她更是怎麼也還不清了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爲別的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一絲不落地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儘管她在極力地隱藏,但紀惟言還是看到了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悲痛,“我會狠狠地懲罰你”
趙清染深吸了幾口氣,側過頭去不理他,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內心。她隨意地看了一眼四周,才發現他們前面就是一塊無比空曠的草地。
別墅面積實在是大,遠遠地望過去,根本看不到邊緣,單是這一塊草地,就可以是一棟普通別墅的佔地面積。僅僅是看別墅的大概佈局,也知道紀惟言是有多有錢了。
然而當她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卻看到從不遠處緩緩走來一列人,他們穿着統一的服裝,頭上還蒙着一個黑色的頭套,類似的場景浮現在腦海,她突然就想起了某一天看到的情景。
果然,下一秒,那些人就走到正中間,然後一個個分開,整齊地排成了一隊,這其中,有一個身材略爲瘦小的人顯得有些突兀,他走路似乎有些不穩,彷彿走着走着就要摔在地上,與前面的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有個保鏢過去走到他身邊說了些什麼,那個人的身體明顯一僵,然後腳步就變得快了些,最後勉強排在了隊伍中間。
趙清染總覺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再加上他的表現實在是奇怪,於是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隨即,那些人的頭頂上就被放上了東西,相比起其他人的鎮定自若,之前那個人的身體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不過也只是這麼看了幾眼,隨即她就收回了視線。緊接着,就有保鏢端着一個金屬盒子走了過來。
“少爺,東西拿來了。”
保鏢接着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隨着一層層布料的掀開,一把銀色的手槍就映入趙清染的眼簾。
他要在她的面前做這種事
想到這裏,她面無表情地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然後淡漠出聲道,“我有點累,先回去了。”
她不是變態,儘管只是在旁邊看着,同樣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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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就想離開,卻又被人拉了回來。紀惟言此時已經拿過了銀色的手槍,手槍正泛着冰冷的金屬光芒,他一只手就把她帶到了身邊。
“我教你用槍。”
“不想學。”
趙清染試圖掙開他的手,然而他卻緊緊地抓着她不放,“你到底要做什麼,我說了不想學”
她對槍本來就有恐懼感,如果不是當初實在沒有辦法,她也不會拿它去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