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骨也不笨，她在四樓一商店察覺到異常，當即問道：“你們是不是也來查老邱肥腸火鍋那家店？”
聽到熟悉的店名，範通的背一下坐直了。
他放下手裏的芋泥波波奶茶，笑眯眯問道：“秦小姐負責的是個什麼案子？”
“你要與我交換信息？”秦歸骨挑眉，並不想白白把自己的案情拱手分享給光頭。
對方想知道她得到的線索，也得用自己手裏的線索換。
範通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旁邊的陸南辰，他還是那副高冷範兒。
只是在秦歸骨幾個人走過來時，自覺地去買了十來杯奶茶。
“我不介意跟你交換。”範通笑眯眯回道。
他這個光頭長得很兇，眼神卻很狡猾。
秦歸骨看得出來，這人精於算計。
範通爲表誠意，先道：“最近有幾起很詭異的少女失蹤案，移交到我們部門。本以爲是邪祟作怪，可是我和我的人蹲守了好幾天，都沒發現異常，也檢測不到鬼怪。”
“那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秦歸骨不理解。
“那些少女失蹤時有一個相同之處，來老邱非常火鍋店吃過火鍋。”陸南辰和古西端着奶茶回來時，恰好參與到話題之中。
他把奶茶送到秦歸骨面前，體貼問道：“要不要小吃？”
“暫時不要，待會兒留着吃肥腸。”秦歸骨的回答，令範通微微一愣。
他追問道：“那你們是怎麼查到這邊來的？那個馮佩佩，難道出事之前，也來吃過肥腸火鍋？”
“沒有。”秦歸骨把從趙媛那裏得到的黑白照片拿出來，給兩人看：“我在趙媛那裏查到了這張照片，發現有人想批量製造殭屍，魔都能做到這一點的地方不多。這個商場曾出過多起慘案，符合大凶之地的條件，所以我們來碰碰運氣。”
範通脣角抽了抽，他驚奇又鬱悶：“那你們運氣夠好。”
“走吧，坐在這裏案子的真相不可能自動浮出水面，先去店裏看一看。”秦歸骨與顧荷仙一人提着五杯奶茶，朝老邱肥腸火鍋店走去。
肥腸這種東西，喜歡吃的人，越來越愛。不喜歡吃的人，連它的一點味道都無法接受。
顧荷仙恰好是特別愛那一掛，看到旁邊色澤紅亮，一聞就知道味兒很正的肥腸。
她忍不住興沖沖對秦歸骨道：“歸骨，咱們也點一份肥腸火鍋吧？”
“不吃。”一走進店裏，秦歸骨的眼神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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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旁邊端上桌的肥腸火鍋，眼底劃過嫌惡之色。
店裏人不多，可見這玩意兒不是每個人都愛。
“客人幾位？”女服務員熱情地迎上來接待他們。
秦歸骨回道：“五位。”
“那我給你們安排一箇中桌，請這邊來。”女服務員的目光若有似無從秦歸骨和顧荷仙身上掠過，盡責介紹道：“我們店裏最招牌的特色就是肥腸火鍋，除此之外還有芋兒雞、幹鍋蝦、美蛙魚頭，這邊有菜單。”
跟隨服務員坐下後，她遞了五份菜單給他們，才開始端茶送水。
“來一份兒幹鍋蝦。”秦歸骨點完以後，把菜單遞回去。
顧荷仙眼巴巴看着照片上引人垂涎欲滴的肥腸，忍不住擡頭問服務員：“你們這兒的肥腸味道好像比一般的肥腸重一點，不是豬大腸嗎？”
“不是哦，我們的肥腸用的是羊腸。”服務員解釋道。
秦歸骨聽到這話，冷不丁笑了一下，她噘着嘴嘬了口奶茶，以作演示。
喝完後，看出顧荷仙還蠢蠢欲動想點肥腸，忙把鍋甩給陸南辰：“想吃肥腸下次來吃吧，陸先生從來不吃肥腸，他受不了那味兒。”
秦歸骨話音剛落，一旁的範通下意識看向陸南辰。
是他記錯了嗎？
他怎麼記得上次請陸南辰一起出任務時，買回來的飯菜裏面有滷肥腸，他吃得還挺香。
顧荷仙聞言只能遺憾放棄，不能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令其他人痛苦忍受肥腸的味道。
服務員聞言，也不再推薦肥腸火鍋，服務的態度也冷淡下來，把單子拿去廚房讓他們做。
顧荷仙看不出來，範通卻不瞎，秦歸骨一直在阻止她點肥腸，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秦小姐，這肥腸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範通問道。
他雖然不愛肥腸，可是越是不讓他得到的東西，他就越想嘗試一下。
秦歸骨一直阻止，難免會引起他的好奇。
“範先生聽過兩腳羊嗎？”秦歸骨沒直接解釋，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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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通秒懂，他眼神頓時嚴肅起來，下意識看向隔壁桌吃肥腸吃得很開心的小情侶。
突然間，範通有點反胃。
他急忙移開視線，面色難看至極。
顧荷仙完全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好奇問道：“歸骨，什麼是兩腳羊？”
“在宋朝莊綽的《雞肋篇》中，曾提到老瘦男子廋詞謂之‘饒把火‘，婦人少艾者，名爲‘不羨羊‘，小兒呼爲‘和骨爛‘，又通目爲‘兩腳羊‘。這裏的兩腳羊，指的是在戰亂時期，以爲民不聊生被充當爲食物吃的人。”陸南辰神情淡然，替秦歸骨回答了這個問題。
顧荷仙頓時如遭雷擊，她難以置信看向旁邊那桌：“你們是說那肥腸挺不是羊身體裏的，而是……嘔……”
顧荷仙打了個乾噦，她怕自己在店裏吐出來，趕緊捂着嘴衝了出去。
恰好此時服務員出來上菜，看到這一幕驚疑問道：“這位客人是？”
“沒事，孕吐。”秦歸骨淡定解釋。
服務員這才作罷。
陸南辰朝古西使了個眼色，後者站起身跟了出去，邊走邊說：“醫生說孕吐兇可以喝可樂壓一壓，我去看看有賣可樂嗎，給小顧買一瓶。”
古西出去保護顧荷仙的安全。
待服務員離開，範通才沉聲道：“這家店膽子很大，設於鬧市之上，竟然做出這種骯髒生意！”
“我來時便發現，這裏陰氣很重。廚房裏，一定有什麼。”秦歸骨的目光看向廚房的方向。
別人的廚房都用一個簾子隔着，可這家店的廚房卻做了一道厚厚的鐵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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