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骨跟着秦玉山,回了他在市區的房子。
剛進門,一個滿臉憔悴的美婦便迎了上來:“玉山,你到哪裏去了?電話也不接,媽媽很擔心你!”
韓娟神情間藏着不難察覺的害怕,她擔心秦玉山在外面忽然間病情嚴重,死在外面。
秦玉山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語氣多了一絲溫和:“媽,我沒事。”
說着,將輪椅往前滑了滑,爲秦歸骨讓出道來。
“可是……”韓娟焦急的剛張嘴,就瞧見他身後的秦歸骨,頓時滿臉戒備:“你怎麼在這裏?”
之前還在秦家的時候,秦歸骨可沒給過她娘倆好臉色。
這會兒突然出現,必然有妖!
“別緊張,來辦事而已。”秦歸骨毫不在意對方的態度,反正和韓娟不對付的是原身,又不是她。
韓娟聽着秦歸骨和氣的語調,臉色更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丫頭又有了什麼花心思?
秦玉山怕兩人又吵起來,趕忙解釋:“媽,大姐是來幫我治病的。”
“她給你治病?怎麼可能?!”韓娟懷疑的上下打量秦歸骨,見她身上沒什麼實質性的變化,立馬果斷搖頭:“玉山啊,她是什麼人你自己不清楚嗎?可別被她給騙了!”
秦歸骨是假千金的事,她也聽說了。
只是不明白她這是在打什麼算盤?
秦玉山看了秦歸骨一眼,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但當着秦歸骨的面不好直說,只能勸韓娟:“媽,我已經沒有等待的餘地了。與其等死,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說到這裏,他看了秦歸骨一眼:“況且,我們一無所有,大姐也沒有騙我們的必要。”
除了秦歸骨說的內應,他們對她而言,毫無利用價值。
甚至連她一頓飽飯都成問題。
“當然。”秦歸骨挑了挑眉,要不是見秦玉山眼神澄澈,多少有點懷疑對方在含沙射影了。
“……”韓娟臉上頃刻間有了一絲動容。
如果真有什麼法子能救她兒子的命,別說是要天價了,就連她的命,她也毫不吝嗇。
她兒子,就是她的命!
韓娟一番思慮後,默不作聲的讓開了路。
秦歸骨也不客氣,進屋後先環視屋裏一圈,沒發現異樣,才收回視線,看向正焦灼搓手的韓娟:“給我準備一只活雞,公母不論,還有一斤糯米。”
韓娟一愣,不明白秦歸骨怎麼點上菜了?
“你要做糯米雞?”雖然她不吝嗇請對方吃飯,但不是說要治療嗎?
到底在搞什麼鬼?!
“要治病就趕緊去買。”秦歸骨也懶得解釋,直接上前拉住秦玉山的手,將他的袖子挽起,露出沒有血色的手臂。
當真是慘白。
“嘖,死了七天都沒你這白。”秦歸骨絮叨間,將靈力輸送到指尖,然後伸向秦玉山的手臂。
韓娟雲裏霧裏,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見秦歸骨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手指,在她兒子的小臂上輕輕拂過後,就出現了個血口。
傷口看着很大,卻只是一點一點往外滲出黑血。
“!”韓娟頓時驚訝的捂住嘴,深怕自己叫出聲,影響到兩人。
她雖然不迷信,但爲了兒子的病,她還是偷偷找過不少天師。
可那些人徒有虛名,一味的只談錢,不辦事。
卻沒成想,不起眼的秦歸骨,居然有這麼大本事!
韓娟下意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指尖上的漩渦清晰可見,卻真真實實是肉。
肉又怎麼能當做刀呢?
正胡思亂想間,秦歸骨一聲大喝:“還不快去!等着給他收屍不成?”
“啊……好。”韓娟立馬慌不擇路的出門。.七
等她回來,秦玉山已經放了大概半碗的血了。
韓娟卻看的一陣心疼,趕忙將東西交給秦歸骨:“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秦歸骨沒回答,提起雞就放在了碗邊,然後將糯米倒入碗中。
那泛黑的血瞬間就親蝕了糯米,變成一碗黑乎乎的漿糊,空氣中也瀰漫着一股難聞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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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娟一陣犯嘔,捂住嘴就往後退了退。
秦歸骨則不動聲色的將雞頭揚起,然後灌下那碗血糊糊。
雞肉眼可見的開始翻白眼,整個雞身都僵硬了,然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秦玉山以爲那雞死了,但下一秒,雞又搖晃着起身。
看的他們母子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尤其是秦玉山,他不由想起自己看的喪屍片,裏面感染病毒的動物,就像這只雞一樣。
行爲怪異可怖。
秦歸骨卻不在意,反而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再來兩次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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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韓娟也驚訝的發現,原本沒什麼血色的兒子,在放了半碗血餵雞後,臉色反而有些迴轉。
甚至感覺也沒以前那麼累了。
看來,秦歸骨的話是真的……
韓娟想也不想,‘嘭’的一聲,直接給秦歸骨跪下:“歸骨啊,以前都是娟姨不懂事,既然你能救你弟弟,就求求你幫幫他吧,他還這麼年輕……”
秦歸骨沒有上前去扶,反正對方也會推脫,便直接道:“娟姨,你要是不想二弟折壽,就趕緊起來吧。”
說話間,她已經站在了秦玉山的輪椅後。
韓娟臉色一白,忙站起了身。
秦玉山動了動自己的手,發現似乎也沒之前麻痹的那麼厲害了,立馬就想動動腳。
秦歸骨看了出他的想法:“彆着急,還沒到時候。”
秦玉山身形一頓,立馬停下了動作。
只是他這病,似乎治療有些簡單:“難道我這病只要放血餵雞就行了?”
秦歸骨瞥了秦玉山一眼,饒有興致的反問:“你覺得你放多少血病能好?”
“放多少?”秦玉山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應該還能放成千cc吧?
“傷口不停歇的放血兩天。”秦歸骨抱胸看着秦玉山,臉上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兩天後,血盡燈枯。
人死就什麼病也沒了。
雖然秦歸骨在笑,但秦玉山有一瞬間覺得後背發涼。
秦歸骨見他經不住嚇,也不逗他了,解釋道:“你這病啊,可不只是放血餵雞這麼簡單,這雞之所以吃你的血,是想讓它代替你。”